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士拉着我跑,并喊着快跑的时候,我蒙了,怎么了这是,跑啥跑啊?但是我没有说什么,跟着道士这孙子就一个劲的闷头跑。
我和道士没命的跑,扭头看向身后,那狂暴了的吃人怪物像是没头苍蝇的在那里乱窜。
吃人怪物并没有追赶我和道士,反而被我们抛弃在身后越来越远。
我停了下来不跑了,大口喘着气,道士见我停了下来,自己也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两手叉在膝盖上。
我望向道士,心里正苦闷着呢,索性把心里的问题一股脑的都抖了出来,问:“跑啥跑啊,你再那样唰唰的来几下那些吃人怪物还不是手到擒拿,纳了闷了。”
道士咽了咽口水,顺了气,说:“你不懂,那玩意太多了,符纸不够,打不过,你没看见吗,巨型鬼脸一灭,那狗玩意就他娘的像是吃了伟哥一样猛,就凭咱俩再多也是个死,何必呢,反正现在也是无主之物了,对我们没了威胁,省了。”
照道士这样说,这些吃人怪物估计是巨型鬼脸控制的,不过道士说的也是个理,管它呢,反正都这样了,跑这点路比丢了性命强多了。
等顺过了气来,我和道士相视笑了起来,然后在黑暗中摸索着该怎么走,之前那个地方肯定是去不了了,看来只能向前走了。
我心里担心着大胆,就他那瘦小的身子版,弱不禁风的,往里了说就一文弱书生,啥都不会,出了啥意外怎么办?
道士走在我身后,我扭头问道士说:“道士,你老实跟我交代,大胆呢?”
道士想也不想,说:“在等我们呢。”
我:“在哪等,不会是骗我的吧,估计那小子是吓尿了不敢来了吧,不过即使他来了也不顶用,就他那小个子,来了也白搭。”
道士:“谁说不是呢,那孙子就墨水多了点,其他的没啥。”
我:“别说这些了,想想怎么出去吧,这破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道士:“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
道士的话只说到一半,突然前面“嘭”的一声响,接着火光冲天,刺得我眼睛生痛,赶忙用手挡住眼睛。
忽然间发生这种情况,道士没说完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和我一样张大着眼睛,下巴像是脱臼合不上似的,我们对视了一会,愣是没反应过来,这演的是哪出啊。
还是道士先反应了过来,用嘴皮子努了努前面火光处,示意我们过去吧,我呆鸡一样的点了点头,率先抬腿走了过去。
来到亮光的地方,我开始打量起来,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广场,这广场真他娘的大,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空无一物。
广场四周围摆放着十几个大火缸,火焰飙得老高,啪啪发出声响,空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烧焦气味,甚是呛鼻,像是火堆中燃烧着猪肉发出的焦臭味,闻着让人想呕吐。
我大声的叫喊两声道士,道士没理我,我以为是他没听见,就把嗓门开大点叫,结果道士仍是没应我,我当时就火大,怒气着脸往后看。
他娘的哪还有道士那肥胖的身影,连跟毛都没有一条。
我到处搜索道士的身影,喉咙都喊破了,愣是没见,臭道士跑哪去了,真是的,你看吧,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能不让人心里着急嘛。
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恐惧的心理无边延伸,胆边发毛,胆怯,无助…这些使得我眼睛快速转动,四路下乱看,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闯进来把我吃了去。
我踏步走到其中的一个火缸前,想让光明靠我近一点,这样或许能给我些许的安慰吧。
火缸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和一间房间差不多,估计直径得有十米左右,上面刻满了看不到的花纹,像是鬼画符。
火光照印着我,即使是夏天,也让我觉得心理暖烘烘的。
火缸里满满的都是燃油,燃烧着一堆堆漂浮在上面的焦黑物体,并不知道是什么,吱吱作响,臭气难闻,纵然如此,我强忍着,掩着鼻子不愿离开。
突然燃烧中的物体翻动了一下,我看到了一双暴张的眼睛。
“啊”我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使劲蹬着腿脚子往后退,就想着以最快的速度远离火缸。
等过了一会之后,我发觉自己害怕得头发都竖了起来,竖得老高老高,冷汗直流,气喘如牛,魂都差点被吓没了。
这火缸里燃烧的难道都是人油?漂浮在人油上面的都是一些人头?那得有几十个,散落在人头周围的应该是人骨吧。
想到这里身体不由哆嗦的抖了抖。
难不成有人在这里炼人油?那么多大火缸子全部都是?我更加害怕了,我可不想被人炼成人油。
是谁那么毒辣,阴狠的杀那么多人用来炼油,而且这么多,炼油都是用来干啥用的呢。
这里杀了那么多人怎的就没有人发现,去报警,国家都是干啥吃的,人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都在哪里?
我即害怕又无奈,抱着双脚,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心里默默的叫着大胆和道士,希望有个人帮我,陪在我身边。我心里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好孤独啊。
渐渐地,我觉得大地在摇动,越来越激烈,我以为是地震了,慌忙站起身来,举目四望,发现广场中央簌簌的升起一座石台,石台后面是一堵高墙。
地震持续了一会就停了下来,我望向那被升起的石台,看见道士和大胆在那里响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看见他们两个,我顿时心中一暖,激动的泪花往外汵汵的流了下来,“噗”的一笑鼻涕都出来了。
我抬腿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想,你们这俩孙子终于舍得出来见我了,等老子逮到你们打得你们妈都认不出来。
还得问问道士这货为啥不声不响的抛下我,自己一个人走掉了,不然跟你没完了,你大爷的,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孰不成想,等老子跑道石台后发现这俩货又不见了人影,我叫唤了两声,还是没有。
我心里想着,靠,还跟我抓起迷藏来了,都啥时候了,等我把你俩揪出来后,非狠狠地揍丫的。
我瞧着这座石台子,一共有三层平台,前面摆放着一张做法事用的桌子,桌子上三支大黄香袅袅升烟,两旁点烧着两支大红香烛,像是刚祭祀完啥似的。
石台周围还挂起许多各种颜色的长长的旗子,旗子上面龙飞凤舞的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文,显得非常阴森恐怖。
我一层一层的走上去,来到最上面一层平台。
平台上竖起一座一人左右高的石碑,石碑上刻满了字,写着啥我也看不懂,也懒得看。
我找人心切,其他的没注意,只知道这里每一个地方都透露着一股诡异,让人不想多呆,哪怕是一秒钟也好。
最上面一层平台除了一座石碑和一堵高墙之外啥都没有。
我低着头找人,心想着这俩货藏的够深的,还能飞上了天不成?
我还傻傻的抬头往上看,这一看不要紧,可吓的我不轻。
墙端上头挂着一排死人,想着整件事情,难道有人用这些人祭祀着什么,用的还是惨绝人寰的人祭?
巨型鬼脸,吃人怪物,人油火缸,祭祀,都他娘的是啥啊?
我看着这一排被钉死在墙端上的人,用的都是一根长长的钉棺钉钉住额头,像是挂腊肉,有七八个之多。
看着看着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停止了思考,一片空白,身体一动不动的。
我头皮炸开一样发麻,被钉死在高墙上的人我都认识,大胆,道士,教官,老大爷,开车司机,还有我自己。
每个人都张大着眼睛,透视着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我死了?那现在的我又是谁?我是啥时候死的…
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墙上被钉死的“我”开始出现变化了,慢慢的在融化,一块一块的掉下来,像是融化的冰激凌。
等整个人融化完后,掉在地上的物快缓缓的蠕动着组建在一起,最后再次形成一个人,这个人我并不认识,或者说并不是我。
接下来是教官,道士,大胆…一个个的开始融化。
“我”被死亡的事被我识破后,真面目开始暴露出来,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祭台周围涌出来这么多那些吃人怪物,张牙舞抓的。
我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动弹不得了,像是就这样被定住了。
难道是孙猴子的定身法?把老子定住了?
我惶恐了,墙上掉下来的道士他们,每人手中拿着一根根长长的棺材钉,阴笑笑的向我走来,我挣扎着叫他们的名字,但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没人理我,棺材钉就要钉进我的额头。
“啊~”
我大叫着,腾的一下跳了起来,额头不知撞倒什么,双手捂住弯坐着。
疼死老子了,他娘的。
我眯缝着眼睛,看见大胆和道士贼兮兮的看着我,然而我此时顾不上疼,两手交叉在胸前,做了一个防护的姿势,说:“你们别靠过来,你们这些吃人的怪物,把大胆和道士还给我。”
道士啐了一口吐沫,上前照我的头就是一记,说:“你大爷的发什么癔症啊?我是你哥。”
大胆喝住道士:“道士你干啥啊,不知轻重,不知道前程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吗?”
道士嘴里嘟哝哝的不说话。
我还在捂着头,一个劲的在说疼:“死道士那么大力干啥,谋杀啊。”
大胆平气的说了句话:“做噩梦了吧,呵呵,现在没事了,醒来就好。”
我想着大胆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咦?做梦?我能感觉到疼了。
想到这里我放下双手,说:“我怎么在车里?我不是在那个鬼地方吗?”
道士:“你能不在车里吗?傻小子,胡乱说啥呢。”
我适应了一下,原来这他娘的是做梦,把我吓惨了,外面日头还烈烈的晒着。
我感觉额头上像是有什么似的,伸手摸下一张纸符来,顿时大怒:“道士你什么意思,青天白日的你把这破玩意贴我头上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