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拿着手电左右照着,尽量的使自己的声音小一些,万一打扰到对门或者楼上楼下就不好了,胆子小的再报警说这屋子闹鬼,哥们儿我还得落下一个小偷的名声。
我轻声缓步进了右手边的屋子,左右手紧紧的握着两枚破煞符,一有风吹草动我就会先给它来一张。
这间屋子里有两张床,床上早已没了行李,地上满是垃圾,看来那几个女生走的时候也没收拾屋子。
没有什么异样的发现,我又进了第二间屋子,也什么都没发现,第三间屋子同样如此。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从我的阿耐迪克帆布包里拿出罗盘。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没有妖气呢?难道这几个女生真的是精神出了问题?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一个人出了问题我还信,要说三个人都有毛病,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会是那俩小子骗我呢吧?也不对,他俩吃饱了撑的吗,再说了,这件事整个师大都传开了。并且这个房子确实有碎玻璃和血迹,这就证明了之前那个男的说的话。
我睁大了眼睛仔细盯着罗盘,生怕是我看走眼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没看见罗盘有一丝异样。
这东西是不是感觉到我来了,害怕我然后出去躲起来了。嗯,有可能,虽然有点自恋的想法存在,可这是现在最好的解释了。
收工,我点了颗烟往外走去。
咦?烧过的符咒。手电照在小小的过道上。我将那燃烧过只剩三分之一的符咒捡了起来,已经烧成这样了,看不出是什么符。
我的疑惑终于解开了,原来有人早一步来将这里的妖物给摆平。看来哈尔滨能人还真不少啊,刚来一个多星期就碰见仨。
迈着我的小碎步走出了十三栋,心情还真不错。有个同道中人生活在附近,看来以后我的日子能清闲不少,至少这件事他做的挺漂亮。
回到易福馆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林叔坐在大脑袋电脑旁眼睛盯着屏幕一动不动,看的聚精会神的。看嘛呢这是,我也没问他,而是打了声招呼进了卧室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就看林叔一个劲的往他那大登山包里塞东西,什么防晒霜啊,墨镜啊,登山杖等等,一点我们这行的家伙事儿都没拿。
林叔对我说,乔先生给他拿了十万块钱,还说这只是去贵州的花销,其余的另算。真是土豪啊,林叔还说,这次去贵州除了让我涨涨见识外,还得好好玩几天,反正干什么乔先生都给报。
看林叔的样子,这种公费旅游的美差他是接过不少啊。
我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对林叔道:“反正乔先生都给报,那咱啥也别拿了,到贵州再买吧,省的一路上大包小裹,还累挺。”
谁想林叔道:“省下来那钱不都是咱俩的么,省一点是一点。”
我心里暗道:老抠门。可是很久以后的我才知道,林叔和文叔这么能挣却还这么抠是因为,他俩大部分的钱都捐给了贫困中小学生,他俩还捐款盖了好多所希望小学。真是苦了林叔和文叔了,大半辈子没儿没女还没成家。
收拾好行李后,林叔给乔先生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就有人开车将我和林叔送到了机场。
从小到大我哪做过飞机啊,这六个多小时给我熬的,一直害怕飞机出点啥事,总听说空难空难的,飞机刚起飞那阵,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好,我们总算安全着陆到了贵阳。
下飞机后,林叔的一个朋友来接的我们。这男的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一身结实的肌肉,像个练家子。
我们又坐了四个多小时的长途客车,才到我们的目的地雷山县。
还没等我好好看看这雷山县城,又被林叔拉上了三蹦子,林叔告诉我,目的地是雷公山东北十五里地的松干沟,松干沟是一个只有不到二十户人家的小村子。林叔的旧友就在那里。
来接我们的这人叫果耶冬甘,是林叔旧友顾罗阿启的弟子。
顾罗阿启在阴阳界虽然不是很有名气,不过他的蛊术在整个中国可以说的上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每年都有大量的求药者和中了蛊毒向他求医的人。
而顾罗阿启心地极为善良,是个软心肠,每每来寻医问药之人他都会尽一己之力。年近六十的顾罗阿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就在前些年,他对外宣称果耶冬甘继承了自己的全部本领,自己打算退隐江湖,不再过问人间世事。这才搬到了这么个偏僻的小山村。
做了两个多小时的三蹦子,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终于到了顾罗阿启的住所。
顾罗阿启头上围个头巾,可能是一种习俗吧。顾罗阿启在我看来,就像一个饱经风霜的小老头,岁月让这位年近六十的老人脸上留下了许多皱纹,染白了鬓间头发。
顾罗阿启热情的请我和林叔进屋。晚饭过后,林叔开始和顾罗阿启叙旧,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我又听不懂。
索性,我就出门看星星去了。大山里晚上的星星还真多,比哈尔滨强多了,哈尔滨重工业非常多,污染特严重,在师大的时候,晚上几乎都是只能看到月亮。
林叔和顾罗阿启也出来了,而果耶冬甘则在吃过晚饭后就回了贵阳市里。
“小风啊,走,随我去取‘南疆古尸血’。”林叔道。
‘南疆古尸血’就是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在飞机上林叔告诉我,‘南疆古尸血’,顾名思义,就是南疆古尸的血,这南疆古尸是三十年前顾罗阿启联合众多高手才制服的一具千年僵尸王,当年的血战,就连龙虎山的几名内室弟子都命丧黄泉,可见这南疆古尸的厉害。
降服南疆古尸后,众人却没有办法将其消灭,因为当时的尸王凡火天火全都不惧,最后只好众人合力将其封印于米博山,也就是如今贵阳市雷山县的雷公山。
林叔想到治疗乔夫人病的方法就是,用南疆古尸血以毒攻毒,将乔夫人身体内压迫神经的病细胞杀死,当然,这样做很危险,弄不好乔夫人就会死。所以还需要用到冰草果,那是一种生长在长白山的一味药。
我和林叔随顾罗阿启来到了雷公山的一处山洞,山洞很狭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走,顾罗阿启在前面,我在中间,林叔则在最后面。
就这样大概走了十分钟,山洞变得宽敞了不少,我看到前面已经没有路了,我正纳闷呢。顾罗阿启将他脚下那块的碎石子踢走,一个圆形石盖出现在我们眼前。
顾罗阿启打开石盖招呼我和林叔下去,我拿着手电慢慢的顺着石梯往下走,这石梯起码得有五十米高,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完成这样的工程的。
这里面看来是有通风口的,氧气没我想象中那么稀薄,甚至有微弱的气流。
我拿手电扫了一下,这个地下山洞非常开阔,比足球场还要大上一圈。
顾罗阿启点燃了石壁上十数盏油灯,地下山洞一下亮堂起来,眼前事物令我大吃一惊,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棺,石棺浸泡在一个呈八卦形的血池里。想必这就是那南疆古尸的小家吧。
林叔在一旁跟嗑药了似得一个劲的点头,一脸的惊讶。
林叔道:“想不到顾罗你们这么厉害,将苗疆蛊术和我们道术融合的这么完美,不过我看,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将这尸王消灭,不出百年,尸王定会重新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