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被附近的村民们围了起来,村民们都操起棍棒,群情激奋,要知道,偷吃供品那是对祖先的大不敬。
大家终于在祠堂最暗的角落找到了那个大逆不道的偷吃者,只见他象老鼠一样畏缩在角落,无助地想把自己藏进地缝。
村民们围住他,却也不敢太靠近,他的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恶心欲吐的腐臭,眼里除了恐惧,还闪着逼人的凶光。
“大家莫为难他吧,要不是饿极,想必也不会偷吃供品。”小姐温宛的声音在众人一片激昂的打杀声中显得有些不和谐,却又是那么自然。
众人渐渐平静下来,因为小姐不是别人,而是最受大家尊敬的御史大人的掌珠,刘家大小姐,由于她从小身上就有一种独特的芬芳,所以大家也叫她馨馨小姐。
“你不用怕,他们不会伤害你,出来吧!”馨馨小姐轻柔地对那个小偷道。
那人衣衫褴褛,乱发披肩,脸上瘦削无肉,更有一种妖异的白,眼睛里有七分木然和呆滞,还有两分动物般对人天生的恐惧,更有一分择人而噬的凶光。
望着馨馨小姐那清澈如水的眼睛,那人犹豫片刻,终于瘸着腿小心翼翼地钻出来,眼里的凶光渐渐隐去,只剩下动物般的胆怯和戒备。
中人欲呕的腐臭逼得馨馨小姐后退两步,皱皱眉,她轻声道:“请问你是哪儿的?叫什么名字?”
那人呐呐地一声不吭。
“喂!我们小姐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偷吃我们的供品?也不长眼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三叔公大声呵斥。
那人木然地垂着头。
“三叔公,别吓坏了他,”馨馨小姐对老人摇手,又转头问,“你是谁?可是遭了盗匪?”看他那虽然破旧,但质地并不差的黑缎衣衫,应该不是灾民。
那人的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是没有发出一声。
“嗨!原来是个哑巴!”人群中有人道。
“恐怕不止是个哑巴,很可能还是个傻子!”有人附和。
确实,他的眼里没有正常人该有的狡诈和机灵,只有动物般的木然和呆滞。
“你,会不会说话?”馨馨小姐指指自己的嘴,小心地问。
默然片刻,那人微微地摇了摇头。
原来真是个哑巴,可能还是个傻子。馨馨在心里叹息,转头对同来的家人吩咐:“阿福,你带他去洗洗,找身干净的衣衫换上,再到附近问问,看有没有人家走失这样的人!”
换上干净的衣衫,他立刻就象变了个人,虽然眼神还是木然,脸颊还是瘦削惨白,右腿还是瘸着,但却身挺腰直,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凛冽之气,馨馨对这种感觉疑惑不解,他不是乞丐,也不是灾民,却又不象个大户人家走失的傻子少爷,看年龄应该有二十多岁,眼里却不时流露出孩童才有的单纯和无知,对他的身份,不仅馨馨小姐看不出来,就是阅人无数的刘御史也不敢妄猜。
家人阿福走遍了附近几个乡寨也没有找到丢失傻子哑巴的人家,所以他就在刘家住了下来,由于他习惯白天睡觉,晚上起来溜达,所以刘府巡夜打更的活就交给他了。
因为不知道到他的名字,馨馨小姐就叫他哑公子。渐渐地,大家也就这么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