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极深极沉,漫天星斗挣扎在茫茫夜空,似乎要被无边的黑暗掩埋。
一条黑影从远处疾驰而来,由于速度实在太快,看不清黑影究竟是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所过之处竟能掀起一阵阴森的冷风,怪里怪气、诡异至极。黑影在大街上盘旋游动,飘忽不定犹如鬼魅。黑影盘旋着停驻在豆腐张家门口,徘徊片刻,轻轻跃过院墙。也许是黑影停留的时间太过短暂,也许是大门前的灯笼太过昏暗,黑影停留的那一瞬地上竟然没有投影……
黑影推开西厢房的纸窗,力道不大,却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忙碌了一整天的张碗睡得实在太深太沉,对于周围的变化竟丝毫没有察觉。黑影没有停止的意思,在闺房打了个漩,伸出一双似手非手的暗影轻轻扯下了盖在她身上的棉被。粉红色的棉被不规则地散落在地,犹如含苞欲放的花朵。张碗翻个身侧卧过去,依然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修长的玉腿一支叠在另一支上面,鲜艳的红肚兜遮掩着亭亭玉立的秘密。跑了一整天的路,她实在太累了,深度睡眠状态之中,根本觉察不到身边的危险。
黑影怪怪的在闺房里盘旋,仿佛被这尊无暇的**惊呆了,又仿佛在伺机而动孕育着一场阴谋……
只停留了片刻,黑影挂出一丝狞笑和阴森猛然朝着那尊无暇的**噬去……
熟睡中的张碗突然一怔,身体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操控,侧卧的身体被一双无形的手强行搬仰过来。红肚兜如同断线的风筝,被卷向屋顶又散在地上。浓浓的睡意被阴森森的凉风完全驱散,她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又似乎双眼根本没有睁开,想扯开喉咙喊,嗓子里如同塞了棉花,想挣扎,四肢麻麻的,没有一丝力气。
仰卧的身体不听使唤,但她头脑还清醒,感觉像被什么东西驾驭着,柔弱身体被一股冰凉而有蛮力的东西包裹着……
长时间的折磨使张碗失去了抗争的力量和勇气,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紧闭双眼,不断安慰自己,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而已,等天亮了,一切都好了。清秀的五官扭曲着拧在一起,仿佛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也许是太累太困乏了,也许是惊恐过度,不知不觉,她又昏睡过去……
“碗儿,碗儿,该起床啦,你爹还等着你进城呢。”在母亲张氏的叫喊声中,张碗睁开了醒松的双眼。阳光白亮亮地从窗外射进来,刺得双眼生疼,她赶紧把眼闭上。昨晚的情形刻骨铭心,一切的感受实在太真实了,完全不像是做梦。可自己的身体又确确实实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一切完好,毫发无伤。若非绣被和肚兜还散落在地,她自己也不会怀疑昨晚的惊恐是一场实实在在的梦。
如果是梦,被子和肚兜如何会脱离身体?如果不是梦,那自己为何又毫发无伤?张碗闭着眼,琢磨来琢磨去也没个头绪。算了,不想它了。当她再次睁开眼,看见自己毫无遮掩的躺在床上时,脸腾一下子就红了。赶紧下床抱起被子,把身体遮起来。
“碗儿,小妮子,听见没有,你倒是起来呀!夜里窗户也不关,着凉咋办。”张氏的喊声将她从繁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看看窗外明媚的阳光,她心里淡定了许多,多么温暖和煦的太阳啊,她从没觉出阳光原来如此可爱,惊恐与疑虑暂时抛在了脑后。
匆匆吃过早饭,豆腐张带上女儿张碗,推车挑担往江宁城卖豆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