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瞿白看着符壹送来的信,眯着眼睛,笑着说:“阿翛那只狐狸办事就是让人放心。”
符壹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敢这样说主是狐狸的也就只有您老和嘉义郡主了。真是的,这样说主人,诅咒你有情人终成兄妹!
众人:黎姝和黎瞿白本来就是从兄妹!
当然,黎瞿白是不知道符壹在心里这样腹诽他的,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朝堂
大理寺少卿上前对黎瞿白说:“陛下,微臣昨日听闻将家,管家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这人也太胆大妄为了,在天子脚下,竟也发生了这等事。微臣以为,当彻查此事。还有,发生了这么大的是九提巡司竟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微臣窃以为,此乃九提巡司的失职。若是不追究九提巡司之责,必然不会让他们心里时刻警惕着守护京都的安慰,会让京都的人人人自危,担心有一天自己也会像将家,管家一样,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今,乱臣贼子能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使将,管两家消失,置两家于危难之间,放任自流,他日必定也会进入皇宫,置陛下与于危难之间。”
黎瞿白沉吟片刻,说:“爱卿所言甚是有理,吏部尚书何在?”
吏部尚书捧着箸板出列:“臣在。”
“朕命你彻查此事,在京都竟然生出此等事来,实在是不可饶恕!”
黎瞿白虽然让吏部尚书彻查此事,但这件事却是一直都没有头绪。
吏部尚书到将家,管家去问问下人当日的情况,都说不知道,也不知怎么了,就睡着了。吏部尚书从将家取到了一些迷药残渣,让医者看了成分,医者说哦,这是极为普通的迷药,不过是草乌,川乌,闹羊花,曼陀罗几味而已,只不过其中曼陀罗加的比一般的迷药多了一倍的分量,才有那么大的功效。
于是又去各大药房查了今日来买曼陀罗,草乌,川乌,闹羊花的人,药房的人都说,没有买这些药的人,不过,又有人说,其实这几味药当中,闹羊花比较易得,一些富贵人家里就种的有,作观赏,在山里也有很多,而其他的药,不一定要单买,也可以掺在其他的方子里头,买回去在挑出来。但是,每天去药房买药的人那么多,药房的人哪里记得过来?
所以,吏部尚书甚是苦恼,心里忍不住的怨恨那个让管家,蒋家一夜之间悄无声息消失的人。
吏部尚书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叫季的拾遗出来说话了,称自己有重要的消息,可以帮助吏部尚书破案。
朝堂
季是拾遗,是没有资格在朝堂上站班的。但由于他自称可以破案,于是黎瞿白特命人召他上朝问话。
“微臣拾遗季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听说你在坊间扬言有证据可以帮助吏部尚书破案,可有此事?”
季站起身看了龙椅上的黎瞿白一眼,心里甚是惊奇,原来,那天的公子竟是陛下。难怪,难怪他可说出那样的话,难怪要让我去找安王府的二公子,难怪仅凭着一块就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看来,那天的夫人,可是皇后无疑了。之前季还对这个案件有所怀疑,现在却是有六七分的肯定,是蒋家,管家的人在外面散布谣言,皇后才让他们消失了。不然,试问天下有这能力的人,除了陛下,还能有谁?况且,二公子也曾指出,这个案件注定就是一个无头案。看来,那时候,二公子就是想提醒我这点了。
季心里虽然惊奇,但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显,说道:“回禀陛下,微臣确实是看到听到一些对案情有帮助的。”
黎瞿白好奇的说:“哦?说来听听。”
季说:“微臣身份低微,平日里所处的也是市斤下层,故而有幸听说一二。
陛下,微臣以为,这个案件,估计不是人力所为,而是鬼魂在作怪啊,陛下。”
季一说完,就有人愤怒的说:“胡闹,本官看你就是沽名钓誉之徒,借着鬼怪之来谋取官职!”
季一听,麻利儿的跪下,委屈的对黎瞿白说:“陛下,便是给微臣天大的胆子,微臣也不敢欺瞒陛下一份啊,陛下!陛下,微臣这样说,是有证据的。”
黎瞿白还没问是什么证据,就有一个大臣忍不住,跳出来说:“你有什么证据?”
季看了那个大臣一眼,淡淡的说:“大人,下官是在同陛下说话,陛下还没垂询,大人就先问下官,可是僭越了啊,大人看样子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那个大臣也不咸不淡的说:“本官也是为了陛下,为了黎国着想。圣人有云:人有五恶者,而盗窃不与焉:一曰心达而险,二曰行辟而坚,三曰言伪而辩,四曰记丑而博,五曰顺非而泽。而今你的言行与记丑而博也相差无几,老夫断无看着五蠹毁国而袖手旁观之理。还望陛下明断。”
他说,世上有五种人,他们的罪行只是比盗窃好些,一种是思想通达但为人阴险,第二种是行为乖僻反常却不知悔改,第三种是言辞虚伪却十分雄辩并能打动人心,第四种是所记多是些怪异的,毫无根据的事情,却能旁征博引,第五种是顺助别人的错误还为其掩饰辩白。而季就是第四种。
季听了,也不生气,反问他:“大人连下官要说什么都没听到,又怎么能断定下官说的是毫无根据怪诞之事,大人未曾听过下官言论,怎么知道下官就能就下官说的旁征博引,蛊惑人?”
黎瞿白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两个人,想着,要是真由这两个文人在这里辩白,估计天黑了都辩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出声说:“咳,爱卿不如先听一下季有什么证据在对季作论断也不迟。”
那个大人悻悻的住了嘴,季看了他一眼,说:
“微臣听所吏部尚书在蒋家发现了一些迷药,迷药据医者分析,里面有曼陀罗,草乌,川乌,闹羊花,可有此事。”
吏部尚书答道:“不错。却有此事。”
季点点头继续说:“那就对了。闹羊花,又称三钱三,黄杜娟,京都贵人家有所种植,在乡下,山里也长着许多,然而,微臣偶然听人说,在京都郊外的一座小山坳里,那里原本是一个埋死人的地方,生着许多的闹羊花,但今年不知为何,那花及早就开了,而且花期也比往年短了不少,开了没多久就谢了。往年这时节还可以看到闹羊花,今年却是早就不见闹羊花的身影。
那曼陀罗,本就不是我黎国之物,在药房里,曼陀罗的价格也比其他普通的草药贵些,但据尚书大人所言,药渣里却是曼陀罗分量加倍了的。微臣不由想到,那些曼陀罗与曼珠沙华长于一处,对于鬼魂来讲,得到这些想必也是极为容易的。
否则,怎么会京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九提巡司却一点都不知情?吏部尚书是大才之人,但为了这个案子却是劳尽心力却一筹莫展。”
吏部尚书听到季这样说,简直是想打瞌睡就递了个枕头过来。赶紧说:“陛下,微臣以为拾遗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