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子和花梅正在宿舍里眼巴巴的等我呢,我一推门进来她们就跳起来连珠炮似的开始发问。
缇缇你真的去跟那个帅哥聊天了啊?
他是谁啊?你认识他吗?
那个是刘浩民吧?
隔壁那个花痴……
玲子还没说完,就有人敲门。
花梅伸出四个手指头小声说,一晚上这是第四次了。
门开了,我退后一步。非洲方便面脸上贴着白花花的一张面膜就跳进来了。
哎呀,没吓到你吧?她拉着我的手。
我说:没事,我的心理还没那么脆弱。
她发出一串笑声。
凌缇你可回来了。刚才那个送你回来的男生是你的新男朋友吗?
我说不是。
那他是咱们学校的吗?
我说也不是。
怪不得呢,我想咱们学校里的帅哥我怎么会不认识呢,那你可不可以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啊?
没问题,要不连他太太一起介绍给你认识吧。
他有女朋友了啊?非洲方便面很失望。那你还……
前几天刚过完他的结婚周年纪念。我说,再过几天说不定还可以多介绍个小baby给你认识。
非洲方便面一定是失望透顶,只可惜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为什么帅哥都是名花有主了呢?哎呀对了,今天你们有没有看到田晨的女朋友啊,真漂亮啊!非洲方便面又开始转移目标,哎呀,我都忘了自己还做着面膜呢,不能说这么多话,会长皱纹的。不跟你们说了,我走了啊。她叽叽喳喳着又跳出去了。
我们面面相觑,终于花梅用一句话来做了总结,她说:疯了。
你们说谁疯了?是说我吗?莎莎又跳进来了。而且还来了几个优美的旋转动作。
你也疯了。玲子说。
莎莎不理她,自顾自的抱着小熊跳舞,嘴里还念着节拍,嘣嚓嚓,嘣嚓嚓……
刚走了一个花痴,这又来了一个舞痴。我说。
去你的。看我的小熊可爱吧?莎莎抱着她的小熊吧唧吧唧亲了两口。
赵寒给买的?我问。
那当然。我的Christmas present。莎莎得意的冲我说。
一看就是赵寒的审美眼光,除了他也没人能干出这事来。也难为他了,从哪给你弄了个双胞胎妹妹来的啊。我说完就跑。
果然莎莎气的要拿小熊砸我,想了想还是不舍得,放下它开始拿我的枕头。
咦?这是什么?莎莎叫起来。刘浩民的照片?
她手里拿着的是那张曾贴在我手机上面的刘浩民的即时贴,换手机的时候我费了好大劲把它揭下来了,然后就一直放在枕头下面。多少次**梦回,我躲在被子里用手机背光照着看他的脸,那上面的刘浩民是永远只对我一个人微笑的。
真的很帅啊!莎莎感叹。
花痴!我说她,我想让她和我吵吵闹闹。我不想她们看到我的心痛。
可是莎莎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跳起来还嘴,她只是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我,然后用一种下结论的语气说,你还是忘不掉他。
能不能忘掉他都是历史了。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淡淡的。
那么田晨就是你的未来喽?莎莎说。
要不就是刚才那个帅哥,他真的结婚了吗?你是骗非洲方便面的吧?花梅问。
是啊,是啊,我们看见你靠在他的肩膀上呢。其实他也不错哦,长的蛮帅的嘛。琳琳说。
什么?又出来了一个帅哥?莎莎跳起来了,凌缇你左一个帅哥右一个帅哥的,你才是最标准的花痴呢。
那是我挺要好的一个朋友的老公,人家都结婚一年了。我解释。
什么?都结婚了?太过分了吧你!第三者啊!第三者!莎莎叫。
我的神色立刻黯淡下来了,你们说,我真的很像第三者吗?
熄灯了躺在床上,我忍不住又问她们,我真的很像第三者吗?
缇缇我是开玩笑的啊。莎莎赶快声明。你这种一看就不是第三者,肯定是第二者。
我毫不客气的踢了踢床板叫她闭嘴。
缇缇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玲子问。
我怎么会这么想?范雨说我抢了她的刘浩民,苏苏又把我当作她的假想敌,连我跟郝好聊两句天都会有非洲方便面来问我他是不是我的新男朋友。
她们沉默了一下,立刻分成两派开始讨论,玲子和花梅认为刘浩民比较好,莎莎则坚持要我把田晨从苏苏手里抢过来。
我无话可说,她们展开这种讨论的意义就跟讨论我是应该去做美国总统呢还是去做英国首相这个问题差不多。不管是哪个,我都没份。不过幸好她们还没人建议我去怂恿郝好离婚。这就谢天谢地了。
可我听着听着就听出不对劲来了。
莎莎!莎莎!我又开始踢床板,你说什么呢?田晨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你又不承认,谁不知道你已经移情田晨了啊?你就是这德行,当年刘浩民那事开始你不是也不承认来着?
什么?移情?你胡说什么呢你?他有女朋友了啊!我可不干那种横刀夺爱的事!
他的女朋友?狐狸苏苏?瞧她那个样,哪点儿配的上田晨啊。还是你们比较般配。
怎么你看我跟谁在一起都般配啊?你怎么不看我跟你们家赵寒般配啊?
那倒是,我觉得你们俩比我俩般配多了。反正他都追了你十二年了,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他了。莎莎的语气有点儿酸酸的。
哎哎哎……我跟赵寒那可是一清二白啊,绝对是纯洁的阶级感情。他今天说那话都是为了气那个狐狸--苏苏的。莎莎你可别乱想。我赶快解释。
我知道啊。莎莎笑了,我要是真怀疑你们我也不会跟你说了,就是当时心里有点儿不舒服。现在没事了。你们是最纯洁的阶级感情,只要不是同志感情就好。
那个苏苏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啊?连非洲方便面都夸她漂亮。玲子对苏苏很好奇。
就是一张狐狸脸,脸尖尖的,吊梢眼。披肩发,穿一件玫瑰红的大衣。倒是挺会打扮,可我一看她就烦。莎莎说。
就是挺妩媚的那种女孩。我补充说。
你们知道吗?田晨这几天都没在宿舍住,一直都陪他女朋友住在外面呢。莎莎开始爆料。
又一个大好青年堕落了。花梅感慨。
还不知道咱班有多少男生天天做梦都想这么堕落呢。莎莎说。
那赵寒他也想堕落吗?琳琳问。
他敢!莎莎咬牙切齿。
瞧瞧,瞧瞧,霸道成这样,这整个就是一慈禧太后嘛。我笑她。
那你是什么?公主?格格?莎莎说我。
还格格呢。我觉得我就跟一奴隶差不多,感情上的奴隶。我说。我告诉他们我刚才和刘浩民会面的过程,他说了三句话十一个字,而我只会哭。
大家一起沉默下来,然后花梅说,很晚了,都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大概是今天说了太多的话,又哭了好几场,累了,我很快就睡着了,那张即时贴紧紧的攥在我的手心里,梦里闪闪烁烁的满是刘浩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