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球听陶罐如此说了:“那好吧,此事我答应了。”
陶罐说:“还有个小事,还请皮大人一并允了,省得某家再来烦你。”
皮球道:“说吧,陶大人无需客气。”
陶罐说:“某家有一表弟叫侯健,只从侯府出事之后,就带一师爷来上京投奔某家。某家碍于姨父面子收留与他,本欲安排一官职与他。谁知他竟是个不争气之人,文不成,武不就。整日里斗鸡走狗,游手好闲,流连花街柳巷,还惹出不少是非。某家欲让他去皮大人手下,三衙之中混一闲职,也算某家对姨父尽最后一丝心意了。”
皮球说:“此事可大可小,这要看如何才能使陶大人满意了?”
陶罐说:“这个嘛,只要皮大人方便,尽量安排个职务高点的,如何?”
皮球略一思量:“西京尚缺一名供备库副职武官,从七品左藏库副使武经郎,不知陶大人可满意?”
陶罐说:“既是闲职,官位且不低,皮大人有心了,某家只希望勿使侯家断根,就心满意足了。”
皮球说:“此时已近正午不如陶大人且留下来用膳,今日有刚从苏州运来的大闸蟹,陶大人可是有口福之人呐!”
陶罐说:“哦,说的某家嘴馋不已,那某家就不客气了。”
皮球道:“无须客气,请吧!”
“请”
兴元府州府衙门内,知州史利贵高坐在大堂之上,案下有四员武将站于下方。
史利贵道:“今日收到枢密院和三衙皮太尉共同签下的出兵敕令,让我兴元府抽调五千厢军,前往插天峰剿灭贼匪。关月、呼延豹,你二人作为利州路马步军总指挥使,且看你们作何安排?”
马军都指挥使关月一拱手道:“可是最近风闻在平寿县大闹候府的金石?”
史利贵说道:“噢,关将军知道此人?”
关月道:“末将只是有所耳闻,具体情况是不得而知。”
步军都指挥使呼延豹声如虎豹,拱手说道:“末将听闻那金石乃独身大盗,手下并未有喽啰。只是与一帮难民有所牵连,实不知为何要兵发五千,是否太过于兴师动众,犹如大刀砍蚊子,费力且不讨好。”
史利贵道:“昨日那公文上以言明,金石如今已弃候府,前来本府地界,如今已落草插天峰之上。除却出兵敕令,枢密院事陶大人另有手书,希望能毕其功于一役,永绝后患。因此不惜调重兵前往,希望各位将军慎重对待,再无使那大盗金石走脱。”
步军副都指挥使徐宝丁说道:“知府大人尽管放心,就算那金石手下有些许喽啰,量不过百。他如今退入插天峰之上,乃是自掘坟墓。只要我大军一到,四面围住,岂不瓮中捉鳖矣。”
除了关月之外,另三人仰头哈哈大笑。
史利贵道:“四位将军你们商议一下,该如何安排战事。”
关月说:“知府大人,五千兵马委实太多,陶大人与皮大人远在京师,不知实情,才认为出兵越多越好,末将认为当酌情减少些才是。”
史利贵道:“本府对兵事不甚知晓,你们四位将军商议着办,只要将事情办妥即好。”
四人见史利贵如此说了,便略一合计。最后决定,出马军五百,步军一千。由关月为正,徐宝丁为副,克日兵发插天峰。
插天峰上,崖边有一块大石,金石正坐在石上打坐。或许此景与金光寺的环境有些相似,金石觉得特别舒适,不知不觉已神游天外,感觉身外之事特别清晰。
这时山下传来一阵喧闹声,在山顶听,倒也不大,声若蚊呐。但金石是何等灵觉之人,睁眼往山下看去,山下来了不少人。仔细一看,不难看出,是一支军队,其中还有三分之一的马军。金石起身朝山顶的议事大厅走去,所谓的议事大厅不过是山顶最大的一间房屋。杨再生等人都走了出来,见金石行过来,都躬身抱拳行礼:“参见主公。”
尽是一阵头疼:“主公这称呼都已经过时了。”
杨再生道:“既然我等甘为手下,你既无官职在身,且年纪又最幼,却作何称呼?”
金石说:“既如此,就称我作首领吧。”
牛角说:“俺与他们不同,俺是输于主公做家臣的,因此只有俺才叫的主公是吧。”说完做的那神气,好像倍有面子似得。
金石说:“其实我就一乡野小子,你们叫的如此盛重,我倒觉得不自在。”
牛角说道:“俺们非是敬你家世,敬的乃是你一身本事和豪气,如何称呼有甚关系,倒是主公你大题小做了。”
金石望着牛角,着实无语:“这么多人,就你这黑厮能说会道。”
鲁大说:“你们就别在这事上扯来扯去了,如今官兵围山了,大家还是先讨论一下正事才好。”
杨再生说:“不错,不过还要且看官兵如何动作,咱们才好安排应对之法。”
几人便走向官兵所在那面崖边,从上往下将官兵的情况是一览无余。
且说关月、徐宝丁领军来到插天峰下。
关月在额前搭了个凉棚,往山顶一看:只见此山平地而起,好一座险峰。便问道:“情况如何?可有探查清楚?”
一斥候上前禀道:“禀将军,此峰上山只有一条石阶小路,盘延至山顶。最宽处且有一丈,最窄处只有四尺余。除了攀登崖壁之外,别无他路可上。”
徐宝丁问道:“山上有多少人可曾知道?”
斥候答道:“从周边百姓口中得知,山顶有人口二百上下,可战之人不足一百。”
关月一捋胡须,眼微眯道:“好,探的不错。先记你等首功,待班师回俯后重重有赏。”
那斥候一拱手道:“谢将军赏。”然后退了下去。
关月、徐宝丁二人跃下马背,亲卫兵将马牵了下去。
关月望了一眼徐宝丁说道:“徐将军,可有甚良策,能取此山峰。”
徐宝丁说道:“如此险峰,想要拿下实属不易。攀崖而上,几无可能,只有强攻石阶小路一条路可行。此路虽奇险,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但守山人数有限,可战之人不过百,我们与他们耗人数,他们岂能拼得起。只要耗尽哪能战之百人,此峰还不唾手可得。”
关月笑道:“将军果然良策,如将军所说,此峰已是你我囊中之物。依将军之见,当遣何兵种强攻此峰为最佳?”
徐宝丁说:“我手下有一营枪兵,乃我徐家独门秘法所练。称为‘钩镰枪兵’兵士皆使七尺长的钩镰枪,上可钩马上之将,下可断马下之脚,关将军以为如何?”
关月道:“好!久闻徐家钩镰枪兵之大名,却未见虚实。今日本将军且拭目以待,观徐将军立此大功。”
徐宝丁说:“如此属下就去了,还请关将军替在下观阵。”
关月道:“徐将军但去无妨。”
徐宝丁便率本部钩镰枪兵营,朝石阶小路攻来。
山顶金石众人正在观看。从山下上来一名喽罗上前禀道:“禀各位寨主,上下一只枪兵往山上攻来。那枪长七尺,还有倒钩,能钩能刺。山下兄弟阻挡不住,以往山上撤退,请各位寨主速速增援。”
牛角说:“此必是兴元府步军副指挥使徐宝丁到了,传闻只有他徐家独门秘法所练之枪兵,方才如此。”
杨再生言道:“寻常枪只长五尺,他那枪却有七尺,还有挠钩,当如何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