只缘得君一回顾,从此思君朝与暮。”
她还记得那是一个暑意未褪的秋天。爸爸偌大的书房外应了“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的景致,夕阳的余光慷慨的洒在她身上,美得有些不真实。她像只慵懒的猫儿般蜷在落地窗边的藤椅边,披散的长发自然的垂在浅紫的连衣长裙上,像是绿蔓上初绽的一朵紫藤花。
“等一等,周阿姨和哥哥就来了。”爸爸微笑着温柔的同她说。
“哥哥也和周妈妈一样美吗?”她把头放在膝头,很认真地问。
“傻姑娘,哥哥是男孩子呀,怎么会说美不美?”
她不好意思地的偏头不去看明显被她的话逗乐的爸爸,被门把转动声吸引注意力转过头时,他们等待的人己经来到,仿彿那一场不经意的错过就己经足够在他们之间落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着白色衬衣的少年好似是泼墨为发,玉为肌里般,如画的眉眼仿佛是旧时缠绵春雨中才应有俊逸。长睫散开的温柔屏障在眼底留下森森的阴影,好像是古旧画卷中的翩翩佳公子施施然地从水墨留白中走向了她。
那一刹,仿佛一切言语都是多余的。她只听得见自己胸口里怦怦的心跳声。只怨自己为何不有多一些的美貌,好让他的目光多留一秒,再一秒。
“子筱,这是你的哥哥,周郁痕。”爸爸轻声又道:“快叫哥哥一声。”
她仓皇失措地从椅子上跳来,窘得不敢抬头看面前美如天神的人一眼,只盯着宝蓝色地毯上自己赤|裸的双足。顿时慌了神。
“怕是见生了。”温柔悦耳的声音里掺着难掩的笑意。
她看着他一步一步向他走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施力让她坐下,骨节分明的素白大手便托起了她稚嫩娇小的一足,边说边为她穿上一旁搁着作为拖鞋的紫檀木屐:“可不能贪凉不穿鞋。”
她在那一秒甚至连呼吸也忘记了。她看见霞光里他柔顺的黑发,和他如玉面容上深凹眼窝里如古法琉璃般流光溢彩的眸子。那么近,那么近,似乎触手可及。那种跨过万水干山只为到你身畔的深情让她几欲垂泪。
“……哥哥。”
他站起来宠溺的刮了一下她小巧精致的鼻子,笑靥如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