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疑惑地转身,蔚蓝色的眸子不解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汐儿,“还有事吗?”关切地回到她身边担忧地问。
“皇上,您相信汐儿吗?”她抿着嘴唇定定看着眼前英俊魁梧的男子,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腕子。“相信汐儿说的一切吗?”
“当然!”答得毫不犹豫,他安抚地笑,摸摸她柔顺的发丝,“怎么这么说……”
汐儿只感到心里疼得撕心裂肺,眼神复杂地晃动,紧咬唇瓣,松开抓着他的小手,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叠包的整整齐齐的书信,猛地将它们递到他面前:“您会需要这些的!”
魃狐疑地接过那包东西,利落地打开,里面几封书信纷纷落在床上,他随手拿起一封,捧在手中。汐儿看着他的神色由怀疑到严肃,由严肃到难堪,由难堪到愤怒,由愤怒到沉思,最后却又统统变成怀疑……
“您不信……”汐儿淡淡开口,低沉哀怨似在控诉,让魃猛地一怔,紧紧盯着落笔处那狼族苍王特有的红色印记,威风凌凌的狼图腾……
“汐儿要我信吗?”魃真挚的目光索住她躲闪的神情,颇有分步步紧逼的意味,“这可是通敌叛国之罪……”
“您和魅王势不两立……”汐儿小声提醒,心里在滴血,“这是绝好的机会……”
魃苦涩地笑,动作却轻柔异常,摸着她柔顺的发丝低语:“还是不肯告诉我实情吗?为什么陷害魅王?”
汐儿浑身一个震颤,他知道,他一切都知道?包括自己的逢场作戏吗?包括自己的无耻利用吗?汐儿只感到自己像个傻瓜样展露在温柔宽大的魃面前,明明只有死路一条却愣是在他一再的容忍之下“永往无前”。
“好了好了,不愿说朕不问,不问就是……”任她低着头也能看出她痛苦的样子,魃心软地抱住她的小身子,即使她不说,自己也会很快查明她和拜夜教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汐儿再次诧异地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毫无道理的宠爱宽容自己的男人,盈盈泪光露出她的愧疚心伤……
“不哭了,你帮了朕一个大忙呢,这些证据可是千载难逢的……”魃安抚着抚摸她的脊背,无限感激地说:“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
汐儿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汹涌的情愫,狠狠哭倒在他怀里:“为什么相信我,为什么这般纵容我……”
“汐儿,你把这些交给我,你把魅王的罪证交给我,无论如何不是从某些程度上说明,你选择了我,只有我……”魃真诚地说:“你给了我一个紧紧抓住你的机会,我再也不能放开你……”
汐儿只是摇头,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对魃感激、愧疚甚至依赖,却完全不是爱情,不是需要,不是必不可少。那么谁对你来说必不可少,恐怕汐儿自己也讲不清这个问题……
“不要怕,试着接受我好吗?”魃轻吻她湿润的脸蛋,“从你将这些放到我手里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在一条船上了,你不知道吗?”
汐儿猛地怔住,一条船?多么贴切,无论愿与不愿,自己就这么被动无奈地卷入了政治的风云,权力的纷争,曾经的淡泊宁静将如何在这宫闱深处全身而退?
“来人!宣御林军,魅王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即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魃起身,冲着听令前来的御林军大声宣布,众将士齐声称是,浩浩荡荡朝着延清宫方向急速奔去。
“汐儿,你要相信,这条船很大,很保险,很温暖,最最重要的是,他的船长的任务除了天下,就是保护你……”魃深情注视她迷蒙的双眸,依依不舍转身:“你好好休息,朕要去早朝了,他的党羽很难应付呢……”
汐儿看着魃明黄色的高大身影消失在正殿之外,神经顿时紧张起来,狠命抹干脸上涟涟泪花,目光中满是坚定倔强,挥退一众站在旁边伺候的仆人,汐儿手脚麻利地走到窗边,一个翻身跃出去,飞快朝着御花园深处走去。
置身密林之中,汐儿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一个纸筒,轻轻拉开导火线,暗黑色的烟雾轻微叫嚣着飞上蓝天,消散在朗朗乾坤之下。
不过多时,一道黑影迅速掠过地面,颀长的身形出现在汐儿面前,负手而立,看不清面容,只低沉地开口道:“右**叫我告诉你,你的双亲已经被放在在十分安全的地方,留在玄瑾帝身边,尘埃落定、魅王失势后自然告诉你确切位置!”
“你们这是在毁约,说好陷害魅王放了我父母的!”汐儿浑身颤抖,不甘心地喊着:“他在哪里?我要跟他说!再扣着我父母不放,我会将实情全部告诉皇上的!”
“右**临时有事,叫我告诉你,稍安勿躁,顶多不过三天事情便见分晓,你若听话自可放你爹娘,何必急于一时!”暗影全身都笼罩在玄黑的夜行衣下,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好!三天!我最多给你们三天时间,把我爹娘平安送到这里,否则……”汐儿眼神坚决:“你们知道后果!”
暗影在玄衣下眯起眼睛端详身前娇小的女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拜夜教谈条件,还是威胁的语气……魅王的人,果然都与众不同,包括昨晚那名红衣影卫……
“右**或许会知道!”暗影不屑地回复,踮脚在丛林里几个闪身,瞬间消失在繁密的枝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