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雨水总是那么的单薄,有点两三点雨山前的味道,淅淅沥沥的不见停顿。
直到听到了张龙的怒吼声,刘裕才发现原来自己没有错过这伙人,而是那群兔崽子压根没到。害得老子在这里苦等了几个时辰,这风吹雨淋的罪,还真是白白的受了。
“我等到了花儿都谢了。”后世孙楠这句歌词到是唱出了他的心境。
刘裕在山林里上蹿下跳,披星戴月的在林间飞梭,健步如飞,不一会儿就赶到了那块的地方。
泥泞的林地里,谢虎豹还在继续叫嚣,看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消停。
听着下面叽叽喳喳的,刘裕直觉的脑仁都疼,真心的蛋疼,能不能有点效率,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一样,要是可以的话,真想跳下去给那龟儿子一巴掌,大吼一声:“给老子消停一点。”
但还不是下去的时候,刘裕叼着一根杂草,躺在树杈上,静静的听着风声。
“我说,张大当家,你怎么就是这么冥顽不灵呢?故人云,合则两利,分则两害。我们联手,那在幽州这片土地上,谁还能和我们抗衡,就算是公孙家族,也不是照样得看我们的脸色,何况还有刘虞那个草包,只会安抚,还不是乖乖的咱送钱送粮。”
谢虎豹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着张龙,可是已经站不起来的张龙连正眼都不带看他一眼,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一次一次的摔在地上。如此的坚强,如此的倔強,这就是张龙,虽然是落草为寇,啸聚山林的土匪,也没读过多少书,但是他还是坚信着盗亦有道的信念,他和谢虎豹有着本质不同。
在一旁的郭福蹲在地上,突然的发声痛苦,披头散发的冲向了谢虎豹,直接把谢虎豹两百斤的肥硕的身躯给推到在地,自己也一头栽在地上。当两个人都勉强爬起来的时候,不远处,谢虎豹的手下早就赶过来,二话不说就是对着郭福一顿拳打脚踢。
好容易爬起来的谢虎豹,直觉满眼的金星,在不停的转啊转。看着地上的郭福,怒火中烧的谢虎豹,推开手下,吼了一声:“都给老子住手,把人弄死了,老子不是白来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是手上的力道还是相当的有分量,一巴掌就把郭福再一次打在了地上。
“老不死,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要不是你还有点用,老子现在就把你点了天灯,给我老实点,有你苦头吃的。”谢虎豹抹掉了嘴角的血,看来郭福这下子,还是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招呼了两个手下把郭福绑在了起来,送到临时营地里去,和张黄氏关在一起,又把让人检查了一下张龙的伤势,看看还有没有救。
“怎么样?”谢虎豹声线透着些急切,因为张龙的生死关系着他下一步的计划,虽然有一点的跑路,只要张龙没死就还有转机。
“伤了心肺,恐怕是时日无多了,现在也就只能托些日子,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个人曾经跟一个江湖郎中一段时间,还是有点水平,所以谢虎豹一直对他还是相当的器重,毕竟在这个温病泛滥的世道里,有个郎中在身边,总是多了一份保障。
谢虎豹想了一会,对着那人说:“我要你拖三天,自己让他还有一口气,我就给你黄金百两。”
那个人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放进了酒壶,然后灌进了张龙的嘴里。
带着张龙走在最后面的谢虎豹,那双小眼睛咕溜咕溜的转动,不知道又在肚子里藏了什么坏水。看着躺在担架上不醒人事的张龙,谢虎豹有把刚才的那个人叫过来,急切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这个样子,算什么啊?”
那个人,抬头看了看谢虎豹,不由的笑了出来,乐呵呵的说:“堡主,不必担忧,小的愿用生命担保,张大当家一定可以挺到三天之后,而且只会长不会短。”
“算了,一切都靠马先生了。”
马云本来是渔阳郡一个小吏,因为得罪了上司,被免了官。于是就连夜跑到关外,真好遇到了一个四方行医的郎中,因为识文断字就结伴同行了一段路,不知不觉的又会到了幽州,真好遇到了谢虎豹,就和那个郎中分道扬镳,在谢虎豹的手下混了个差事。仗着有点医术,和在那个郎中手里弄到的药材,到是混的顺风顺水,也不怕当初那个上司找自己的麻烦,因为他早就被调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来到营地,天也亮了起来。谢虎豹找了个人安排了一下子,就回营帐里补交觉去了。压根没发现自己的队伍里混进了三个陌生人。这就是管亥,史阿,以及刘裕三人,说来也好玩,到现在为止史阿竟然还没有和刘裕碰面,到也是一件奇事。
管亥和史阿两个人是因为断定刘裕这家伙一定会混在这里,才进来,当然目的肯定是大大的不同,比如说史阿就想找到刘裕后,先把自己的剑给找回来,然后在刘裕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一脚,最好摔个狗吃屎。
在马云营帐里的刘裕,突然觉得心里一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马云听见刘裕的喷嚏声,问道:“是不是染了风寒,出去换个人进来。”
马云可不想让人毁了自己的黄金百两,可是那个人竟然还有出去,反而还向自己这里走了过来。刚想发作的马云,却只觉脖子上一寒,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吓得他胆战心惊,颤悠悠的说:“好汉,好汉,有话好好说。”
贪财又怕死的马云,就差跪在地上痛苦流涕了。这到是把刘裕弄的苦笑不得,他本来不想这样,不过是要来打探一下消息而已,反到整出怎么多的幺蛾子,真是麻烦。刘裕踢了一脚,说道:“老子没心情听你说什么,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稚儿的屁话,我只问你句,你给他吃的是什么东西,还能不能救活。”
“好汉,听我说,大当家是一定是救不活了,这件事跟小的一点关系也没有。”马云还以为刘裕是张龙的人,先把自己给撇清楚,自己在谢虎豹这里是为了谋财,又不是卖命,当然还是小命最重要。可这不是刘裕想知道,他看拉一下,自从马云喂了张龙和那种药之后,整个人就像是不省人事一样,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刘裕都认为他已经死了。
不由的刘裕脸色一沉,怒视着马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裕这一闹,到是把马云吓的魂飞魄散,真的就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好汉,饶命啊。这是谢虎豹那个王八蛋让我干的,我不做的坏,他会杀了我的。至于那药粉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是我从一个郎中手里弄来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东西吃不死人,会让人全身麻木,会没有知觉,什么都不感觉不到。我也就是想用这个把张大当家的命给拖上几天,真没有什么歹心啊,请好汉明鉴啊。”
马玉拙实是被刘裕给吓得不清,刘裕还没问,就把所有的事情,竹筒倒豆子的都说了出来,连他对谢虎豹计划的推测都告诉了刘裕。综合了马云给自己的情报,加上推测,刘裕大致上把谢虎豹的计划给理清楚了。
看看时辰,也差不多开始了。在黑云寨外面早就被四里八乡的土匪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群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骨头架子,反到是被赶在了最前面,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炮灰,是谢虎豹从各地收罗的叫花子,就是为了让对面的人,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你们张大当家不是说要替天行道吗?我看你怎么对这些人下手。因为在这谢虎豹的计划里,就没算打,最近读了两本兵书的谢虎豹,到是让他想出了这么一个歪点子。
站在寨门上碉楼的张四海,和被胁迫来的沮授两个人看着,下面数目在两百以上的叫花子,脑仁都觉得疼。
张四海望着若有所思的沮授,一脸悲戚的说:“沮先生,看来今天寨子是保不住了,在山后有一条小路,我让人带你从那里先走好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看来张二当家是把我当成了贪生怕死之辈了。”沮授笑了笑,对于下面的局势,他当然看的很清楚,而张四海的好意,他更是心领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拍拍屁股走人。虽说是里三层外三层,小三千人,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张四海向沮授行了一个大礼,恭敬的说:“四海,知道先生大才,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不可为而为之,亦非大智,还请是先生带着寨中一干老弱妇孺走吧,我张四海虽然无能,也能替先生争取一些时间。”
沮授和张四海一起走到楼下,沮授突然问道:“小路,可以通过多少人。”
“先生,难道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