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微澜听凭苍天召唤渡船无岸今生与谁为伴徒剩清寒缭绕今古遗憾独步山涧只任九曲回环云中铮铮声断何人怒惊涛拍岸指叩苍穹眉锁刀剑泠泠十指催动五弦广陵悲风入霄汉王朝起波澜醉眼看秋雁唱尽晓角霜天坐看繁华朝代走马似霰散发赤足笑谈便是经年酒剖肝胆蹉跎江湖醉仙风吹白练华发今换朱颜英雄憔悴瞬间菊花词落风卷帘清商难挡王朝纷乱饮恨江东喋血沁园广陵一散坠云烟无奈做刘怜才杰真真面依旧红尘满眼梧桐秋雨打落灯火串串蟾宫高悬何处故国江山落日啼鹃今夜谁人无眠竹林山涧疑是惊鸿翩翩乱世琴缘只是千古悲怆广陵散~”
是…广陵散?好…这个女人的歌声…好像…好像小师妹的!小师妹当初学的是声乐,喜欢古曲,所以常常听她唱,时间久了,便把这首《广陵散》记住了…小师妹的声音…好像…真的好像!
“瑨王爷,您在这站了这么久了,让奴才去通报一声吧!要是累着了您,奴才担待不起呀!”守在门口的小太监一脸焦急与为难的拧着眉,手中的拂尘被紧紧的握着,急得直低声叹气。
“去吧,唱完了。”也没看小太监一眼,钟离皡甩了甩袖,目光也不知看着何方,只背对着巫马虞奚。
“诺!”得到了答复,焦急与为难便立即被欣喜所替代,连忙行了个礼,急匆匆的进了屋内,整个人如释重负一般。不时,小太监便一脸谄媚笑容的走了出来,朝钟离皡行了礼,道:“瑨王爷,皇上让您进去。”
话音未落,钟离皡便大跨步朝屋内走,惊地一旁的小太监一愣,连忙引路。
“还不跟着?杵在那里做什么?”声音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低冷,笑容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钟离皡微微侧首,斜着眼睨着门外微垂着头的巫马虞奚,脚步顿住,“难不成你还想让本王请你不成?”
…装毛线高冷啊,说变脸就变脸,比唱戏的还叼!“虞奚不敢。”连忙行了个礼,迈步跟上。
“皇上,瑨王爷到了。”“臣弟参见皇上。”“民女拜年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谢皇兄!”“谢主隆恩!”
“自家人,何必拘礼。”轻笑着,抚着手中的白玉杯,钟离昱勋抿了抿唇,摆了下手,“都坐吧。”
“谢皇兄。”“谢皇上。”
“也没有什么人在此,不必拘礼,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凤眸微挑,看向不远处端坐着垂头不语的巫马虞奚,轻笑出声,“虞奚,你也不用怕,朕叫你来,只是想同你说说话,解解闷而已。”
…他妈她会信?信才有鬼了!在古代,不给皇帝行礼要株连九族!不行礼?哈…哈——那就是作死了…再者,古代的皇帝平时多睡会觉大臣都要上书,还说说话解解闷呢…理由太他妈脑残了,她要是信了,祖宗都要哭了。
“虞奚?来,抬头让朕看看,朕可是有几年未见着你了,前些日子你为了就锦的王妃受了伤,失了忆,不知你可还记得朕?”放下茶杯,钟离昱勋挥了挥手,音乐随之响起,侧首看向巫马虞奚,一双凤眸含着笑,温润儒雅,半点傲然也没有。
抬头?这…直视皇帝的脸貌似是犯罪吧?那…不看他好了…缓缓抬头,双眸微垂,水袖中的小手渐渐捏成了拳,…嗯…这种情况下该装作紧张…对,紧张…
“噗哧——朕又不是洪水猛兽,虞奚你至于害怕成如此模样么?”无奈的摇摇头,眉头微微蹙起,钟离昱勋一只手撑着额,看向钟离皡,“国师现在到了何地了?”
“斐阳,明日一早便可到达旻城。”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虽然听他说话无异,但为什么总感觉他有些心不在焉?
“嗯…”微微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忽地,看向巫马虞奚,不变笑容满面,“虞奚,你可还记得翕实?”
西…施?!她——她怎么了能记得西施!她——
“翕实乃是你的弟弟。”见巫马虞奚一脸茫然失措,钟离昱勋轻叹口气,“真是忘了…看来,朕——你也是不记得了。”
记得你干嘛?吃shi吗?暗暗翻个白眼,巫马虞奚缩了缩手,摸到腰间的玉簪,抿唇。弟弟叫翕实,巫马翕实,单字一个烠,她叫巫马虞奚,单字一个姽,还有那个妹妹,叫巫马明月,单字一个媞,…卧槽!就她名字最不正常!姽…姽…鬼…那个奇葩爹娘当初怎么取的名字!虽然姽这个字意思是娴静美好,但…她不想要好吗!那个老爹到底——
“杨柳吻三月春窗外雨纷纷烟花泪我再送几缝四月绣花针
烟雨楼恋几分心事有谁问二十四桥月光亦难留
我伏案写宣纸悲杯盏难懂茶色的韵味青苔上露水是谁滴落的泪
(是谁滴落的泪化作青苔上露水)
措辞句句难入睡琴弦曲曲为谁而心碎舀一壶月光酿一碗酒杯中的心事缠绵已久
我把思念写成信寄给扬州十里徘徊巷口又旧地重游斜阳点缀山头捧一杯水中倒影来厮守
站在桥头无心折一枝杨柳耳畔杜鹃在枝头喋喋不休烟雨后西湖瘦我再抿一口忧愁上心头
烟雨之后再回眸我的泪比西湖还瘦湖心停留心事不走却看路人过扬州烟雨之后撑一把油纸伞瘦西湖重走雨水淋湿那些我的心事泪未干语不休
烟雨楼恋几分心事有谁问二十四桥月光亦难留
我伏案写宣纸悲杯盏难懂茶色的韵味青苔上露水是谁滴落的泪
是谁滴落的泪化作青苔上露水
措辞句句难入睡琴弦曲曲为谁而心碎舀一壶月光酿一碗酒杯中的心事缠绵已久
我把思念写成信寄给扬州十里徘徊巷口又旧地重游斜阳点缀山头捧一杯水中倒影来厮守
站在桥头无心折一枝杨柳耳畔杜鹃在枝头喋喋不休烟雨后西湖瘦我再抿一口忧愁上心头
我把思念写成信写成信寄给扬州斜阳点缀山头捧一杯水中倒影来厮守
(捧一杯倒影来厮守我再抿一口忧愁上心头)
站在桥头无心折一枝杨柳耳畔杜鹃在枝头喋喋不休烟雨后西湖瘦我再抿一口忧愁上心头~”
哎?这是《扬州慢》?抬头看向那流苏后若隐若现的身影,巫马虞奚抿了抿唇,像!这声音太像了!和小师妹的声音基本无异!…或许——就是小师妹?
“这是朕新选的伶人,虞奚觉得她唱的如何?”看着巫马虞奚惊愕的模样,钟离昱勋倒是没有惊讶半分,依旧是笑着问道。
伶人?猛地转头看向钟离昱勋,愣了好几秒,又猛地垂下头,“好!”小师妹唱歌她一直都很喜欢听,只是不知道…眼光又缓缓的瞥向淡紫色的流苏后,巫马虞奚紧抿了下唇,会是小师妹么?
“这么好奇?”见巫马虞奚不时的偷看那边,钟离昱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想看她长什么模样是不是?”
“…是。”你个腹黑男,读心术的境界都这么高了,装什么暖男啊卧槽…
“出来吧。”也没有去看走出来的女子,钟离昱勋轻笑着望000巫马虞奚的脸,一只手屈起食指,轻轻的扣着玉案。
柔柔的回了声“诺”,便起身缓步踢着襦裙的长摆走了出来,手上的玉镯“叮叮”作响,脚上的铜铃也“零零”地响着。
“络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络玉拜见瑨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一袭青衣,没有半点花俏装扮,翩翩似仙,三千青丝垂发不挽,遮掩了脸庞,看不分明。
“那是巫马将军之女,络玉你怎不行礼?”斜眼看向青衣女子,钟离昱勋轻声问道。
“络玉拜见巫马小姐。”柳腰一转,垂首行礼。
你个腹黑男,吓唬人家干什么!不悦的撇撇嘴,巫马虞奚抿了抿唇,看着面前一直垂着头的青衣女子,心中有些紧张,“那个…络玉…你可否愿抬起头来?”
闻言,络玉似是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缓缓抬头,双眸却依旧垂着,不看巫马虞奚。
这张脸…是——是——卧槽!小师妹!哎呀我去!小师妹!小师妹!她就说!怎么可能这么像!原来就是小师妹!哎呀哎呀!你他妈!她…她…他妈她这心情!卧槽!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
“络玉…络玉你…看看——”等会儿…皇帝在这里,不能称“我”…呜呜呜~老天爷你他妈要死啊~呜呜呜~她的小师妹~
“虞奚你认识络玉?”见巫马虞奚表情变化不定,钟离昱勋有些奇怪的撇了钟离皡一眼,轻声问。
认识她?微微挑了下眉,络玉悄悄的抬眸看向巫马虞奚。
“不…不认识!”怎么可能说认识!她跟一个初次见面的伶人要是认识那皇帝不往死里查络玉才怪!那就害苦了小师妹了…呜哇哇哇~她的小师妹~有亲戚不能相认,这是多么痛的领悟~你就是我的全部~
“那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做什么?”顿时失笑,钟离昱勋无奈的摇摇头,端起茶杯,泯了口茶。
“虞奚只是觉得她似是虞奚的故人,虞奚失了忆,辨不清谁是谁,所0,虞奚有些烦恼她是否是虞奚的故人。”这么说没错吧?唔,怎么样才能和小师妹单独待在一起呢?
“哦?是么?那——虞奚方才是否也有觉得朕——是虞奚的故人呢?”眸底闪过一丝玩味,钟离昱勋看了看络玉,又看了看巫马虞奚,调侃道。
皇帝会是她这种人的故人?哈——哈——哈——他妈一点也不好笑…“皇上莫要折煞虞奚了,虞奚怎会是皇上的故人?”要是皇帝能变成她的故人…呵呵——他妈她是在做梦。
“噗哧——你就那么怕朕?朕长得有那么可怕么?”有,人面兽心。“虞奚啊,朕可记得当初你还小的时候,一直喜欢跟在朕身后,叫朕太子哥哥呢。”他妈那是你想多了,她就不记得她有干这种丢人的事儿。“朕记得你呀,总是跑到皇宫里来玩,大家都很喜欢你,还有先帝,说你就是他的开心果呢,对了,你可见了太后?”他妈是你叫我来,当然是先到你这里来报到好吧?
“虞奚没有去见太后。”好蠢的皇帝…脑仁疼啊卧槽。
“那——你现在就同朕一起去吧,说起来,太后还是你的姑母呢。”放下茶杯,钟离昱勋缓缓起身,“皥也一起去吧,母后前几日还在念叨为何你们都不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说自己无聊呢。”
觉得你这皇帝的确有够无聊的…
“络玉先行告退。”皇帝要走,她自然是不能留在这里。
哎?!小师妹要走?!猛地转头看向络玉,巫马虞奚刚想伸手去抓,却又忽地顿住,随即转头看向钟离昱勋,行礼,“皇上,虞奚有个不情之请!”
“哦?是何事?”负手而立,看了眼步伐顿住的络玉,钟离昱勋轻笑。
“虞奚…想让络玉随虞奚回去!”咬了咬牙,巫马虞奚垂着头,心中焦急万分,“只…只是半个月!到将军府暂住半个月而已!”
这个女人要干什么?带她出皇宫?为什么要带她出皇宫?她和她第一次见面吧!
卧槽…答不答应啊…你倒是吱个声啊!急死她啊!
“…络玉,你可有听见?”小东西,急成这个模样了,真是有趣。
“络玉听见了。”这么大声音,如果她还没听见那她不是聋子就是傻子,不过,这个女人到底要干嘛?她跟她之前认识?开什么玩笑?
“那你自己下去准备吧。”言罢,伸出手摸了摸巫马虞奚的头,“呐,朕答应了,你要怎么谢朕?”
谢你个大头鬼…“这…”你一个皇帝,跟一个将军女儿讨价还价好意思么?
“不如,你就嫁给皥,如何?”捏了捏巫马虞奚的脸,钟离昱勋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
“虞奚——虞奚配不上瑨王爷的!皇上万万不要如此!”NND!嫁给这个变态?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虞奚你就这么怕他?”哭笑不得的看着巫马虞奚惊恐万分的脸,钟离昱勋轻叹口气,“罢了罢了,不逗你了,看你给吓得。”
……卧槽你他妈逗我玩!!这种事儿你逗我玩!你逗我玩!卧槽!老天你快把雷公那个脑残放出来!M的!快劈死这丫的!NND!把老娘吓得心脏病都要出来了!!不劈死这丫的天理何在!!
“好了好了,别生气,朕逗你玩呢。”摸了摸巫马虞奚的头,钟离昱勋看向钟离皡,“其实吧,做皥的王妃也不错,皥如今还未娶呢,你说是嫁给他,便是正王妃,西冥国瑨亲王妃。”
那他妈她也不嫁!王爷什么的她不稀罕!三妻四妾,找个专情的比登天还难,不对,登天都很容易的好吗!想让她当皇族的妻,…哼!不可能!!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嗯?”无奈的叹口气,钟离昱勋揉了揉额,“小启子,步辇准备好了没有?”
“回皇上的话,早早的便命人在外面候着了。”弯着腰,垂着头,也看不清模样,但语气却是比刚才那些太监们要硬许多,多了不少自信,看来——这位是********啊…
“嗯,走吧。”点了点头,钟离昱勋看了眼巫马虞奚,随即看向钟离皡,“皥,走吧。”
“嗯。”敷衍性十分明显,深蓝色的眸似是失了灵气,一点儿光亮也没有,缓缓起身看了看巫马虞奚,表情木讷。
…这丫怎么跟丢了魂一样?嗯毛线啊嗯嗯嗯,好像…是从听到小师妹唱歌开始…就有点不正常!哎?为毛…OMG!该不会这混蛋对小师妹一见——啊呸!不对!是一听…钟情?哇喔~小师妹好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