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贤楼,在流歌坊的时候,我曾听人说过,是尚城著名的酒家。它之所以独特,不仅仅由于它的主厨以前在宫里当过差,擅长烹饪皇室佳肴,更多的富豪贵胄则是冲着那块先皇御赐的金字招牌。
这座聚贤楼就外表而言,和一般的杂牌酒家毫无差别,由相同的砖墙瓦片修葺而成;但是深入其中,迎面而来的则是一种无可名状的贵气。即使那是极为普遍的木质桌椅,街市上随处可见的陶制餐盘,在这个地方,你都会觉得它从内而外散发着艺术的气息。与其说这是一家酒楼,倒不如称之为化腐朽为神奇的艺术展楼。来得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只是这些人的到来,在我看来,却毁了原有的高雅致灵。
赵管家推开包厢的门,叶似然那张惊讶的俊脸首先映入我的眼帘。
“柳姑娘,你也来了?”他带着一贯的温柔细语道。
“叶兄,人是我请来的,你不会介意吧?”饭桌的一角,“银子”淡然解释道。
“灏少,我们毕竟是谈正经事,你叫她来——”季晓臣言下之意就是我会妨碍到他们三个。
“季兄多虑了,昨晚要不是有她相助,叶兄的那个难题恐怕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银子”招手让我坐下。
“哦?原来是柳姑娘。叶某真得好好酬谢一番。”叶似然立刻给我敬了杯酒,然后优雅地一饮而尽。
这么说来,我是误打误撞地帮了叶似然一把啊。
我回以笑容道:“熙珍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熙珍你太谦虚了,”这边,季晓臣马上投来欣赏之色,“那么复杂的陀轮语你都能精通,晓臣我真是佩服佩服啊!”
“晓臣,你这样都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我继续客套。
“行了,你们再这样说下去,酒菜就凉了。”“银子”板着个脸,好像有点不满。
于是乎,大家陆续动起筷子来。
“柳姑娘,叶某还真是有些好奇,不知你这口陀轮语究竟从何学来。”
我抬头望了望坐在对面的叶似然,那样的表情还真像个虚心求教的好学生。
“这个,说来,你也不信,我有个朋友久居陀轮,和她沟通久了,我竟然也多多少少学会了那儿的语言。”暗暗吐了下舌头,叶似然,我这样骗你也是逼不得已啊。
“熙珍,你还真是厉害,无师自通呐。”季晓臣一下子把我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还真有些吃不消,“不知道你的那位朋友现在在哪,有机会我季晓臣也要和他交流交流。”
“季兄,你太抬举她了。要知道,她在天国住了这么久,天天对着我们这些天国人,到现在却连个大字都不会识,你们说这好笑不。”“银子”偏生又在这个时刻跳出来揭我伤疤。
“誉王爷,你这就不对了,”还好有叶似然替我解围,“人无完人,叶姑娘不识天国字正如我们不会陀轮语,这根本就没什么值得可笑的。”好啊,叶似然你说得极好,给我狠狠地挫一挫“银子”的锐气!
“银子”一时语塞,季晓臣及时出来暖了冷场:“似然,话说回来,你觉得这次赈灾的事该怎么解决?”
“首先,我们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来筹集到更多的善金;其次,就是将这笔善金合理地分配,救受灾百姓出水深火热……”叶似然滔滔不绝,俨然一副国家领导人的派头,“……同时,还要分派出一部分资金来加固河坝,做好防灾的准备。只是,这其中还有很多值得深思的问题,这也就是我邀二位一起商讨的目的。”
“据我所知,先前朝廷已经拨了批善金来安抚民心,现在要再请奏拨款恐怕很难。”看不出“银子”也有认真的时候。
“所以,现在我们主要是得想办法让那些富甲巨鳄们乖乖从腰包里掏出善金。”叶似然补充说道。
“想让那些吝啬鬼铁公鸡吐出那么大笔钱,恐怕比登天还难。”季晓臣忍不住插话了。
“那就要靠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了。”叶似然无奈地喝了口酒。
“银子”跺了跺筷子,沉重地说道:“不如,让朝廷下令,逼那些巨豪出钱赈灾。”
“恩,灏少这个点子不错。”季晓臣附声说好。
“行是行得通,但是一旦激怒了他们,恐怕不但会延误赈灾,朝廷的麻烦也少不了。”叶似然蹙了蹙眉,很苦恼。
“说得也是,朝库每年都依靠他们这些人来赤贫,若是闹翻了,后果不堪想象。”“银子”摸了摸下巴,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旁的季晓臣在沉思过后,一鸣惊人道:“那就让他们掏钱掏得心甘情愿,这么一来,不就行了吗?”
很快,季晓臣就被“银子”和叶似然的白眼埋没,蹲在墙角不吱声了。
“心甘情愿是好,但是也得有个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点子啊!”“银子”很不爽地喝起闷酒来。
“不如就开个慈善赈灾拍卖会吧?”关键时刻还得我出马,用个现代的方法来解决古代的难题。
“慈善赈灾拍卖会?”叶似然重复地叨念着。
“银子”很无解地看向我:“这拍卖会从来都没听说过,又会有什么用呢?”
“可别小看了这个拍卖会,陀轮国人可是常用它来解决这类天灾人祸后的善款筹集问题。”我娓娓道来,“拍卖会,就是拿出几样有价值的东西标明底价来转卖,有意者竞相标投,价高者得。而卖出货品所得的这笔钱就可用来赈灾。”
“听起来,这个点子还蛮符合那些权富贪慕虚荣、争比财富的口味。”季晓臣把头点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叶似然脸上的愁容也微微淡开:“柳姑娘,好提议。”
“可是,这些有价值的东西又从何得来?”真不知道这“银子”为什么老爱拆我的台。
我淡笑回问道:“价值,对每个人来说都有所不同。爱好瓷器的就喜欢那些古窑烧瓶;素喜权财的,那些势权象征之物最对他们的胃口;还有喜好胭脂俗女的那些,不如就投其所好,给他们最红花旦的饰物……其实最主要的还都不是这些,物品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它背后的故事,越悠长越凄美,争夺的人也就趋之若鹜。”
“柳姑娘说得很有道理,叶某佩服得五体投地。”客套完,叶似然又左右环顾,征询其他两人的意见,“誉王爷,晓臣你们说这办法可行吗?”
“行,依季某看来,熙珍这个办法简直完美无缺。”季晓臣笑吟吟地说道。
而“银子”半饷才开口回道:“若是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先委用这个吧。”
呵呵,熙珍出手,谁与争锋啊!
“柳姑娘,这次你又帮了我们个大忙,叶某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乍眼看来,叶似然的感激之情的确溢于言表。他那双目光真挚的丹凤眼向我闪烁着光芒,我一时觉得脸上有些炙热,微微可以听到自己蹦蹦的心跳,感觉到血液由此处奔腾开,蔓流向全身。
“不如,等事情办好了,似然你再在这边做东请柳姑娘吃顿饭。”季晓臣热情地提议道。
“其实,熙珍也只是借花献佛,并没有出多大的力,叶公子不用大费周章地宴请感谢。”丢了两个卫生球给季晓臣,我连忙推辞道。
“是啊,这种小人物,哪值得叶兄你铺张呢?”“银子”尖厉的话语,真让我窝了一肚子气。
“是呀,我这种小人物,不值得叶公子费心。”心里虽然恼火,但我还是顺着“银子”的意思说了下去。
“柳姑娘,你谦虚了。”叶似然又向我敬了杯酒。
“善金的问题可算是解决了,那到底怎么分配呢?”很快,季晓臣又提出了一大筐新的问题,“而且重建防灾的事似乎也挺麻烦的——”
“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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