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关海每日依然是筑城修墙,几乎天天都能看到李宗保三人骑看高头大马,率领兵丁,窜梭于城门之间,经过关海身边时,杜立强都会恶恨恨瞪上一眼,这是定么回事,关海暗讨,那天李宗保被陈大道带走之后不久,又有兵丁带杜刘带走,三人就没再回来,再次看到他们,已是一付明朝将军装束,李宗保与陈大道说了什么,李宗保学识很广,莫非已将这段历史告知于邹,想到此处心里咯登一下,不好,那样岂不是要荡平我建州,屠尽我同袍,惊亥之余,不敢再想下去,一定要想办法出去,只是城门把守森严,苦于一时又找不时机!每天筑城之后,关海都会和小莉一起骑马到城东的山脚下散步,半月下来骑术大有长进,
这天用完晚饭,关海与小莉策马直奔山脚,一路欢声笑语,下了马,关海牵着小莉的手坐在草地上,小莉把头靠在关海的肩上,呆呆得看着将要落山的斜阳,喃喃道“多美呀,只可惜要打仗了,要是世界上没有战争,没有争斗,人们都平静的生活,那该多好啊!“。说完,轻轻叹息一声,略显哀愿,关海使劲楼住小莉的肩膀,望着她那略带忧伤的眼神心道:是啊!可一时却又无从说起,两人依偎着望着那远方的落日,沉默良久,关海突然开口道:小莉,这些天我打听过了,现在是万万四十六年农历六月,再过1个月,战争就要爆发,时间所剩无几,我们得想办法赶快逃出去“”真的吗?“小莉微微一惊,“是真的,史书上说清河陷落,举城被屠,无剩一人”小莉身子有些发抖,颤声道:“海哥,难道没有办法阻止这场杀戮吗?或许我们齐心协力可以打退敌人!”“小莉,历史任谁都无法改变,五百年后的史书就是这么写的,不会有错!”“难道,只能任其屠戮?与其如此我就同敌人同归于尽,海哥你是怕了吗?”“不是“一时迟疑不决究竟该如何开口,犹豫片刻开道:“小莉,实话告诉你,我是满族人,即将到来的所谓敌人是我们满族先人,我不能在此守城击杀我族先人,我要回到白山黑水之间,那才是我的家,相信我,我会尽全力阻止这场杀戮!“小莉一下惊呆了,半响说不出话来,望着小莉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关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是,良久关海又道:”我知你心里苦楚,但事实如此,人怎能胜天,况且大明此时已江河日下,风雨飘摇,内忧外患,呈分崩离兮之势,国内民不聊生官逼民反,流寇峰起,再数年又有李自成,张献忠,揭杆聚义,响者云集,李自成更是一路如破竹之势袭取京师,灭亡朱明!国外,努尔哈赤屡败明军,攻城掠地,雄霸全辽,皇太极更是五度入关威慑明国,至顺冶大清入关,进取主中原,江山一统!明亡清兴已是水到渠成,我们无法改变现实,只希望能减少无端的杀戮,我说的你能懂吗“,小莉呆呆的望着关海一时没了主意“我懂,可我们怎么出去啊?”“让我再想想办法““夕阳已完全落下,只留下余辉染红了半边天空。
每日依旧筑城,数天观察,关海注意到,每天早饭过后,李宗保三人都会率士卒出城而去,不禁心念一动,如能混入其中,岂不就顺利出城了吗,待到出城之后就可觅得时机逃走。主意已定,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吃力搅着泥沙的张忆,走上前低声道:“我有办法了”,张莉望着关海道:“好,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你说怎么办吧?”关海小声说:“每天洗衣部洗完七卒衣服,都会让你们帮掠晒,第二天风干后才会收回,利用这个机会,你去偷来两套,赶在李宗保他们开门出城前,换上服装,浑入队伍,一同出城!”“好,我听你的”二人商议完毕,关海转身离开,下午收工后,张莉被唤去洗衣部帮忙,几大盆洗过的士辛服装放到门前空地上,张忆看了看旁边草丛,甚是茂密,平时少有人走动,见无人注意自己,快速抓起两套服装藏于草从之中,上面盖些杂草,一眼望去任谁都很难发觉,回来后,张莉紧张的心里怦怦直跳,努力调匀呼吸,装作若无其事,继读晾晒盆中衣物。当晚张莉告知关海已经得手,关海心喜不已!
第二天,府衙前李宗保三人集合士卒训话,看样子马上就要出发,关海急拉着张莉跑到藏衣服的草从中,翻出兵服,快速穿好,马匹业己事生备好,还有两把刀,以备不时之需,二人牵着马躲到不遠处一橦房子后面,盯着衙门口,只听李宗保大喝一声“出城“,策马率先而行,士卒也纷纷上马,紧随其后直奔城门,关海见状冲张莉挥了挥手,二人翻身上马悄悄跟在后面尾随而行,两人身上只穿了兵服却无盔甲,好在官兵只顾一路向前,并未注意二人,一行官兵风一般冲出了城门,城上巡罗士卒,见大军后面两人身无片甲,甚足奇怪,尚未醒悟,人马已冲出百米之外,行至约五十里,大军停住脚步,李宗保旌旗一挥,土卒分成二部,一部杜立强领军,一部刘鸣春督率,分向两侧山坡冲击,看来是演练设伏,转眼间面前已空无一人,天赐良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二人交换一下眼色,狠踹马镫,两匹马如风一船向前冲去!巳上至半山腰的杜猛然回头看见,两个未穿甲胄的士卒纵马向前狂奔,不及多想,大喝一声,”跟我来抓住前边二人“,说着催马从山上直冲下来,后边跟上六七个士卒!杜边追马边喊“快快停下”关海闻声向后一看,杜立强率领兵丁已追至而来,转头对张莉道,”他们追来了,快跑“,二人猛拍战马,向前狂奔,如此一前一后跑出约五十里路,杜立强终于将二人拦下,杜立强定睛一看,”是你,上,杀了他们“,说着,抡起佩刀搂头向关海砍来,士卒亦举枪向张来猛刺,关海低头躲过,举刀格开了刺问张莉的长枪,杜一击不中,反手一刀斜劈过来,关举刀一架,回手也是一刀斩向杜立强,猛然听得旁边一声惨呼,转头看去,小莉被一杆长枪戳中前胸,由于身无甲片,这一击几乎洞穿前胸,眼看小莉缓缓向后倒去,跌落马下,关海大喝一声,扔下杜立强,疯也似的,直奔手持长枪士卒,使出浑身力气一刀斩去,长枪士卒先是一愣,未及反应,刀已到近前,力量奇大,登时将士卒整个人头砍落,飞出丈远,鲜血顿时喷出,身子摇晃着栽落了马下,杜立强等人惊得吓向后急退,关海扔了刀,跳下战马,跑到张莉身旁,蹲下身,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张莉满脸苍白,眼睛紧闭,胸口全是鲜血,还在泊泊的流着,关海用手死死按住伤口,不让血流出,但鲜血还是不停的向外喷涌,“小莉“关海声撕力竭地大喊“你看看我”我是你海哥,”声音发抖,带着哭腔,张莉慢慢张开眼睛,望着关海,表情甚是痛苦,嘴角微张,“海。哥“猛的伸出手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抓住关海的手,而后突然一松,慢慢闭上了眼睛““小莉”关海大声痛哭,任凭关海如何哭喊摇动,张忆再也没有睁开睛,惊醒过来的杜立强朝士卒大声吆喝“愣什么,快杀了那小子“说着抡刀直扑过来,士卒也重新围了上来!就在此时,前方的道路实然卷起一团尘雾,烟尘中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所有人都抬头望去,“建州人”不知谁喊了一声,声音颤抖,士卒们表情惊惧,慌忙掉转马头,仍下杜立强狂逃而去,杜立强心里一怔,无叚多想,转身向鸦关逃去,来人骑术精湛,瞬间已到了关海面前,为首一人看了看躺在地上士兵,又上下打量关海,大声道:”biociainiyalma?“关海将脸紧紧贴在张莉脸上,泪眼模糊,听得声音,止住悲咽,伸手抹把眼泪,抬头望去,眼前一人骀着匹红色战马,三十左右年纪,长脸,高高的鼻子,白净皮肤,两只眼睛炯炯炯有神,脑后掩着长鞭,股装异于关内人等,语言也非汉语,猛然响起这是满语,平时满语学了不少,尚能听懂一些,关海怀抱张莉站起身道:”biocijhushen!“那人满脸怀疑,旁边一高个子凑近长脸身边道:”此处凶险,不易久留,回去再说!“那人两眼直盯着关海,手一挥道,”跟我走“,关海将张莉放到马背然后翻身上马随众人疾驰而去,
且说李宗保看着杜立强一路下去,也忙带兵追赶,行至半路,数名明军士卒狂奔而来,丢盔弃甲,表情慌张,甚是狼狈,李宗保喝止逃兵,正要问话,又一骑奔到眼前,却是杜立强,气喘吁吁,未等马停下就冲着李宗保大声喊道:”大大大哥,建州人”李宗保闻听不及多问,即刻下令回诚,一路上相互拥挤,杂乱无章,狼狈逃回了鸦鹘关!
诗云:
脱得牢笼始清新,
极目前程锦纷纷。
突如长风平地起,
尘封日月冷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