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彭师爷听这话,又跳将出来:“大胆浑人,不知,,,,,,”
话没说完,便被那侯员外制止了:“不知阁下自认可有资格与老夫一谈。”
金石听这话,心中一恼。将手中棍一提,又重重往地上一杵。只听“嘣”的一声,如晴天霹雳。地板碎裂,碎石纷飞,周遭众人生生退后三步。“就凭此棍,可否?”
彭师爷吓了一大跳,都缩到侯员外身后去了,这下可没敢说话了。那侯员外也恼了:“老夫侯师中在朝堂三十余载,也未曾有人在我面前如此放肆。即便当朝一品对老夫也是彬彬有礼,来人呀,将这莽汉打出门去。”
金石双目一瞪,握棍之手一紧,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可要想清楚了。”
那站在一旁的公子对着彭师爷一阵耳语之后,彭师爷便离开了。那公子又与侯员外也是一番耳语,侯员外对着金石一拂袖,转身朝后院行去。
这时,那公子才站出来说道:“且慢!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在下侯键,是这侯府的少主人,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啊?”
金石不温不火:“在下金石,乃一介乡野小子,不知有何指教?”
侯键又对众下人说道:“都散了,该干吗干吗去。”待下人都散尽后,侯键又说:“金石兄弟随我客厅说话,动手动脚地伤着谁也不好,是吧,请!”
金石观那侯键:面长如驴,满脸坑洼,唇薄如纸,三角眼,酒糟鼻,一看就知绝非善类啊,于是就多留了个心眼。金石且不动声色,随那侯键朝客厅行去。客厅之中,主坐放一把太师椅。其余桌椅皆排成两排,两椅夹一桌。侯键先领金石在第一客位坐下,再转身在对面坐下。这时,一婢女端上茶水进来,给两位奉上。
侯键道:“金石兄弟武功如此之高,应该是师出名门吧?来,来,喝茶。”
金石听见窗外有极轻微的脚步声,虽然有意隐藏,却哪里瞒得过金石的耳朵。金石心中明白这侯键定是笑里藏刀,不安好心。嘴上却说:“哪里,不过闲暇时胡乱练的散把式,见笑了。”
侯键又劝道:“金石兄弟请喝茶。”
金石心想:正事不提,只管要我喝茶,莫非这厮想用蒙汗药麻翻我。也好,不如将计就计,让他快些露出马脚来,却强似在此与他虚与委蛇,徒费工夫。想到这里,便端起茶杯说声“请”,然后一饮而尽。
侯键见金石饮过茶,脸上神情放松了许多。一使眼色,那婢女又给金石斟满。侯键那厮只想拖延时间,便道:“金石兄弟,此番来却为何事啊?”
金石便也与他瞎扯:“并无多大事,最近手头有些紧。听闻侯府家大业大,过来要个万把两银子使使。”
侯键笑容一僵,遂又笑开了:“金石兄弟莫说笑了,万两银子岂是小数目。”心中却想:敢调侃本公子,等会儿不把你活埋了,本公子就不姓侯。
金石拿起茶杯,又一口饮尽:“是否说笑,稍后便知。”
侯键心里直打冷笑。只见金石一手抚头,作眩晕状:“莫非你在茶里放,,,,,,”便靠在椅子上晕过去了。
侯键见事情成了,站起来开心的哈哈大笑:“哈哈哈,,,,,,看我如何炮制你小子,武功高有什么用。来人啊!与我绑了。“
这时,那彭师爷带着一群护院走进来。朝着侯键拇指一竖:“还是少爷高哇!兵不血刃就把这小子擒了。”
侯键得意地说:“这还不是小菜一碟。”
两个护院拿着绳索走到金石身旁,正欲动手。金石突然睁开眼睛,“噗”一口茶水喷了其中一个护院满脸。趁两个护院还没反应过来,“嘭嘭”两拳将他二人打飞出去。
侯键见事不妙,大喊一声:“来人啊,给我拿下。”
金石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朝那侯键砸去。“哎呦”正砸在侯键的额头上,侯键捂着额头就蹲下了,血正从指缝中流出来。金石捞起旁边的棍子就欲上前去打侯键。这时,从门外冲进来一帮拿刀的护院,举刀便朝金石砍来,金石只得举棍相迎。那旁,彭师爷趁乱扶起侯键逃了出去。待金石将这一拨护院通通撂倒,侯键,彭师爷已逃之夭夭。
金石提着棍子走出客厅,便欲去寻那侯键与彭师爷。金石心想定是侯键指使那彭师爷暗中下药,行那卑鄙之事。此二人心肠歹毒,绝不可放过。
转念一想:不好!倘若二贼就此逃出府外。凭我只身一人在此,人地生疏,且如何寻那二贼。倘若此二贼尚藏在府中,侯府房屋数百间,却也难寻。算了,我便一间一间寻找过去。寻不到那二贼,算他们福气。若不幸寻着,少不得两棍结果了他们。
金石主意一定,便一间一间房寻去。开着的就直接进去,若是锁着的,就是一脚暴力踹开。连搜了十几间,俱都一无所获。金石猛然想起,那侯键之父侯员外,当时是往侯府的后院行去。金石心想:走了小的,可不能再放了老的,便也朝后院走去。
侯府庄院虽大,但主人与下人的居所还是有很大的区别。金石便挑那大屋搜寻,其中又打倒不少护院,闲汉,和家丁,又惊吓了不少女眷高声尖叫,四处乱跑。
金石又踹开一间大屋的门,门是从里面插上的,照道理来说里面应该有人。但是走进去四周一看却空空如也。金石观那帐子是放下的,便走过去,用棍子挑开帐子,里面也是空的。突然,金石觉得帐子再轻轻抖动,明显是有人藏在床下面。
金石说道:“出来,若不出来,待我将床一并打塌。”
床底下传来声音:“别打,别打,我出来。”从床底下爬出来一人,不是那侯员外又是谁。侯员外浑身抖的跟筛糠一样:“英雄,是个误会,误会啊!”
“晚了,适才我以打倒四,五十名护院,家丁,还不知有几人丧命?”
侯员外一听,抖的更厉害了:“下人而已,赔钱了事,赔钱了事,,,,,,”
“那些个浑事以后再说,你先把侯府的藏钱处,粮仓,帐本等物交代出来。”金石说完,上前一把抓住侯员外背后的衣衫,这么一提。侯员外就象一只四脚悬空的王八被提了起来。
侯员外大叫道:“这些事都归那彭师爷管,我是一概不知啊。”
金石道:“你作为一府之主,又怎会不知,莫欺我年少。你家前院不是有个假山,金鱼池吗。待我将你抛入池内先养着,让你快活快活再说。”
侯员外大声叫道:“你敢如此对待朝廷三品大员,是要满门抄斩的。老夫虽然已多年不在朝,但仍有不少亲朋好友在京城身居要职,随便出来一个都可致你于死地,你快放下老夫。”
金石懒得听他废话,提着侯员外便朝着前院金鱼池而去。金石却不知那侯键与彭斌此时正猫在墙外边。
话说那彭斌原本扶着侯键已经逃出了侯府。那侯键心想:这算个什么事啊!只一人便闹得府里好似鸡窝里进了狼一样。再说,本少爷身无分文。凭脚力能逃去哪啊,难道出去讨饭啊。不行,得回去。再不济也得带上很多钱财,骑上两匹马才逃。只要逃到上京去,就可以继续逍遥,安枕无优了。
于是,他们俩又偷偷摸了回来。在侯键的领路下,直奔小金库而去,看守金库的几个护院早跑了。侯键便让彭斌拿一大号铁锤,将门上七把铜锁一一砸落。库门打开后,侯键直奔一口新崭崭的大红箱子而去。这金库侯键倒也来过几次,之不过每次都是随侯员外同来。侯员外虽年过七旬,却是不肯放权,一直掌管金库的钥匙。侯键心里恨得也是痒痒的,好几次都想搞包药弄死这老东西。不过想想,老是老却也有些用处,何况侯员外行将就木,就多等两年吧。侯键打开那箱盖,里面尽是些值钱之物。金砖铺底,上面放着几卷画轴,几样瓷器,还有各式玉石,珍珠,玛瑙,,,,,,这些随意一样都价值千金。侯键和彭斌各摊开一块包袱布,先将那细软值钱之物收拾了,再装了些金砖。这玩意儿沉,可带不了多少。至于旁边还有七,八口箱子,他们是动也没动。侯键早知道,除了两口箱子装的是银锭子,其余箱子装的都是铜钱,这些都没办法带走。俩人的都各背上一个大包袱,就想带着侯员外一块儿逃往上京去,谁知侯员外已被金石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