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自从那般若遇见那奇石之后便整日将其放于心上,吃喝也觉得没趣,有时伏在窗边就是一个下午,丫头们都笑说她被某一男子勾了魂,般若不以言语回击,大家都自觉没趣,不再猜测。
般若去那诗会之间,只顾低头喝茶,紧皱双眉,像是在琢磨一些事,又像是根本无聊透顶。行诗之末,大家终于没有忽视同与此沉默的罗新龙阿生。
有人便问道,般若,大家如此尽兴,你又何必扫兴,怕什么献丑,只管来就是。
有人也说,罗新,人家说你诗文天下第一,何不也凑凑热闹,同我们欢娱。
几乎是同一时刻,相隔甚远的两个人却同时答应道,我不会。刹那间,满坐寂然,两人双目对视,一股暖流划过心底,就是颤抖的那么瞬间,便又消逝而无所踪迹。
众人取笑一番,终于不再为难,拾起那空空的肉体,散了这场玩笑般的宴会。
众人去罢,惟般若于此久久不能回神,一切仿佛还在梦境之中,所有快乐都隐没在了下人那阵忙碌的声响之中。
人去以欢乐,滞忧以空巷。人去不再来,浮华空一生。
或许有时候连般若都不清楚,她真正的人生是以什么而开始,或许她将慢慢清楚,爱,是生命的根。
守夜的丫头昏昏欲睡,夜色荡漾在这没有了喧嚣的宫廷,泼洒淡黄的金粉,映得那桃花分外丰满欲漾,映得那房檐转角柔情万千。
她披了一件薄丝外衣,绕开守夜丫头,关了门,独自去走。
不知废了多少脚步,也不知穿越了多少月色,竟来到一扇宫门前,写的是仙阙南境,门外已杂草丛生,颇有些哀怨的味道,那老了又被翻新的泥土像是在诉说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不知哪个方向的风,吹得寒意直上颈索,柔美的发丝狂乱地飞舞着。似乎是面对恐惧越久,恐惧越是能够被征服,但也不完全。
终于,她伸手轻轻一用力,咯吱,门便开了。
惊讶的是外面这般荒草萋萋,府内却是风景别味,倒也奇怪了来者。
跨门而入其中,当真就能令人陶醉了一般,放眼,眼前是一排英宇的柱,不长,也不短,左右都是其极大的花瓶,色彩不艳,气质淡雅,仿佛闭眼便能感觉到一副世外仙家园。
她便决心越过这长廊,探个究竟,全身而入,大门自合。走尽这长廊,便看见一个精致的门,只见那门上刻着几个秀丽的大字“无缘者,尸骨无存。”
未来得及想,整个人便陷入了一阵光束之中,定神,便见那白光迷蒙的出口。末了,眼前也渐渐暗了,原来是从一个洞中走出来,那洞上刻的是“情深似海”,眼前,便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周围又有几个洞口,皆无名。
原来“情深似海”是中间的,左边还有两个洞口,右边还有两个洞口。于是转身去了左边第一个。
出来的,是一片花海,无数奇异的花朵漫过膝盖,伫立其中,就像是一个偷香的贼。出来后,却见那洞口又显了字“一片花心”,于是又转身去了左边第二个洞口。身隐未先现,闻声入耳来。好似有一阵笛声,穿过这奇幻的空间,抚摸那奇幻的大地。
好一副青山绿水!
远远便觉有人,隐隐又看不分明。
看似山高水远,却分不清两三步便走到那吹笛者的身后,他戴着半脸的面具,月色清楚了他的眸,缓泻了他忧伤神。
来者不曾语,他却先开口。
“你可是般若浮青子?”
“是,未必你在此等候我的到来?”
“我受天命,在此等待一奇人前来,护它渡世,居然是个女人。”
“你看不起女人?”
“女人是祸国的水。”说完又拾起那笛,和着那凄婉的月色,哀哀地唱着,跟随着那朵孤零零的花朵幽幽地摇曳。
许久,他从腰间取下一瓶晶莹的液体。冷峻的月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又背对着她。
“月圆之夜,倒于手,印于通天宝石之上。宝石自归于心,它会指引姑娘前行。”
“什么是通天宝石?”
“天机不可多泄露,八十九天,凭你的智慧去自己寻找它。”
“什么时候再见到你?”
“你见不到我了,赶快离开,别扰乱我这美妙的月色。”
原本还有的语言,却被那种无形的冷漠生生阻碍,她离开了,不觉得遗憾。
八十九天寻通天宝石,踪迹从哪里?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