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后娘娘——”边说着,我的身体随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天呐,大事不妙,我要不要把实情说出来呢?“奴——婢——是——”
“母后——”危急时刻,一个熟悉的暖人心田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顺眼望去,衣着华丽的叶似然从另一顶花色官轿中华丽丽地走出,每一步都是那么沉着稳实。
救星啊,我的救星到了!
“儿臣参见母后,”叶似然缓步走到珠彩宫轿旁,彬彬有礼地躬身请安道。
“轩儿不必多礼,起身吧。”轿中的皇后大人在轿窗边小挥了一下彩绢,这方问话的宫娥立刻回归原位。
“母后,”叶似然用他一贯的温柔细语道,“您曾教导过儿臣,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这个小宫女虽不知礼节,但今日就看在儿臣的面上饶过她吧。”
突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身上。
“你真是走**运了,遇到轩皇子替你求情,这下脑袋瓜可算保住了!”矮冬瓜推搡着我喃喃道。
我低垂着头,没说什么。此刻的我只是一个叶似然素未谋面的小宫女而已,可温良敦厚的他竟会如此善言搭救!
“既然轩儿都开口了,哀家自然不会刁难,但是这死罪可逃,活罪难免,红绛,派人带她去喾衣房。”
这一瞬间,皇后威严的声音如一把利剑“嗖”的一声从宫轿中飞了出来,直刺在我胸口上。呜,喾衣房,听起来好像是个洗衣间啊!不,我不要,这个欲加之罪我才不要受!
“青岛,喾衣房而已,不要怕,有时间,我会来看望你的。”可恶的矮冬瓜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色心和闲情!
我想都没想翻了两个白眼送给他。
“走!”从天而降的两个威武的侍卫吆喝一声,便把我架着走开了。
“不要,我不要,我不是宫女,我不要去喾衣房!叶似然,救我!救我!”惊慌失措的我也顾不得什么淑女体面了,惊呼声破口而出。
“柳姑娘?”叶似然很快叫停住了架着我的两侍卫,向我投来惊讶之色,“柳姑娘你怎么这副打扮?”
“这说来就话长了,见到梁韵柔之后,我就这个样子了。”忙着澄清事实,我一不小心把不该说的也说漏了嘴。
“你说你见到了云裳?”叶似然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云裳是谁?”我纳闷道,“难道云裳就是梁韵柔么?”
叶似然没有回答,他走到皇后的宫轿旁私语道,“母后,恐怕云裳又出逃了。”
“这丫头,”威严的皇后重重地拍了下宫轿,下令道,“传令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就算掘地三尺,都要把她给哀家找出来!”
“母后不用担心,儿臣一定会把她寻来。”叶似然郑重地承诺同时,又替我向皇后求情道,“母后,这位柳姑娘是儿臣的朋友——”
“哦?”轿中的女人微微惊讶了一声,“不知柳姑娘府上何处?”
“嘿,皇后娘娘问话呢!”身旁的侍卫撞了我一把道。
“哦,启禀皇后娘娘,民女暂居季府。”我小心谨慎地回答道。
“季府?可就是那天阙院事执季晓臣府上?”这个皇后娘娘真是疑问多多。
我低头作答以示恭敬:“启禀皇后娘娘,正是。”
“母后,柳姑娘是季晓臣的表妹。”可能是怕我遭人误会,叶似然补充说明道。
“哀家知道了。既然是一产误会,那就算了吧。正如轩儿所说的,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念在她举报有功,轩儿,稍后你就带她去天尚街挑样东西吧!”这话听来,其实这皇后娘娘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啊!
“谢母后!”
见叶似然躬身谢安,我也跪下身来感谢道:“谢皇后娘娘!”
“起轿。”彩绢一挥,宫娥领命。
“起轿!”八位抬轿侍卫齐声吼道,浩浩荡荡的队伍启程了!
目送完毕,我叹了口气,微笑着向叶似然感激道:“轩皇子,刚才真是太感谢了,没有你,我恐怕永无天日了。”
“柳姑娘,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不介意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称呼我吧,听你喊我轩皇子这个名号,还实在有些听不习惯。”叶似然灿烂地冲我一笑。
“叶公子,说实话,我也不好意再让你柳姑娘、柳姑娘地称呼我,不如就和晓臣一般唤我作熙珍吧。”我略带羞涩地提议道。
“恩,好的。走,我带你去天尚街——熙,珍——”笑容满面的叶似然跨开步子,引我走开。
我高兴地跟上去,随地瞟了一眼,此刻方才调戏我的矮冬瓜正吓得直趴在地上。
“叶公子,等我一会儿。”
见我朝他这个方向挪动了脚步,矮冬瓜急忙求饶道:“青岛,不,柳姑娘,柳姑娘,奴才刚才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吧!”
“不是故易的?”我不觉有些可笑,随手从头上拨了根发簪,用尖头在矮冬瓜脸上、身上慢慢游离了一圈,吓唬他道,“那我现在捅你一刀,再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接受么?”
“奴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是奴才有眼无珠!”矮冬瓜被这么一吓,整个人慌乱不已。
“算了,本姑娘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看在你刚刚说过有空会去喾衣房探望我,那我就大方点放过你——”
“谢谢柳姑娘,谢谢,柳姑娘!奴才这就回去干事了。”矮冬瓜抓准时机先走为上。
“等等,我可还没说完呢。”捋了捋发丝,我坏笑道,“叶公子,你看他这个肥硕的身材是不是应该减减肥了。依我看,在膳物房吃撑了的他也是时候送去喾衣房锻炼锻炼身体、洗洗衣服了。”
“熙珍,所言极是。”叶似然朝身后挥手指令道,“君武,派人把他送去喾衣房。”
“谢轩皇子开恩,谢柳姑娘开恩!”矮冬瓜苦笑着感恩道,随即被人拉出了视线。
“谢谢你,叶公子,替我出了这口恶气。”我微笑着向叶似然致去谢意的目光。
“熙珍,这是我该做的。有我在,这个皇宫里没人伤得了你。”叶似然简单的两句话听在我心里温暖无比。
“对了,熙珍,”叶似然没走几步,面带疑问地回头朝我问道,“方才那奴才为什么称呼你作青岛?”
“那个啊,呵呵,”我爽口大笑起来,“叶公子你有没有留意到他那个肥肥的啤酒肚啊?呵呵,那个一下子就让我想到青岛啤酒了!”
“嗯?青岛啤酒?”
“呵呵,酒喝多了就容易有那种大肚子啊!所以,美酒虽好,叶公子你可不要贪杯啊,搞不好以后就跟那个家伙一个体型了!”话放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连忙改口说道,“不,叶公子,怎么可以和那个太监相提并论呢?呵呵,我开玩笑的,叶公子不要放心里去啊!”
“呵呵,不会的,熙珍。”叶似然莞尔一笑,“走吧,我带你去天尚街看看。”
“恩,好啊!”我兴奋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