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这首诗,就是形容这里吧?
环顾了四周的宫殿与花草,巫马虞奚轻笑着垂眸,富贵又如何?权高又如何?到最后不过是冷冷清清,孤苦离世。这皇宫之中,为了那身外之物,废尽了心机、丧尽了良知的人到头来或荣华一生或死无全尸…呵,这无形的血网,死寂的宫墙,围着那心碎的人,宫…宫…这就是宫…
“小姐…小姐?”耳畔,传来小声的呼唤,“小——”
“巫马虞奚,你笑够了没有?”头顶,传来的声音暗藏着一丝笑意。
“哈…啊?”猛地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钟离皡,巫马虞奚呆蠢呆蠢的抿了抿唇,“那个那个…桃花开的好!”
桃花?“呵,巫马虞奚,你睁大眼看清楚,这里没有桃花。”所以哪里来的桃花开的好?真是蠢得可以…
“怎么可能呢!那…那不是吗?!”随手指向一抹粉色,巫马虞奚飘忽着双眼,不敢抬头。
“那是牡丹…”你看清楚了再指行不行?钟离皡暗暗摇头,果然又是一个蠢女人。
“啊?是吗?认错了啊…”你这不是废话!她当然知道那是牡丹!这不是敷衍一下吗?蠢!微微别过头,巫马虞奚僵笑着,眸中慢慢的都是不屑。
呵,连不屑都这么露骨,…这样就想敷衍过去未免太瞧不起他了?“认错了?呵,眼睛这么不好使?竟是连牡丹和桃花都分不清,枉你还是才女。”俯视着巫马虞奚,深蓝的眸含着不屑,钟离皡勾起唇角,连笑容都带着讽刺。
…她可以把这货的嘴撕了吗?老天爷,你给她这个机会好不好?这货看起来真的好贱啊…
“怎么?被本王说中痛处了?哼,本王可没有说错,一个女子即使是不识字,也识花吧,更何况是牡丹。”慢慢来,他以后有的是时间来玩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你乃是巫马将军的嫡女,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哦,对了,你好像不是子…可是,即便不是子,那也不该无一点虎父的模样吧?再者,巫马夫人也是一个郡主,虽然后来弃郡主之位,做了江湖剑客,但——也不可能没有教过你牡丹长什么样吧?本王记得,紫阳郡主最喜欢的,便是制丹蔻,常常将指甲染成各种颜色,被先皇骂的不止一次呢。”
什么叫好像不是子…他妈她根本就不是子好吗!…紫阳郡主?哎?她娘亲以前还是郡主?被先皇骂?…不简单啊!看来她老娘很得老皇帝的心啊!等等…郡主…郡主可是皇帝的孙女或侄女或堂妹或堂姑…这这这…她老娘什么身份?!
…这…看她这神情…“怎么了?想什么呢?”挑了挑眉,深蓝的眸中带着一丝玩味,大手轻轻抚上她的头。
“摸头会长不高的!”猛地抬头瞪向钟离皡,巫马虞奚紧抿着唇,白他一眼,一巴掌拍下他的手,烦死了,没看见她在想问题吗!
微微一愕,随即莞尔。不过,这女人还想长高么?才豆蔻之年,就及他耳鬓了,比一些男子都要高上些许,若是继续长下去,还嫁的出去?想到此处,钟离皡不禁“噗哧”地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怎么跟神经病一样?来来回回扫视了几遍他的脸,巫马虞奚一脸莫名其妙,该不会脑抽筋了吧?
“本王笑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俯视着巫马虞奚,钟离皡再次伸手摸上她的头,“你一个女流之辈,长那么高做什么?本王现在不帮忙摸摸,以后你可就嫁不出去了。”
“长的高才可以俯视别人啊。”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知道?仰视着钟离皡,巫马虞奚不爽的开口,就比如现在她仰视这个毒舌男他就非常不愉快了,而且那个钟离睿钟离锦也比她高…想到此,脸色瞬间一沉,“所以麻烦瑨王爷高抬贵手可好?”
“好啊。”微笑着点头,钟离皡享受的看着巫马虞奚越来越黑的脸,“那你先告诉本王,你方才在想什么?”
卧槽…卧槽…你丫的…她问你笑什么你丫不说,居然反过来问她她想什么!她能不说吗?能吗?!喂喂喂!头上那只手麻烦别再用力了好吗?再压下去她就跪了好吗?!
“虞奚方才在想,娘亲的身份。”算了,反正自己也想不出来,不如问问他也好。
“噗哧——”
…你TM…你TM…卧槽…这有什么好笑的…这他妈有什么好笑的…
“你是当真不知道?”感受着身旁浓浓的怨气,钟离皡轻咳两声,深蓝色的眸里含着笑。
“虞奚忘记了。”她会说自己不知道?对不起,她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艰难的抬头看着钟离皡,巫马虞奚面无表情,“瑨王爷可愿意告诉虞奚?”话说她真的很想知道哎。
会是什么身份呢?孙女?侄女?还是…去哦得玛德!!如果她老娘跟皇帝是亲戚…那…僵硬的转头看向钟离皞,巫马虞奚咽了口唾沫,我勒个去!她和这群变态居然是亲戚!!caocaocao!!要不要这么坑!居然是亲戚!不对…绝对不对!他妈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是的是的…她现在一定是在做梦呢!来来来…深呼吸一下下就好了…三—二—一…!!!卧槽!他妈这是真的吗?!老天爷你一定又调皮了对不对?…他妈老天你给老娘滚过来!老娘保证不弄死你!只会往死里弄!
“瑨王爷,皇上可还在清风斋等着您呢。”一旁,一直引路不语的太监细声道,两眼不时的瞟着巫马虞奚,没什么表情。
“本王记着呢,不劳公公费心。”微微侧首,看着一旁一身大红色装束的引路太监,眸中失了笑意,随即,又转头看向垂头蹙眉的某女,脸面无表情,“巫马虞奚,你还要在这站多久?本王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胡闹。”
…说变脸就变脸,比唱戏的还**!“怪虞奚愚笨,竟妨碍了王爷,虞奚知错,还请王爷不要仇记虞奚。”福了福身,巫马虞奚低声道。
“原来本王在你这心里是这么一个小人?”袖袍奋力一甩,划起一个张扬绝傲的弧度,“走!去清风斋!”
他倒是要听皇兄说说,这巫马虞奚有何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