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停留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能令自己更恶心,他转身推门走出房间,顺着楼梯下到二楼。二楼灯光依旧昏暗,一个伙计从黑暗中一闪而出,冲着段一飞呲牙一笑,“呦,这位爷,这么快就下来了,您不多玩会儿?”
段一飞也不答话,转悠着身体找下楼的楼梯,围着二楼转了足有两大圈,愣是没找到楼梯下口。店伙计不知何时又凑过来,“这位爷,要下楼跟我来。”说着朝一个黑暗的角落走去。段一飞紧随其后。
二楼光线极暗,空间又大,这种环境下极易使人失去方向感,再加上不规则摆放的蜡人像,更易使人产生错觉。段一飞在店伙计指引下七拐八拐走到楼梯下口,究竟如何过来的一点头绪也没有。如果让他在二楼某个方位重新找这里,他还是找不到,这座蜡像馆楼梯的布局,蜡像的摆设,灯光的设置实在太过怪异,看似毫无章法随随便便,实则玄机重重。段一飞也觉察到这一点,不过他此时已无心他顾,一心想快点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到了一楼灯光稍显明亮,段一飞快步走出蜡像馆大门。走上大街,一股清凉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压抑的心情豁然开朗。皎洁的月光洒下来,映出玉一样清澈通透的夜空。
蜡像馆两侧的马匹、轿子依旧不见少,陆陆续续还有车马停下,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这个蜡像馆生意相当不错,对那些达官显贵纨绔子弟尤其有吸引力。
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夜已经很深,街上灯光依旧,不过行人已经很稀。空气中没有一点风,干冷干冷的天气,段一飞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下意识伸出手将身上的棉衣狠劲裹了裹。
回到薛记老店,掌柜的还没有休息,正站在柜台里核对一天的流水账,噼里啪啦的算盘声显出这家老店的生意兴隆。段一飞推门进来,掌柜的抬头一瞧是他,未说话先咧嘴一笑,“怎么样这位客官,蜡像馆这趟没白去吧。”
掌柜的咧着嘴的那副乐相,怎么看怎么像不怀好意的奸笑,跟他出门时那笑一模一样。段一飞暗想,就这凭副尊容,这家客店没有理由生意这么好,难道天子脚下真的没有做不成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