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香川需要水,姬蓼一行人找了一条溪涧,在溪边安顿下来。
晚上,姬蓼感觉前所未有的困,眼睛一闭就进入了梦乡。然而,这一夜,梦是他做的,却与他无关。
在梦里···
一个穿着水青色衣衫的少年蹲在一株老槐树下,对着老槐树说话。一个穿着浅粉色长裙,梳着坠云髻的少女从路的一端走过来,看到一个少年独自蹲在地上,脸上带着干净明媚的笑颜,让人看了,竟有一笑倾城之感。
少女看到少年的笑容,不知不觉的沉浸在了其中,问一旁的侍女:“那树下蹲着的,是何人也?”
“回小姐的话,是公子婴。”
婴,颛臾侯之子,颛臾国,风姓。
少女的眼中露出一抹好奇的色彩,侍女抬头瞥一少女一眼,低声说:“小姐,咱们还是快点走吧,人人都说公子婴怪的很,经常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在那里手舞足蹈。人们都说···都说公子婴的脑子不太好使。”
少女听到侍女这样说婴,心里一阵难过,轻呵到:“不管别人怎么说公子,公子总是公子,岂是你我可以置喙的?若是再有下次,别怪我不讲多年的主仆情分。”
侍女听了,才想到婴总归是颛臾侯之子,慌忙跪下说:“小姐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在也不敢了。”
“罢了,起来吧。这次就算了。你随我过去看看。”
侍女面露苦色的应了声是。
少女走到婴的身边,听到婴正在说话,可是眼前空无一物,但听婴的话,感觉就像真的有什么人在眼前对婴说话一样。少女站了好一会儿,才对婴盈盈一拜:“槐芗见过公子婴。”
是了,这个少女就是槐芗。
婴听到有人的声音,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呆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僵硬的缓缓转过身,局促的说:“槐···槐芗起···起来吧。”
槐芗起身笑着问:“公子刚刚在做什么?”
槐芗的话一说完,婴的脸色就变得惨白。
原来,刚刚跟我说话的,不是人类,原来,真的就我一个人看得见,我要怎么说?说我在和一个妖怪说话?她一定会笑我的。
婴低着头,小声的说:“没···没什么。就是在看蚂蚁。”
槐芗也不揭穿婴,眯着眼说:“公子真有禅意。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便是这小小的蚂蚁里。也能看出一个世界来。”
婴听了,红着脸,把头埋的更低,喏喏的说:“槐芗姑娘好见识。”
后来,槐芗在宴席上见到婴,婴喏喏的呆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婴不想被人注意,但偏有人不想如婴的愿,要来找婴的茬。
须臾侯宠妃的公子苌走到婴身边,笑嘻嘻的说:“婴,你今天有没有看到什么怪的东西呀。”
婴低着头不理苌,苌继续笑嘻嘻的说:“婴,你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啊呀,那里好像有一个牛头马身的怪物,你看是不是?”
槐芗远远的看了,轻轻的皱了皱眉,但槐芗的家世家教不允许她这样,很快又抚平了眉头,保持着淑女的微笑,心里却难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