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母亲下了“生孙令”也许是段一飞为了给柳氏一些补偿,回家的这些日子里他对她极尽恭敬和温柔,努力尽着一个丈夫的责任。她也一度放下那种恬静与朴实,全身心迎合他、包容他,尽着一个妻子的责任。这些天,她真正感觉到一个做妻子、做女人的快乐与幸福。
时间在爆竹声中飞逝,转眼已是正月初十,离假期结束还有五天,刨去行程时间,段一飞一两天后就得动身回江宁。妻子柳氏开始默默地给他打点行囊,母亲言语中也一再流露出不舍。可官身不自由,由不得他多住,况且江宁那边的事情远未结束,谁也保不齐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
段一飞骑马走进京城,回江宁之前他要给母亲和妻子买几件东西,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竟什么也没带,走之前自然要补上。
白天的京城繁华程度显然比晚上更胜一筹,江宁街市上的车马人流已经够多,东京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街道两边买卖铺户一家紧挨一家,叫买叫卖此起彼伏,三百六十行应有尽有。等到了京城正街,段一飞有些后悔骑着马来。在拥挤的人流中不要说马匹,人都没地方站脚,一只脚抬起来,恐怕立时就没有地方落下去。
段一飞骑着马顺着人流左挤右挤,整个上午没干别的,一直在人流里打转。好不容易找个人流量小的街道,挤过去这才有口喘气的机会。乍一看这地方挺眼熟,仔细一瞧原来自己又到了蜡像馆门口。
段一飞来过两次,对这里自然不陌生,不过前两次都是在晚上,外边的情景并不是看得太清楚,这次重新打量这座蜡像馆,才发现这座楼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整座楼呈八角形,长宽各将近十丈,与周围的建筑比起来显得特别巍峨。这座楼宇上中下三层,所有的窗户全部关闭,一楼正门也紧闭,只有旁边一个小角门开着,这里白天不营业的传言看来是真的。
蜡像馆角门口围着一圈人,吆吆喝喝不知在叫喊什么,一开始段一飞也没太在意,后来见这圈人开始动起手来,好像在击打圈里什么东西。不一会儿人群里传出一个男人痛苦的呻吟声,看样子这伙人在围住一个男人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