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益已经在这里待了有些时日了,除开每日晨练写字读书,就是坐着发呆吃饭,村里人对这个外来人也倒是不见外,有些人更是称他为王大夫,王子益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对于他来说从小到大也是第一次真正地受到别人赞许的眼光。
另外,在周县令的关照下,王子益总算是摆脱了不明身份这个名头,在这个地方也算是有了自己的户籍,更加是给自己分了套住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但落籍这种事情也是有些麻烦的,就和二十一世纪没什么分别,王子益今年看起来差不多十六,所以实属舞象之年,按照律法,外来人口未成年的是不得分配土地和房产的,但是县令惜才若渴,替他遮了下去。
而王子益倒是天生比较附庸风雅,尽管上辈子干炒金这种不要脸的骗人买卖,但骨子里还是有点学识的,因此也给自己的名字装饰了下,王子益,子益子益,顿时王子益就想到了大名鼎鼎的治水英雄——大禹。
“满遭损,谦受益,时乃天道”,一谦而四益,不如就将子益作为字,而谦作为名吧,嗯,王谦,字子益,这名字还算不错,便在落户的纸头上签字画了押,然而到得现在王子益才知道他正处于东京所管辖的邓州边境,一个名叫新野县马营村的地方,也就是现今的河南南阳。
王子益自从知道自己身在邓州,心中总有那么一些疙瘩,虽然知道大宋的历史,混个官员做做,要是名声大噪三十年后自立为王那也说不定,但这些都不是王子益所担心的,因为王子益不想改变什么,对于政治和二十一世纪的那个王子益一样,无心过问。
况且朝中危机四伏,若是稍有不慎或许比炒金那种勾当的下场还惨,更别说造反自立为王了,若是自己真的这样做,那这个时空的未来就会被改变,回也回不不去,还不如安心生活在这个时代,安生点。
最多也就靠着自己的知识去发家致富,捞点油水钱,大宋虽然是全球最为繁荣的时期,但是和21世纪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大节,所以其中的油水还是很足的。不过现在的难题还是资金问题,现在自己的身家才不过区区几两银子,无亲无友无依无靠,若是考个科举应个试,到时还有些希望,就怕是当官生不由己,成为权臣的棋子,这样就落得悲剧收场。
现在的生活还算是好的,自己在县令的帮助下,算是在衙门里做个写写字打打下手的差事,也算是悠闲得很,有事情就往衙门里去,没事情就可以在村子里继续过自己的生活,这份职业也算是比较清闲,月俸也是很丰厚,生活费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足够用的了,只是这份差事没有官籍,不入册的,还是让王子益有些苦恼。
说实在话对于宋朝,王谦王子益倒是挺喜欢的,不是说喜欢崇拜谁谁谁,只是说不上来,对那些君臣、忠逆、内外之间的那种关系,感觉到很惟妙惟肖,甚至是君臣之间的那种意会而不言传的苟且关系,有时候都觉得其中到底是可爱还是让人觉得可恨。虽然现代人提到宋朝也就只会提提五个人,赵匡胤、包拯、蔡京、岳飞和秦桧。对宋朝的历史也只是一笔带过,就连其中的电视剧电影也少之又少。
了解宋朝的历史对于不学历史的人来说还是很困难的,高中时记得历史书上描述宋代历史也就寥寥几笔,最浓墨重彩的就属于王安石的熙宁变法,历时长达八年之久,但最终以王安石废相而失败告终,熙宁变法虽说是好事,但是王安石因为不敢触动守旧势力而苦了农民百姓,以至于农民的生活过得比原先更加惨烈,所以王子益现在对农业是碰都不敢碰,若是以后连自己都养活不起,那就有意思了。
这一天,王子益没有去晨练,而是一早起床就打点好了自己的行头,想要去县城看看,毕竟住在村长家里,还吃喝拉撒都在那里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了,闲来没事也算是找份兼职做作也不错。
一不做二不休,暂且告别了乡里乡亲就往县城而去。
新野县隶属于邓州,位于京西南路,北依宛、洛,而南接荆、壤,而此地水路也较为便利,南北交汇、东西相同,所以自古以来这里边就成为了商业交通运输的汇聚地,而这新野也就是名震远扬三国之中蜀国的发祥之地,也是光武帝刘秀的实行“光武中兴”的起源之所,自然这也便成为了历史名城。但如今邓州这块地方也不安宁,常年的军队驻扎和战事频繁,也将这里的资源消耗地差不多了,当年的繁华也有些衰败了下来。
但王子益并不关心这些,一路从马营村一直走到县城,踏在青石路板上,望着两边酒旗风幡飘展,楼宇叫卖不断,香风卷出十里珠帘。街上也都是来来去去的过往行人,倒是却不因赋税繁重而苦恼,反而活出了一股别样的生机。
王子益也不是个甘愿寄人篱下的人,目光也是非常地独特,凭着自生是经济学毕业的高等人才,他的眼力正在不停地搜索,想要寻找到商机的存在。但他却马上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自己没有本钱,也没有认识的朋友,唯一认识的也只有县令和村里的大伙们,此时的他也是有点泛起愁死,紧锁着眉头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他的顾虑只有一个,年龄问题,所以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屁孩而已,想要做生意怕是无人回取信于他。就在王子益东张西望满是哀愁之时,却意外地发现这两边大大小小的酒肆酒楼倒是横七竖八开了好几家,这些酒家都占满了半条街了,但是生意却是大相径庭,都差不多。
于是王子益就想到了高度酒,高度酒的蒸馏方法严格来说是宋代就已经存在了,至于那些没学过历史的人都以为唐朝的诗词中蕴藏了蒸馏酒的方法。很多人都会误解,认为烧酒就是所谓的高度酒,但是古时候的烧酒仅仅只是加热陈熟的方法,而并不是高度酒的制作方法,而且根据史料《拾荒杂录》记载“南方饮‘既烧‘,即实酒满瓮,泥其上,以火烧方熟,不然不中饮。”所以那些猜想都是曲解,无非就是夸大古国中国有多么强大,多么神奇。
据王子益所知,唐代并没有哪位诗人和文献有提到“饮少辄醉”的相关烧酒的史料和诗词,倒是在宋朝有相关的记载,至于那些说唐朝时,新疆就会蒸馏高度酒,怕只是谣传吧,而事实也正验证了王子益对于史料的熟悉程度。
从空气中的味道就能辨别出新野并没有出现高度酒,因为空气之中并没有高度酒的霸道香醇的气味,不过说到这种蒸馏过的高度酒,他的工艺也是非常的复杂,蒸馏的器具若是没有封得密实,那么在这蒸馏的过程中酒里面的酒精就会因为挥发而飘散在空气之中,而且蒸馏时的温度也要把我的很好,不然温度高了水分过度的参杂,那么酒的纯度也会大打折扣。另一个原因是在于蒸馏酒就需要大量的粮食去酿酒,这对现在的形式来说算是有些困难的,百姓的温饱必然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王子益低头沉思了一番,话说按照现在的年份,蒸馏的高度酒应该是已经问世了,但是为什么这里却还没有高度酒的制作工艺呢,王子益越想越深入,突然一声叫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高兴极了的王子益,此时就像是一只猴子一般上窜下跳,究其原因还是出在这个蒸馏酒器身上,出产率太低而仅限京都城内才会有,因为只有高官富人才能喝得起这种高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