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海跟随众人一路向西疾驰,道路两旁尽是残破的房屋,倒塌的城墙,方圆数十里,杳无人烟,如此凄凉景象,让关海不禁想起自己的遭遇,低头看看张莉,又忍不住涕泪长流。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一座高大的城关呈现眼前,城墙上方写有满文,赫图阿拉,这就是后金都城,长脸向城上士兵喊话,“开城门”,早有士卒探头向下张望,一见来人立即落下吊桥,打开城门,众人一拥而入,进入城里,长脸对高个子道:”你带几个人找个地帮这位兄弟把姑娘葬了,事后再来见我“,说完,带着众士卒策马离开,高个子引着关海来城东脚一处地方停了下来,此处绿树环绕,宁静优雅,关海就此将小莉下葬,昨天欢声笑语,今日竞阴阳两隔,思到痛处放声大哭,伏在坟前久久不肯离去,良久,高个子拍了拍关海肩头:”兄弟,我们走吧!“关海这才恋恋不舍随高个子离开坟地,高个子将关海带进皇宫,一进大堂,顿感王朝宫殿的奢华气派,富丽堂皇。高大的梁柱,金色的幔帐,无不尽显其华贵,红木的案椅,青蓝的石阶,又透出无比的森严,大厅前方有一长案,案前端坐一人,腰板挺直,气度非凡,五十多岁年化纪,花白胡须,长脸,鼻梁高挺,两只眼睛寒光炯炯,让人不敢直视,唯恐避之而不及,如此气魄当是天命汗努尔哈赤无疑,两旁还坐有数人,整个房间笼罩一片威严当中,这时旁边一人起身道“汗王,就是此人”关海顺着声音望去,说话之人正是长脸,“你究为何人?既是女真因何又身着明国服饰“,声音深沉浑厚,透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一把利刃闪着光芒直驱而至,关海躬身到:”汗王,此番变故甚多,容在下一一禀明,接着将半月来的遭禺从头至尾讲了一遍!整个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在坐的人都目瞪口呆,汗王沉默良久,半晌道:“即知身后之事,你倒说说,建州日后前途如何”这正是在坐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关海环顾众人大声道:“自汗王七大恨告天,起兵征明之始,攻城掠地,旌旗所指,尽揽入囊中,可谓屡战屡胜,先下抚顺,此已成定局,再陷清河,长驱直入,连下辽阳,沈阳,雄据关外,这是后话,再后又挺兵入关,跃马中原,荡尽群雄,定都北京,天下从此一统!“汗王只听得如醉如痴,突然目光陡立,大声道:”灭亡明国,定都北京尚须多长时间?“关海沉思片刻道“现在金天命三年,明万历四十六年,后世书云此时为西元1618年,再过三十六年,即1644年,明亡,大清移都北京”“怎么是大清?”汗王甚是疑惑。关海沉吟片刻道:”天命十一年,汗王四子皇太极继承汗位,年号天聪,天聪十年改国号大清,所有各部女真自此统称建州”听到这汗王微微一怔,举目朝长脸望去,长脸之人正是四阿哥皇太极,当天汗王命他去探听鸦关虚实,半路偶遇关海,此时听得一番话,顿感如坠云雾,面对汗王射来的目光,一时不敢正视,低下头来。汗王暗自沉思:四子皇太极聪颖过人,城府甚深,谋略出众,我心里一直在想,如有一天我撒手西去,定要传汗位于他,方可兴我建州伟业!关海继续道:“建州兴起乃天意如此,大清入关亦水道渠成,其间诸多切勿人力改变,否则横生枝节,倒行逆施将葬送整个建州”。汗王不语,心道那就顺其自然吧!关海又道:“倒是与我同来三人欲更改历史,灭我建州,此等现驻守鸦关,欲设伏关外,击杀建州,时无多日,愿汗王早拿方略!”汗王眉头一邹,其他人这才如梦方醒,三言两语,商议策略,汗王猛的一拍桌案大声道:“汉人自古孱弱,不足为惧,倒是这位兄弟异于常人,皇太极!”“儿臣在,本汗封这位兄弟为甲喇额真,录入你的黄旗,有事多与他商议,时间不早,下去安顿这位只弟好生休息,明早一同前来议事”。“儿臣遵命”,皇太极引着关海走出皇宫,汗王则与众贝勒继续商议应敌之策。出得门来,皇太杨引着关海来到一间屋子,屋子打扫们很干净,一尘不染,进屋是一面土炕,女真世居北方苦寒之地,为度寒冬,家家修有火炕,炕底生火,全屋皆暖,关海与皇太极坐到炕上,皇太极问;“兄弟你姓什么“,”在下关海,老姓应为Guuwalgiya”“嗯,建州关姓甚众,个个皆能征善战,兄弟不愧为建州的勇士,如此气概甚是佩服。那个女子又为何人?“她是汉人,来时相识”皇太极一惊,满汉不婚,严令禁止,关海接着讲述了事情经过,皇太极不禁为之动情,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真甩个好女子,可惜生在汉人家!“伸手拍了拍关海,”莫要悲伤,我差人送些饭菜过来,吃过之后好生休息,明天随我一起去汗王那里议事“,说完告别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皇太极引着关海来到议事大厅,厅内众人业已就坐,努尔哈赤見关海进来,摆了摆手,示意义关海坐下,皇太极引着关海坐在下首,自己邻着汗王坐下,努尔哈赤扫一眼众人,大声道:”今抚顺已陷,当奔清河,欲取辽西,必下清河,诸为以为如何?“旁边为首一人起身站立,此人三十多岁年纪,浓眉大眼,八撇胡子,上前躬身道:”汗王,欲取请河,必经鸦关,此间道路险要,若有贼兵设伏,恐于我建州不利,须当从长计议“。”大贝勒所言极是“,想必这就是正红旗、镶红旗两旗旗主大贝勒代善,关海暗自琢磨,努尔哈赤目光扫到关海,“昨日忘记,你姓什么”,关海起身道:“在下Guuwalgiya,名为关海“。“好,你有甚良策?”,关海施礼,不慌不忙道:”李宗保担当鸦关设伏,即与我同行之人,昨日遭遇建州,李定以为军机泄漏,放弃没伏,然,此系假像,虚虚实实,我等认为李宗保不再伏击,李偏会设伏,且会倾入重兵,在下以为,我军先作佯攻之势,敌必潜伏等待,然后大军快速回撤,敌定心焦,再以少部冲入阵中,敌必弃阵冲杀,此时我军再全力前冲,前后夹击,定可全胜,伏兵既剿,鸦关可下!“努尔哈赤微微点头,”此计甚秒,我亦有此意,众贝勒有甚想法“,代善道:”依关海之计,定可陷落清河“,其他贝勒亦点头称是!努尔哈赤拍案而起,目露寒光,”我意已决,誓取清河,皇太极“,”儿臣在“,”你与关海,率领前军,深入险地,诱战伏军,不得退却,待我亲率大军到来,呈夹击之势,一举灭敌,遇事多与关海商议,切莫掉以轻心:“,复太极,躬身道:”汗王放心便是!“努尔哈赤环顾众人,大声道:”七月二十发兵鸦关。各位下去速速准备,不得有误,众人领命而出!“
诗云:
金帐群英会,
气吞日月沉。
锋芒初外露,
妙计己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