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云若一掌推开房门,冲进内室便见到躺在床上的白羽。他的双目顿时升起了雾气,这个孩子再不争气,也是他唯一的孩子!而且他已经辜负了素眉,而今他居然也未照顾好素眉唯一的记挂!他奔到白羽的床前,便见到白羽唇色发白的昏睡着。
他不敢唤他,看他眉头微蹙的模样,似乎在梦中也是忧心忡忡,宫云若的心更是发紧,他轻抚着白羽的面庞,这个孩子总是那般低着头,温顺的听他训诫,温和柔弱的性情,而今却.。宫云若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
“堡主,大夫已看过白羽的伤势。暂无性命之忧。不过.。”宫锦心在一旁轻声道。
“不过什么?”
“白羽怕是以后都不能.。习武了。”宫锦心的声音越来越轻。
宫云若沉默了,他的脸色越来越青。路上宫锦心已经跟他汇报了白羽因擂台比武被人伤了脚筋。只是未曾想,白羽竟再也无法习武了!!!宫云若的拳头已经青筋暴起,杀意毕现。
“他是何人?现在何处?!”宫云若已怒火满腔。
“此人乃江湖无名之辈,只知名叫梁战宇,善使双钩。此人现尚在观日间的居所,我已派弟子紧盯他。”宫锦心道。
“爹.爹.”白羽已经醒了,他的手握住了宫云若的袍角。
“羽儿!”宫云若见白羽苏醒,他一时无暇顾及伤了白羽之人。宫云若握住白羽的手,坐于白羽身旁,只有今日他是白羽的父亲,而不是师父。
“爹,羽儿不孝,有生之年怕是都无法完成爹的愿望。”白羽深知自己的处境,但此时他还害怕辜负宫云若的期待。
“羽儿,你无须诸多顾虑。爹一定会找到办法让你复原。”宫云若泛起了泪光。
“爹,我还能站起来吗?”白羽的眼中满是绝望。
“岂止是站起来,我要让你完好如初!”宫云若坚定道。宫锦心在一旁看得心酸不已。
宫云若出了房门便露出萧杀的表情,无论伤白羽的是何人,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正在此时,一个宫家堡弟子急匆匆拜倒在宫云若面前:“堡主,小王爷在议事厅候着您,有急事相商。”
“小王爷?”宫云若挑眉,这节骨眼,小王爷来凑什么热闹。
“禀堡主,小王爷还捆了一人前来?”这名弟子补充道,此语一出,宫云若与宫锦心皆愕然。
议事厅
宫云若到议事厅之时,见宫冬雪与宫晨曦也已在一旁等候。
而小王爷一改往日的倜傥风流之状,蹙眉抿唇,愁上眉间。只见堂下五花大绑跪着一男子,蓬头散发,一时看不清面目。
宫锦心却是凑上前去看了两眼,顿时大吃一惊,道:“师父,他.。他就是伤了白羽的梁战宇!”
宫云若本是欲请一众人等就坐,一听闻“伤了白羽”,顿时目中精光暴射,直奔到跪着的梁战宇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胸襟,把这个毁了白羽的恶徒看个分明!好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好一双死气沉沉的眸子,竟然是这样一个与死人无甚区别的凡夫俗子!
“说!你是何门何派?你是为何要在打擂之时下此毒手!!”宫云若怒不可遏。
梁战宇面无表情,闭上了双眼。宫云若见他一副死不足惜的面目,厌恶得将他狠狠的仍在地上。
“宫堡主。。能否听小王一言。”李镜颜语气谦和,生怕再度激怒宫云若。
宫云若连眼都未抬,道:“讲!”
“此事皆怪我,怪我管教不周!管教不周!此人乃是我父王府中的侍卫,此番入堡皆是因护我出席这新秀大赛。是我一时兴起,想看看我爹府中的侍卫的实力如何,方才让他去试了试这比赛。这些时日,我也专注于血影门之事,竟忘了此人的赛况。哪知他此番竟闯出如此祸事!”李镜颜言辞恳切,面上悔恨不已。
宫锦心闻言面色大变,这梁战宇居然是王爷府的侍卫。难怪看不出他师出何门!
“他既然出自你王爷府?!不知宫某何处得罪了王爷竟落得如此下场。”宫云若冷冷道。
宫云若此语一出,李镜颜顿时面降寒霜,不发一语。
半晌才缓缓道出一句:“依堡主的意思,此事是我父王的主谋?!”
宫云若不置可否,冷哼了一声。
“堡主,我为小王爷作证,此事与小王爷无关。梁战宇当日与白羽师弟对决皆有宫家堡弟子抽签定出,且王爷府素来与宫家堡交好,不可能做出此等不顾大局之事!”宫晨曦道,冬雪在一旁默默点头。
宫云若看了一眼宫晨曦,也默然不语,晨曦之言不无道理。
“你这恶徒,我且问你,比赛规则你不是不知,为何要痛下毒手!”宫锦心质问道。
梁战宇道:“小人本是奉了小王爷之命比赛,必不敢辜负主上托付,尽卑职之所能为我王爷府实力得以证明。小人本是王爷的侍卫,所学的应敌本事早已是多年积习而成,小人也是被白羽公子逼到绝处,方才出此招。小人并不知对战的原来是堡主之子。若是知道,怕是给小人一万个胆子,也是不敢的。此事绝与王爷府无关,是小人命该休矣。小人愿以死谢罪!”梁战宇说完这席话,在地上重重的磕头。
梁战宇此番话一出,宫云若面色愠怒,却无从怒起。他若是硬要追究怕是要拿宫家堡与王爷府为敌,且小王爷绑了此人交了出来,更是摆明任由他处置!而更让宫云若难办的事,此人是杀还是不杀?
“罪仆!你以为你已死谢罪就能了事?本王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镜颜转而拔了随从的佩剑,断了绳索。还未等梁战宇反应过来,便被李镜颜一脚踹倒。李镜颜踩住梁战宇的后背,举剑便砍。生生断了梁战宇的四肢,梁战宇惨叫不断,血染宫家堡大厅。
宫云若一干人等均被李镜颜之举惊愕当场,未曾想平日温文文雅的小王爷,出手如此狠毒,顷刻间,跟随多年的随从活生生变成一个废人。
“宫堡主,今日得罪了,借了你宫家堡行了私刑。不过,宫堡主可满意这个处罚?”李镜颜的杀气未褪,袍角袖边皆染了血迹,平添几分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