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奉先平生有二恨,一恨有人直呼他吕二狗的真名。二恨有人不敬他‘大华第一将’之名。而赵龙这一席话,两样俱全,还附带送一句“狗一样的东西”,这叫吕奉先如何再忍受得住。
吕奉先怒目朝着赵龙一指道:“敢骂我是狗,好大的胆子,你又是何人?报上名来。”
赵龙:“好说,本帅在军中服役的时候,那时只怕你这大华第一将还不知道在哪儿跪地乞食呢。本帅姓赵,单字一个‘龙’就是。”
又曝短,是可忍孰不可忍,吕奉先气的手都颤抖了:“好好好,原来是近来被金丹国四太子严宗弼追的惶惶如丧家之犬的真定府赵龙元帅,却敢来辱骂我,我要与你一较高下,生死之战,不死不休,你敢接下否?”
这话却是连同金石一起骂进去了,赵龙之前所为全是因为金石的原因,当然现在也是,这又将金石的脸面置于何地?
金石平地一声炸雷:“吕奉先你太过分了,先前我因为你昼夜辛劳,不辞千里前来助我退敌,所以我对你的失礼之处一直隐忍,劝君一句,凡事莫要太过。”
吕奉先:“过分吗?我堂堂大华第一将挟天下雄关潼关来投,你不仅不厚赏与我,反而将我由正转副,甚至还想让我只做个小小的禁卫统领,这就是你说的过分吗?难道说我还要感激你不成?”
金石无语,和这种强词夺理,不辨是非的人真是无话可说。
赵龙对金石抱拳道:“主公,请允许我接受这个混球的生死战之请,我必将其挑于抢下。”
吕奉先倒是先提马跑到一处开阔地,然后叫嚣道:“今日我不但要姓赵的死,也还要生擒西北王金石你,大华国不容我,我就去投金丹国四太子殿下,他必定非常愿意收留与我。”
一番话将所有后路全然堵死,金石再无话可说了,只得吩咐赵龙说:“尽量将其活捉,如不能,则不必留手。”
“诺。属下明白。”赵龙跃马挺枪直奔吕奉先而去。
吕奉先见赵龙迎面杀来,说声:“来得好!”便也挥舞着方天画戟正面劈来。
不必说,两人的武艺俱都到了人界巅峰。一上场,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的争斗。吕奉先善攻,一杆重戟沉如山岳,夹风带雷,所过之处风云变色,有着一股恨天无柄,恨地无环的气势。赵龙善守,一杆亮银枪舞将开来,水洒不进,风透不过去。任你有万钧之势,我自如泰山岿然不动。
五十回合已过,双方仍未见输赢。其实赵龙并非是一名力将,而是一位巧将,他所使的暴雨梨花枪法,咋听起来好像是一套重攻击的枪法,其实不然。暴雨梨花枪法重在防御,真正的杀招只有三式,其一:倒踢乾坤,其二:梅开万朵,终极杀招:孤注一掷。
吕奉先招招沉重,五十回合一过,就力不从心了,速度也是放慢了不少,明显有转攻为守之势。赵龙却抓住这有利时机,暴起一招:梅开万朵,以极快的速度连刺二十八枪,一枪快过一枪,直至化作残影。
吕奉先不敌,胸口,左肩连中二枪,跌落马下。
赵龙策马上前用长枪抵住吕奉先的咽喉处,再对金石说道:“主公,待要如何处置这厮?”
虽然这话明面上是请示金石,言下之意却是欲要将吕奉先置之死地而后快。
这时吕奉先手下二位副将张辽,高顺见主帅被擒,想要抢上前来营救。
金石手指二人:“你二人欲寻死乎?”
张辽:“我二人只认得吕帅,不奉你西北王的号令。”遂不听劝告,直欲上前。
金石手中凭空出现一杆长枪,坐下通灵金鹿不待催促,闪电般的射向二人。只听“砰砰”两声,两人从马上飞出,跌落马后一丈五有余。
金石长枪指向吕奉先的部下,还有何人不服?可以前来向我挑战,本人专治各种不服。“
主将都已落马了,军士们谁敢再出头,都闭口不言。
金石:“既然没有人再出头的话,我现在宣布。现在起取消潼关守将吕奉先与其手下二将的领军之职,就由这位赵龙将军暂代其职。吕奉先三人先做收押,待此间事毕,回返关中再行处置。”
吕奉先所部齐声唱诺:“吾等愿尊王上号令”。
于是这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才告停歇。
丘飞打马上前说道:“西北王果然有王者之风,行事雷厉风行,不一时,一场反叛就云收雨歇了。”
金石:“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让丘元帅看笑话了。”
丘飞一本正经地说道:“在本帅看来,这绝不是个笑话,在你身上我看到的是大华国的希望,也是我宋氏王朝的终结。”
金石:“丘元帅如不介意本人出言无状的话,我倒有些话语要说。”
丘飞:“无妨,西北王只管道来,本帅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金石先试探着说道:“如今大华国的宋氏王朝腐朽不堪,奸臣当道,丘元帅可认同?”
丘飞并无气恼,反而微笑言道:“西北王所言确是实情。”
金石:“哦,既然丘飞元帅也认同了这点,须知良禽当择木而栖,丘元帅何不、、、、、、”
丘飞举起一只手来,示意金石不要再说了:“本帅岂有不知我宋氏王朝的内情,只是我丘飞人微言轻,哪里做得朝廷之中的主。家母自幼教导丘飞要忠君报国,并将这四字刺于我后背之上,勿教我一生谨记,丘飞终生不敢相忘,所以西北王想要说的那些话不说也罢。”
金石:“好吧!丘元帅一席话令我受益匪浅,刚才那些话语我不再提及也就是了,元帅切莫记怀在心。”
丘飞未答,却暗自摇头。金石所言自己又何尝不明白啊,只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谁又能尽善尽终:“好了,本帅也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我们还是尽快赶至信德府去吧,唯恐迟则有变。”
金石已经洞悉了丘飞内心的想法,于是想要笼络他之类的话语只字未再提起,一心赶路,直至信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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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信德府之后又过数日,天气忽然由炎炎夏日转为连日的暴雨。而且这些暴雨的强度之大、时间之长、雨量之集中、分布面之广、降雨量之大在大华国内均属罕见。主要暴雨区在太行山东侧的山丘地区,暴雨区分布大致与太行山平行。三日后,暴雨区北移,暴雨中心移至真定府附近,这雨下得就像泼水似得。又四日后,真定府遭遇百年不遇的水涝之灾,阴转晴之后,城内积水已丈余深。房屋倒塌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洪水退去之后,真定府几成废墟,到处漂洒着百姓的尸体,城内一片地狱景象。
因为这场水涝之灾的到来,金丹国士兵几无立椎之地,又无可食之粮,并也有大量的士兵死于这次洪涝之中。因此,严宗弼不得不率领残余人马欲返回中都城去。
信德府中丘飞与金石均觉得这是一次难得的战机,金丹国三路大军共出动四十五大军,右路大军被钟则阻于河间府,不得寸进。左路大军被齐续光击退之后,退守太原府也未见动静。如今中路大军,又遭逢天灾,溃不成军,不得不退去。如果此时集合两军十二万大军杀向金丹国京师重地中都城的话,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弄不好就能光复失陷百年之久的燕云地区。想到这些,丘飞只感到一阵阵的激动难忍。
但是两国交战涉嫌到方方面面太多,即使丘飞作为一军之主帅,也不得擅自做主,更没有这个权利来做主。所以他不得不上书当今大华国皇帝微宗陛下去请旨,以待圣裁。
书中言道:天佑我皇朝,绛天灾于金丹国强盗之身。如今金兵锐气丧尽,目前已丢弃兵器,向北逃窜。机不可失,微臣准备进军金丹国之京师重地中都城,以光复我失陷百年之久的燕云地区,圆我万万子民百年之梦。如能奏功,则吾大宋幸甚,吾皇幸甚,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