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花语是悲伤的回忆。
——引子
周郁痕轻轻打开手上墨绿色的画夹,这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一个女孩儿的侧面素描。画纸左下角署明的日期截止于某一天,画夹里再没添过她的画像。指腹缓缓抚过画上女孩儿清冷的侧脸,他怔怔发起了呆。
汽车鸣笛声划破了校园里独有的寂静。
东雅校园里是明令禁止任何机动车辆在高三教学区行驶的。来人在他意料之中,却又在情理之外。那辆低调的流水优美线型黑色迈巴赫携晨光步入校园,和东雅巴洛克式的园林式校园相得益彰,相映间和谐的像中世纪静好奢华的一幅油画,透着迷人的纸醉金迷的奢靡气息。
司机迎下来的女子被及腰长发掩住了脸,看不清她的表情是悲是喜,只见她不疾不徐的迈着步子,仿佛是与生俱来的矜贵优雅,轻易成为了别人眼中一道绚丽的风景。他握紧了手中的画夹,猛的站将起来。
“子筱回来了?”
“是叶子筱。”
教室里不多的人便纷纷涌向了窗台,而他们目光所追随的女子仍不为所动。风吹开她半敞的石油蓝风毛立领大衣,露出荷风微摆的洁净衣角。而她走过的地方仿佛都飘起细碎的雪来,那些白雪都华丽而隆重的倾泄于她周身,轻轻地将她与他们以悲伤的名义阻隔开来。她削瘦的肩头勉强支撑着那些无形的重担,任她走向一直以来都太过熟悉的,万劫不复。
不知是谁侧身撞到了静立在窗前的周郁痕,一个不稳,他紧握画夹的手顺势一扬,那些曾经命定无缘得见天日的侧面素描便在光影中飞舞起来,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诉尽了郁积心口已久的委屈,连同周郁痕不曾说出口的心事。
迟来的凌玲,噙着泪重重推了一下在原地不动的他,下一秒便仰头质问道:“爱她为什么不去告诉她!”
他摇头指向窗外,俊美的面容溺在一片黯淡的绝望阴霾中:“因为彼岸,是此生注定无法触及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