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还是那个样子,干净利索的板寸配一身西服。油光满面的脸上笑呵呵的。看来他这几天过的还不错。
林叔对我说了这次的任务,其实也没什么难度,这次主要是让我跟着他去长长见识。因为爷爷对林叔和文叔讲,我从小没有实战经验,各方面都是纸上谈兵,唯有一次降服坟中怨,还是靠五鬼帮的忙。
林叔意味深长的道:“小风啊,我和明白文还有你爷爷都商量过了,有五鬼护体的你,很难得到训练。所以我们一致决定,让五鬼暂时离开你。”
“这事儿行倒是行,不过怎么让五鬼离开我啊?他们不是我与生俱来的么?”我疑惑道。
林叔告诉我,让五鬼离开我是件很容易的事,只需给我做个替身就行了。
说干就干,林叔让我随他到后面的仓库去,仓库里昏暗的灯光不时闪烁几下。里面全是神像之类的东西,中央的位置有一个八仙桌,上面有着很多贡品和一个神位,看来林叔这是供奉着某个人或神。
“来,把手给我。”林叔对我说道。
我伸出手,林叔用小刀在我的掌心划了一道,尼玛,这给我疼的,从小到大,画符从来都是用朱砂,哪里用过血啊。
林叔拿着个小木偶,我的血全都滴在了那上面。林叔说人偶上有我的生辰八字。他将画好的符贴在人偶上,我的道行还看不出林叔这是什么符。
接着林叔又给我贴了一道符,说是可以让五鬼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我一寻思,这个牛啊,这不就是在鬼面前隐身吗?
林叔让我赶紧回前面的屋子。他马上就出来。
林叔出来后,满头大汗的,看来是做法事了。
“林叔,刚刚那个可以在五鬼面前隐身的符你教教我呗?”我高兴道。
林叔擦了擦汗道:“教你是可以,不过事先告诉你,这符的作用只有一分钟。”
那也行啊,要知道很多危急关头一分钟太有用了。
学了这障眼符后,林叔让我拿着他那木头箱子,现在是两点多,正好去那位雇主家。
一路上林叔对我讲,那位雇主姓乔,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也算是林叔的一个老客户了。乔先生的妻子前几日得了风寒,按说这种小病去医院挂俩点滴就好了,可是乔夫人一天却比一天严重,直至今天早上,乔夫人已经不能下床了。并且脸上毫无血色。
乔先生意识到这可能已经不是正常的医院所能处理的了,因为乔先生的私人医生说这可能是渐冻人症。
这种病由于感觉神经并未受到侵犯,它并不影响患者的智力、记忆或感觉,病情的发展一般是迅速而无情的。
惊慌的乔先生一大早就给林叔挂了电话。
渐冻人这种病我也听说过,“渐冻人”又称“葛雷克氏症”,在英国被称为“运动神经细胞病”。
这种病据说很有可能是由于重金属中毒引起的,不过有数据调查表示,超过九成的渐冻人病例是原发性的,也就是不明原因。
车子慢慢的开到了江北,下车后,我望着眼前的这栋别墅心里感叹道,这就是万恶的社会主义产物啊。
按说看林叔那一张符就能卖到九百九十九的天价,动不动收个妖就上万,这么多年了,他和文叔早该置换个新店面了,再不济这俩老头也应该弄辆车啊。后来我问林叔这件事,林叔说,高人嘛,就应该与众不同,你整的太后现代了,人们就觉得你不像干咱这行的了。
进了别墅,乔先生立马把我和林叔请到楼上乔夫人的房间。
床上的乔夫人睁眼望着我和林叔,嘴角干动,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乔先生大哭道:“林兄,你可一定要救救锦芳啊,就算倾家荡产我都愿意。”
“乔先生言重了,方外之人从不计较身外之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乃我辈应尽之事。我先仔细看看夫人的情况。”林叔满嘴的义正言辞听得我是一愣一愣的。你刚刚还跟我说这是个肥羊,让我帮你忽悠着点。
林叔看了一会道:“夫人的病确实是世界上称之为绝症的渐冻人症,不过夫人的发病时间也太快了,正常来说,这种病一般都是三年到五年的发病时间,而夫人仅仅是几周的功夫,现在全身肌肉已经开始萎缩了。”
乔先生一听这话,吓得脸都青了,绝症!看他那焦急的样子,他和她夫人的感情应该非常好吧。
我趁机说道:“乔先生你先别气馁,我师父既然来了,就不能不管,这种病对别人来说是绝症,可是对我师父来说还是可以医救的。不过嘛,那可是非常难的一件事,对我师父的功力都会有伤害。”
乔先生听到连绝症都能治,立马道:“林兄,我们也算老相识了,只要你能救锦芳,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你看你看,你怎么又提钱呢,都说了,救人济世乃我辈应当做的,不过夫人的病确实不太好办,我需要去一趟贵州雷山县,因为只有那里有一种东西可以救夫人的命。”林叔道。
乔先生立马说道:“好,好,只要能救锦芳,怎么样都可以,这样,我这就去安排你和小师傅去贵州的飞机,然后再给您拿一笔钱当经费,不够的话再和我说。”
“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夫人的病绝对不是天灾,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这个就留给你去处理吧。”林叔道。
“什么!林兄的意思是有人加害于锦芳。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一定查出来凶手是谁。”乔先生怒道。
“既然如此,我今晚先回去收拾收拾行李,你就订明天的机票吧。”林叔道。
乔先生派人将我和林叔送到易福馆。
“林叔,我也要去啊?”我叼着烟问林叔。
“当然啊,这全是你爷爷意思。你爷爷已经和你们老师打过招呼了,说你得了阑尾炎,需要做手术,给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林叔道。
我爷爷真是太棒了,人家家长都希望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爷爷是个痴迷于异术的人,按现在的话说应该叫异术控。
我给硕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要去做手术,这个星期就不在寝室住了,他们说什么要来看我,没办法,我就对他们说,我现在在北京呢,听说那里做的好。
挂了电话,我寻思我咋这么二呢,这慌撒的,割个阑尾炎还特么跑北京去了。
晚上和林叔喝了点儿,我说去对面看看文叔,林叔说什么也不让我去。然后又给文叔一顿埋汰。
“林叔,我得回南岗一趟,师大这两天有栋楼闹鬼,我去看看。”我对林叔道。
“小风,没看出来你还有颗侠义之心啊。好,你去吧,早去早回,如果解决不了就给我打电话。”
瞧您说的,我善良着呢。林叔的酒量是真差啊,这才五个啤的,就开始打晃了。
出了易福馆,我打车来到了师大西门,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可小吃街上还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我走到十三栋,上了五楼。刚才在楼下看到这间屋子的旁边几户也都没有开灯,不知道是没人住还是早早的睡了。
爷爷教我的符咒囊括了茅山的禁符,比如我现在用来开锁的这张符咒。
开门之前我早就将冥途给打开,刚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发霉的气味。
这间屋子的格局和我们宿舍差不多,没有客厅,只有一个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