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惜将杯子搁在了大理石台上:“孙嫂,我来帮你。”
孙嫂抬了头,慈祥的笑着:“不用了。出去玩吧!”
简惜伸手抓了一把,细细弄起来:“没有关系,我在外面也无聊。”
孙嫂笑了笑:“那好吧。”
两人静静地摘豆角,一会儿,孙嫂突然说:“小惜,君墨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你俩一定要好好儿的。”
简惜一怔,没有回话。
“女人最幸福的就是碰到一个疼自己的男人。一辈子这么长的路,若是自己的男人对自己不体贴,不爱护的,又怎么走的下去。”孙嫂笑道,“你的事,我多少是知道的,你也是命苦的孩子,不过以后有了君墨,他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简惜静静听着,孙嫂接过她手里的豆角,道:“以前,我不赞同你们在一起,是因为江月和君墨在一起很多年了。而江月也是个好姑娘。”一边用水清洗,一边道:“不过后来看君墨这么在乎你,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毕竟,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只能说江月和他无缘吧。你第一天来,他就叮嘱我,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江月跟了他七年,都没你这种待遇。”水声有些急,简惜的心有些慌乱,没有听下去,拿了杯子走了出去。
回家又睡了一整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格外嗜睡,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醒来已经是快中午了,迷糊的将辫子扎了个马尾,抱了个抱枕走到了厅里。
一房间的香味,虽然人还处于混沌状态,但大脑神经已经自动有了反应,肚子已然是饿了。
走到厨房门口,竟然看见萧君墨站在厨房里。
这不是最吃惊的,最吃惊的竟然是他身上围了条围巾,一副家庭煮夫的样子,竟在熬汤。简惜第一个动作就是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一下,没错,还是他。她闻得出汤的味道,是她最爱喝的松茸鸡汤!
他怎么会在她家?
简惜觉得自己应该还在做梦,心啪啦啪啦的跳了起来。人竟呆了呆,不知道过了多久抑或是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她忙转身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的她,竟面含红晕的,虽只薄薄一层,却是上了妆一样。她用冷水洗了脸,抬了头,镜子里的人,还是眼如星,清秀通透的,虽然一连遭受打击和意外,但没有半点颓废。
梳洗好,竟然不敢出去。就窝在床上假寐。此刻却再也睡不着了,心乱如麻。
正烦乱间,只听得他在门外叫道:“小惜,醒了没有?”
简惜一时间乱到了极点,只紧紧抱着抱枕。
他轻推了门进来,只见她缩在毯子里,那么小小的一团,有跟没有一样。还在睡觉!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已长了许多,极好的发质,又软又滑,跟她身上任何一处一样。这么想着,身子也微微热了起来。
昨晚上,她睡得很不好,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流了一夜的眼泪。他静静地看了她一夜,直到她不闹了,他才敢睡去。
简惜不敢动,感觉到他抚摩着她的脸,很轻很柔,仿佛就如同记忆里小时候叶天蓝的手,每次她感冒发烧,叶天蓝总会温柔的一遍一遍的摸着她的额头,也是这么的轻,这么的慢。但也只有她生病的时候,她才会有难得的温柔。
一会儿,萧君墨才放开她。浴室里响了水声,他应该在洗澡。简惜慢慢的坐了起来,将床上的抱枕一脚踹了下去。发了一会呆,又下了床将它抱了起来。心里还是很烦乱,又一把扔了出去。
萧君墨正洗好澡,套了件浴袍出来,正好迎面接住:“怎么了,拿枕头出气!”
简惜正烦躁着,不想看他,撇过头去:“没什么!”
他拿了毛巾擦头发,懒懒的看着她。竟说不出的好看,庸懒性感的。
简惜忽然想起一事情:“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萧君墨的头发已擦了半干,将毛巾一扔,坐在床上:“今天不太忙,提前做完了工作,来看看你。”
“把我家钥匙交出来!”简惜气呼呼地瞪着他,“你这样擅闯民居是违。法的!”
他笑了起来,一把抱住她,气息在她耳边痒痒的,“那今晚我请你吃饭赔罪。”
晚上。简惜被他威逼利诱地带了出门,到了餐厅门口,不知道他神神秘秘地在搞什么名堂,叫她自己先进去。
可他一走,简惜并没有进餐厅,而是去了附近的商业区逛了一圈。
处于繁华地段,自然是名店林立的,她闲步乱晃,主要是闷出来的。不知道怎么就走进了一家女装店,一进门,那些店员小姐都是火眼金睛,只需一眼就可看出你身上所穿的是什么货色的衣服,是贵的还是便宜的。也由此决定了她们的态度。
简惜穿着其实极普通的,套了件宽松加长的T-恤,一条低腰的牛仔中裤,随便套了一双运动鞋。可是很意外,那些店员竟还十分客气有礼,笑迎迎的取了好几件衣服过来,说是春季刚到的新款。
她看了一下,蕾。丝珠片的,是潮流的顶尖品,极尽奢华之能事。跟她平时的简单大方不同,接了几件,比画了一下,不怎么满意。
出了店员小姐为她拉开玻璃门,态度十分热情。简惜有些郁闷,这与以前逛街的经验大相径庭,按理说,她们应该不会搭理自己才对。
一低头,却看见脖子上戴着一串项链,细细的铂金链子,吊坠是一个粉色的心形钻石,足有大拇指的指甲盖那般大。
这条项链是什么时候戴在脖子上的?出门的时候照镜子,分明没发现这条项链……
心不在焉地,逛到了欧洲一名牌旗舰店里,男装,都是很正式的款式,西装、衬衫、领带甚至其他的配件,多半以正统带复古的款式居多,颜色也较偏向原色系,特别是黑色、蓝色,在如今一片前卫、新潮的流行艳色里,反而流露出不同凡响的男性气质。
简惜的脑海里浮现出萧君墨的面孔,晃了一圈,竟有好几件衣服挺喜欢的。鬼使神差,竟刷卡买了一件衬衫。
回到餐厅,那法式餐厅装饰的极具法兰西特色,浪漫又舒适的。推了门进去,服务生态度恭敬又客气。
他早已订好了位置,所以她只报了名字,服务生已将她请到了厢房。
蕾。丝的桌布,水晶的吊灯,镂花的玻璃,璀璨奢华。她点了一杯咖啡,百无聊赖的搅拌着。
等了一会儿,起身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在往包厢的路上,身后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简惜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人是谁,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脚步非但没停下来,反而越来越快。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简惜用力甩开,却被他一把扯进了怀里。
简惜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人是谁,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脚步非但没停下来,反而越来越快。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简惜用力甩开,却被他一把扯进了怀里。
“孟承正,放开我!”
四周很安静,静得可以隐约听到附近厢房里传来的嬉闹声。孟承正沉着脸拉着她的手,简惜心里着急,一时半会或许没有关系,但时间长了一定会遇到有人路过的。
她咬了咬牙,恨恨地道,“孟承正,你给放手,听见了没!”
“放手?”他呆了呆,凝视了她好久,方才露出一丝苦笑,“谁能放了我?”
简惜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怒到极点,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他依旧抓得很紧,仿佛这辈子都不想放手似的。简惜笑了出来,他看在眼里,竟有一丝魅惑,仿佛是吸食了鸦。片,戒不掉的迷恋。可是她的声音冰冷地传来,仿佛冬天里呼啸的寒风,“你到底放不放手?”
他看着她,定定地,“不放!”
简惜点了点头,决绝地看着他,胸口起伏不定,仿佛极力在压制。但还是忍无可忍,抬起手臂,“啪”的一声,他的脸上出现了微红。
远处包厢突然传出声音,有人开门而出,依稀还有谈话的声音传了出来。他看了她一眼,缓缓松开了手指,放开了她的手腕。简惜深呼吸,慢慢地,从容地离开。
刚走了两步,远处的电梯门开了,萧君墨从里面出来,她张了张嘴,正要和他说话,身后突然响起一阵笑声,“萧总!”
萧君墨看了简惜一眼,而后冲她身后的点点头,“过来吃饭?”
“是啊!好久没见到萧总了,今天有缘碰见,不知萧总是否赏脸来我们包厢坐坐?”
萧君墨的目光似无意扫过孟承正阴沉的脸色,含笑道,“周总盛情难却,只不过我和朋友一起过来……”
说话的那人这才将目光落在简惜的身上,知情识趣地笑道,“自然一起!”
不等简惜回答,萧君墨已经先一步搂住了她的肩膀,揽着她向包厢走去了。
孟承正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眼眸猛地一沉。
……
简惜完全是赶鸭子上架,进了包厢,一桌子全是男人,大概和萧君墨是工作上的伙伴。孟承正也在其中,坐在简惜的对面,从头到尾,脸色都不曾好看过,倒是萧君墨跟没事人一样,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他自然而然地给她夹菜,她一声不吭,低着头默默地吃饭,总感觉有两道灼灼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她头顶上,令她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