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家教这笔额外收入后,景伊不仅时常添置了新衣新物的,还经常请重皓他们到学校外的饭馆去开荤.重皓不知道景伊这个家教做的究竟能赚多少钱,他问景伊景伊却笑而不答.无论怎样这让重皓他们羡慕不以。重皓说干脆自己也试着去做做家教,郑建却嘲笑他说你这种衰人能有景伊这样的能力?重皓听的也觉的对,只是想不通自己是衰在那里。
由于郑建去了嘉莹的话剧社使得重皓继续呆在排练室也就没了什么意思。现在已经不回有人去排练,这个昔日喧闹的地方顿时冷清了下来,只是偶儿大明会带一些希奇古怪的人来做一些希奇古怪的事情。于是重皓就乘着着短时间打打久违的蓝球。每天下午他都加入到那些篮球爱好者中间,和他们一起打球,一起斗牛。打到下午吃饭的时间时,佟雨便会走到场边,向他招招手,于是他就收拾好东西一起走去食堂……这样的日子让重皓感觉自己似乎再次回到了从前那种久违的温馨之中。
十一月的最后一个星期里,天空带着雨前那种许久不散的阴霾,在这气温交替的日子里,学校开始了一次大规模的“整风运动”。这里所谓整风其实就是为了维护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而对那些已经积累了许多未过学风的学生的一次大清洗。
这次清洗对象的大多数都是平时已经接近“神游”状态的那些公子哥们。他们平时旷课如三餐,吃喝玩乐的,完全把学校当成一个没人管的游乐场。他们挂掉的学分多如牛毛,违反章程时无一遗漏,而学校过去对于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玩着灯下黑。这次不知是什么动机让那些“日理万机”的领导们决心清除这些典型。
原本这不关重皓什么事,他完全可以就象看热闹一样的去看着平日那些“浪荡公子”们的哭天喊地,然而他忘记了自己的身边正有着一位这样的“典型”。
在两年多的大学生活中和重皓关系最近的是郑建和大明。他喜欢他们那直率,简单的性格,和他们一起度过了最多的时光。景伊可以算是一个另类,虽然一直住在一个寝室,但是重皓对景伊很难象和大明或郑建那样透明的相处和交往。这不是说彼此想隐瞒些什么,只是景伊的性格和爱好和重皓他们相距太远,那些莫明的感慨,那些云里雾里的说词…….重皓不知道该不该把那叫做代沟。
去处了郑建和景伊,这个典型就只剩下严明了。虽然相处了这么久重皓仍然感觉对于严明的了解就象是一张白纸,他只知道严明来自农村,只知道他不洗蚊帐,只知道他是班里考入的分数最高的学生。对于其他的方面重皓就半点都不了解了。这不是因为他对于严明有什么样的偏见,而是平日的严明几乎没有留过时间给这些朋友,他把时间和青春一片片的贡献给了游戏和网络。
说道网络游戏重皓了解的不多,他不明白那些虚拟世界中的打打杀杀会带来什么乐趣,所以他也就不是很了解严明,不了解他那种异于常人的生活作息。由于夜场很便宜所以几乎每天晚上严明都会在网吧度过,这也许也是他一直不洗蚊帐的缘故,因为他根本就不怎么需要。
夜场一直持续到早晨8点钟,此时严明才昏沉沉的走出网吧,到街上的早点摊上吃笼包子,喝碗豆浆,再回到寝室倒头大睡。这一觉可结实,一直睡到下午吃饭才醒来,此时寝室通常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揉揉惺忪的睡眼,到食堂去吃过晚饭,接着继续到网吧去投入到他的乐趣中去。如此反复,一日接一日,一年接一年的过到现在。
有时重皓他们也会说说严明,让他少上上网,干点别的什么,可是严明总是不以为然。他会告诉重皓自己已经有了几个满级的帐号,有了多少高价的装备,在帮会里是多么重要的地位等等……这两年为了支付那些巨额的上网费他只有从自己的伙食费里节省。每天一份青菜,二两米饭,吃的他的脸色总象石灰一样的煞白。
这样的一个严明自然会是学校清理的重点了,重皓不知道他究竟挂了多少门课,多少学分,只记得严明知道自己要被劝退的那个晚上,独坐在床前的他,脸上带着如梦初醒的惊讶和迷茫。
严明要被劝退的事情学校并没有直接公布,但是他们有一张名单,那些人挂了多少学分,平时表现怎样……据说上了这个名单的人前途都是九死一生。虽然学校并没有正式的公布这个名单,但是人们还是通过各种渠道去了解,有的为了自己,有的为了朋友。
严明要被劝退的事情是嘉莹告诉郑建的。这个性情活跃的嘉莹早已经是院里学习部的副部长,重皓经常可以通过郑建向她了解些内部情况。嘉莹在打印资料的时候看到了严明的名字,在一张叫做《我院达到退学标准人员名单》上。当郑建将这件事情告诉严明的时候,他的第一感觉还是不相信:
“这不可能的。”他的头摇的象陀螺:“事先也没有人给我说过这事啊,连警告也没有过。再说我认识好多挂科和我差不多的,也没人说要被劝退的啊。”
“要不你到院里书记那里去问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这种事情郑建也不敢就下定论。开始严明还不打算去,不停的重复的说着:这是不可能的,我不用去……可是他最后还是去了,自己偷偷的去了。人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的,但是当他回来的时候那种沮丧和绝望是那么的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