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看了看姬蓼,又看了看白泽,问:“你们为何会想救下一只魅?”
魅,山中精怪,吸收山中灵气所成。大多数的魅有着妍丽的容貌,经常以此来迷惑世人,然,内心却冷漠,阴狠至极,所以世人甚是厌恶魅。而今白泽是上古神兽,竟也要插手此事,由不得白衣男子疑惑。
“受人所托。”
姬蓼这样说,白衣男子也不再多问。
这时,魅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淡然一笑说:“婴,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
白衣男子轻轻一颦眉,想,她认识我?她怎么知道我以前叫婴?
魅见婴面色疑惑,轻声说:“公子可还记得五十多年前的槐芗?”
婴皱着眉想了想,五十多年前,似乎真有一个叫槐芗的女子,女子总是着一身素衣,不施粉黛,笑语盈盈的样子。
可是,眼前的魅,和槐芗有什么关系?
婴抬头看着魅,眼里露着疑问。
“五十多年前,公子被人进谗言贬去了封地,槐芗担心公子,日日夜夜的站在一棵几百年的老槐树下,在老槐树下对着老槐树说话。那些对公子的思念,担心,都讲给了老槐树,渐渐地老槐树也有了灵气。后来,槐芗在老槐树下死了,老槐树吸收了槐芗的执念,凝聚了山中的精魄,渐渐地成为了一个魅。”
婴听了,问:“你虽然吸收了槐芗的执念,但你毕竟是你,一个魅,为何你还有槐芗的情绪?”
魅淡淡的说:“你太小看槐芗对你的情了。我能吸收山间精魄,很大一部分是由于槐芗的执念。槐芗的执念太浓,太纯。”
魅说完,白泽,姬蓼,婴都静默不语。一个人的执念要能成为一个魅的主要部分,那份执念不知有多深厚。很能想象,槐芗是如何渡过每一个寂寥清冷的夜晚,是如何在每一个繁星照耀的日夜里,深深的思念婴。
“我可以叫你婴吗?”
“嗯。”
“我···可以抱抱你吗?”
婴点点头,走上前抱着魅。
魅在婴的怀里,闭着眼,低声说:“在每一个冰冷冰冷的夜晚里,我都在想象,婴的怀抱会是什么样的呢,会不会很暖,很暖。”
魅把头埋在婴的胸膛里,用只有婴才能听见的的声音说:“婴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很温暖,就像我想象的一样。我想抱着婴,很久,很久了。好想就这样抱着婴,一直一直,一直抱下去。”
魅的声音越来越小,就连婴都几乎听不见了。婴感觉怀里的魅越来越凉,心里不知怎么,有一丝的心疼。
渐渐的,魅的身影变得透明。
“魅···不要。”姬蓼喃喃的说
但最终,魅还是化为许多亮光,消散在空中。
半月壶里的香川像感知到魅的离去,半月壶在姬蓼的腰间剧烈的摇晃。姬蓼取下半月壶,将香川放出。
一道白烟散尽,香川虚弱的站在姬蓼面前,颤抖着嗓音问:“魅呢?魅···没事的,对吧?”
姬蓼和婴都不做答,倒是白泽,说:“魅的心愿已了。”
“什么意思?”香川感觉心脏猛地一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你认识的这个魅比较特殊,是由一个人的执念形成了一些形体,最终吸收山间精魄所成。如今她吸收之人的心愿已了,执念自然不在。”
香川听了。感觉身体一晃,脑袋一阵眩晕,喃喃的说:“不会的···不会的···”最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