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铁飞也真能煽乎,看着我笑的都那么不真切,还装作煞有介事的说:“是啊,老同志关心照顾我们,我们哪能不知道,哪会干这种没**的事!”
阿杜呵呵冷笑两声,斜倚在床沿上细声说:“那你们都过来,我照顾关心你们一下!”我们都有些防备的往他跟前走,卢超还在外面磨蹭着不想进来,阿杜下巴一扬,问:“外面那个叫什么名字?”
“老同志,叫卢超!”胡铁飞还挤着笑回答。
阿杜高声叫道:“那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请卢老同志也一块儿过来!”
卢超明显听到了,侧了一下身却并没有动,赵恒马上跑步过去叫他,他却装作刚知道的样子一路小跑着进来。阿杜又看了看卢超两眼,却见卢超低了头很是虔诚的样子,他扫我们一眼说:“都靠近一些啊,未来的狙击手们!”
我们依言又往前小挪一步,阿杜怒说:“我请你们吃肘子!”突然跳起来左右肘开攻,“啪啪啪”连续五声闷响,直顶得我们往后退了两步,胸口被他的肘击撞得像要裂开了一般,毕竟心虚,我们都老实了,只有卢超捂着胸口大叫:“哎哟哟,哎哟哟!”
阿杜更恼怒了,骂道:“瞧你们这个熊样,还特种兵呢,妈的,要你们这些人来简直污辱了狙击手的名声,看你们以后要弄出个什么鸟样来,你过来,是很疼对吧!”说完指了一下卢超。
卢超像贴了伤湿止痛膏一样立马止住了呻吟,连声说:“班长不疼,班长不疼!”说完连腰都站直了。
阿杜又高兴了,笑说道:“你们还挺有种,这种歪点子都想得出来,害得老同志不浅!”
我们都闷骚了不敢答话,阿杜走过来拍了拍赵恒的肩膀笑着说:“咦,都怎么了,不会半夜里拿枪把老同志给毙了吧!”
胡铁飞不在拘谨了,卖乖的说:“那哪能呢,老同志也是为我们好,我们还等着吃老同志给做的饭呢!”他卖乖是那种很没有所图的类型,不像卢超,一看就是使着心计,我也不那么讨厌,就站在旁边看他怎么和阿杜煽乎。
阿杜又生气了,剜胡铁飞一眼说:“你少来!”,胡铁飞就望着他笑,并不说话,阿杜看见要熄灯了,甩下一句“以后可别跟老同志使坏!”晃肩撩腿的就往外走。
阿杜刚走,卢超就担心的说:“阿杜不会去找班长吧,让班长知道我们可就惨了!”他这一说,我头脑里立即出现了班长满是笑脸的样子,我靠,笑面虎知道了那还不整死我们啊,我的心里也瓦凉瓦凉的。
大家都有些害怕,匆匆忙忙的拉完铺却还磨蹭着看班里的卫生,就等着班长回来。熄灯半个小时后班长才回来,我们都闭着眼假装睡觉,班长一进屋就命令道:“都起来!”
我心里一怔,想着完了,阿杜那小子肯定到班长那里告状,把我们给卖了,弄不好今天晚上可得被整惨。我们马上将被子一掀坐起来,班长借着外面射进来的月光看了我们一眼,说道:“把衣服都脱了,穿个裤衩!”
我们心里一个劲的敲鼓,只得麻木的听从命令,迅速将自己剥得剩一个裤衩,衣服都扔得满床都是,刚脱完一分钟,胸脯上的鸡皮疙瘩都钻了出来。班长说:“这么早就休息了,没睡着吧。”
我们哼哼着:“嗯,还没睡着!”
“那正好,脚搭到通铺沿,手撑地上做俯卧撑!”我们服从命令真是没得说,马上照办——在部队你可以不听排长的,但是不能不听班长的,想想这班长有时候也真够牛的,所以我宁可跟新兵对着干也从不跟班长对着干。
我刚撑在地上做了几十个俯卧撑就觉得浑身血液逆流,直往太阳穴上冲,压得脑袋嗡嗡直响,我只得憋了一口气不敢放松下来,班长绕着我们看了一圈,可能不是很满意,拿了手电筒说:“怎么样,感觉还行吧,谁滴够了十滴汗谁打报告,好吧?”
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是不爱出汗,哪怕跑十公里下来,也只会掉两滴汗,听班长这样宣布,我心里直发慌,想这该如何是好,今天晚上还不被折腾死。
班长拿着手电筒在地上来回照,大家都吭哧吭哧直喘粗气,脱得差不多精光的身子有节奏的此起彼伏,半裸的身体一上一下,场面很是壮观。但再怎么说这也刚进入春天啊,对于这里的天气来说,晚上都还有丝丝凉意,虽不敢说冷,但想要出十滴汗可就难了,尤其是对于我这个不爱出汗的人来说就更难了。
我心里也着急,想憋出两滴汗来,但看样子只怕憋出两个响屁也不会憋出汗来,二十分钟后,卢超打了一声报告,在打报告之前他又猛做了十几下,很是威猛的样子,摇得通铺都咯吱直响,他突然这般动静,班长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了,眼睛贴在他的背上不动,卢超突然撑住不动了,说:“班长,我出了十一滴汗!”班长拿着手电慢腾腾的挪了过去,手电往地上一照,说道:“卢超不错,最先出了十滴汗,都学学他锻炼的那股猛劲——这是为你们好明白吗,你们可到好,熄灯号一响就躺下,行,卢超可以休息了,值得表扬。”原来是熄灯后操练,从班长的话中大家渐渐听出并不是阿杜告打的小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