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加眼见,方能为实。
-------------------------
肖利坤听到可儿提起白相毅,脸色有些不好看:“白相毅这家伙急着吃掉朝诚,已经不择手段了。”
可儿皱眉,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安语走下床来,她急忙起身迎上去:“这么急?”这言齐才刚答应呢,她就急着走了?
安语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试着穿病号服一个月,就能明白我的感受了。”
言齐知道在医院呆一个月并不好受,也就不计较安语这么急着离开。正好圣诞节快到了,可以带着安语约会,他突然觉得让安语出院也不是什么坏事。
匆匆办理了出院手续,柳安语欢快地走出医院大门,深吸一口气,本以为会很畅快,却不想这是在冬天,空气都是带着冰一般的寒冷,她吸这么一大口,顿时呛得厉害。
言齐急忙走过去替她顺背,指责着:“你以为这还在病房里么,外头可是没有暖气的。”却是心疼地将安语的围巾向上拢了拢,希望盖住她的半张脸。
安语看了眼言齐,突然想起牵牵说的,问他:“朝诚怎么样了?”
言齐眼神闪了闪,道:“还是老样子啊,能怎么样?”回头看了眼肖利坤两人,示意他们跟上,然后拉着安语走向自己的车。
安语没有善罢甘休,继续道:“你说说,到底怎样了?跟风爵的合作呢?”
言齐避重就轻地道:“进行的挺顺利的。”
安语看着言齐道:“牵牵跟我说,你想放弃朝诚,是真的吗?”
言齐深深地看了眼安语,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安语缓声道:“不是最好,是的话,言齐,你不应该这么做!”
言齐愣愣地看着她,没有商量的口气,没有温软的劝说,只有直接坦白的表达,这样的安语,他从来不曾见过:“阿语,姓白的竟然把你变成这样了。”他伸出手抚摸着安语的脸,一脸心疼,他不喜欢这样的拼命坚强的阿语,他是她的丈夫,理应承担她的一切,就算是离婚了,他依旧认为,不久的将来,她依然是他的妻。所以,他要努力把她以前的依赖养回来。
言齐垂下眉眼,心疼的样子让安语的心颤了颤,扭头避开言齐的手,绕过他走向车。
他将手放入口袋,从车前走过,坐上驾驶座。
早一步坐进车里的李可儿和肖利坤自然发现了前座两人之间的微妙,统一地闭口不言,各自看着窗外的风景。
医院门口旁的一棵树下听着一辆车。
突然,驾驶座的门打开,白相毅走了下来。头发剪短了,若是安语看到,指不定会说他这头发还不如剃了算了。
他浅笑着,有些无力地靠在车边上,他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接通后,温和的声音对着手机说:“李宋,今天,收局。”
那边沉默,道:“阿毅,太急了,难道你没发现似乎有另外一股力量在跟我们作对么?等查清楚了再收也不迟啊。”他不明白,白相毅这么多年都等了,为什么这几个月却这么等不得。
白相毅面前又浮现方才言齐抚着安语脸颊的景象,沉声道:“先收了朝诚的局,风爵的再缓缓。”
这么一听,李宋就知道,估计白相毅又从医院那边受了什么刺激了。
这一个月来,白相毅每天总会消失一段时间,一段时间之后,他才知道白相毅是去了柳安语所在的医院。
听说柳安语现在是言齐在照顾,白相毅和柳安语的小孩因为车祸没了,两人分手了。
听说柳安语痊愈了之后言齐也没有放柳安语出院,似乎想将柳安语霸占在医院里。
听说柳安语虽然一开始对言齐冷言冷语,但慢慢地,就开始软化了。
听说,这一切,白相毅都只是看着,只要言齐跟柳安语的发展又进了一步,白相毅就会打电话给他,让他对朝诚的迫害加大点力度。
李宋心里暗骂,白相毅你这个死闷骚!
今天要他收局,估计是言齐和柳安语的发展已经超出白相毅的承受范围了吧?
让他猜猜,接吻了?还是,全垒打?额,在医院不太可能,那就是接吻了?
好吧,对于白相毅这个醋缸,作为好朋友的他看来也只能在这些事情上帮帮白相毅了,其他的事,得靠白相毅自己的心去决定了。
李宋开口:“好吧,给我一天时间。”
白相毅:“嗯。李宋,辛苦你了。”
李宋笑他:“为朋友两肋插刀啊,我李宋就是这么伟大啊,阿毅,你若真想谢我,以后常安的事你多担待着点就是了。”
白相毅笑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白相毅陷入沉思。他心里堵着一团火,撒不出来,一拳揍在旁边的树上,收回手,看着拳头上的血痕,笑得凄凉。
他坐回车上,踩下油门,将车开向一片墓地。
下了车,驾轻就熟地来到韩芸的墓,却发现一个人正跪在韩芸墓碑前,从背影看,白相毅没有认出是谁,可是听到他的声音时,却震惊了,怎么又是李蠡?
他查过李蠡,跟韩芸没有丝毫关系,那他跪在这里作什么?
他站的离李蠡只有几步远,李蠡讲的话隐约传来,渐渐地,他开始有些难以接受了。
只听李蠡一直在说:“小芸,爸爸不应该……小芸啊,你妈妈她……小芸……”
李蠡是阿芸的爸爸?领养阿芸的夫妇不姓李,那么李蠡是阿芸的生父?怎么可能!听李蠡这语气,当初分明是故意遗弃的。
他喊道:“李助理!”
李蠡没料到身后有人,故作镇定地转身,见是白相毅,道:“白总。”
白相毅走到墓碑前,将墓碑上的积雪扫走些,头也不抬地问李蠡:“李助理能否解释一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蠡苦笑:“白总不是已经听到了吗?”
白相毅摇头:“我可什么都没听清,怕有误会。”
李蠡心一惊,没听清?所以是听到了,不过他也不打算隐瞒了,道:“正如白总听到的,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