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巳时准点,坊外鞭炮大作,预告停业三天的流歌坊重新开门迎户;同时,也预示着月中的选秀比赛进入了最后十天的倒计时。
新秀房中,欣姐从怀里掏出昨晚取来的药瓶,小心翼翼地用竹夹伸入瓶内,夹出一小点殷红色的团状物体,对我说道:“还不快把小主的袖子挽起来。”
“噢。”一只美白嫩滑又颤颤微微的玉臂占据了我整个视野。
“不痛的。”欣姐打出一剂预防针,轻轻地把药沾在小主的胳膊上,微微按压了下,那点殷红便留下了痕迹,慢慢渗透,几秒种后,由淡入深,化作一小团朱红。
“欣姐,这是干什么呀?”我伸手去擦拭那残留的颜色,“这小主的胳膊一点也没伤着啊?”
“不用费劲了,擦不掉的。”我充满疑惑地望着欣姐,她淡然解释道:“此乃完颜砂,处子之证。除非……”
“完颜砂?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守宫砂?”没想到小说里常常提及的这不明来历的东西还真的存在!我一下子提起劲来:“这东西可信么?”
“代代流传下来的,能不信么?”欣姐摆出一副“你很土包子”的表情,继续她手上的工作。
“不好啦,不好啦!”秋香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差点跌倒在地。
“怎么啦?”我与欣姐异口同声。
“雪娴小主她……她……”秋香一时语结。
“到底什么事?”看惯了她的大惊小怪,我不在意地问道。
倒是一向冷静的欣姐耐不住性子追问:“究竟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雪娴小主的手被烫伤了!”
“什么?”等我反应过来,欣姐已经扔下手中的东西,拉着秋香冲出了房,留下一句:“新秀的事交给你了。”
“噢。”望着欣姐匆急的背影,我不禁为她的那份忠心油生出敬意。
至于剩下的活,我只得依葫芦画瓢地给这房剩下的两位小主盖上这“检验合格”章。只可惜,某人实在经不起实践考验,所得成果便是一个露馅汤圆加上两个连体汤圆,以及两位小主狠狠的瞪眼。
给这一房点完砂后,我带着药来到了悦茹一干人的住处。
“悦茹,雪娴没事吧?”进门正好和悦茹撞个满怀。
“还不知道呢,大家都很担心。”悦茹焦虑的脸上似乎还夹杂着一种害怕。
“不要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这悦茹就是人太好,总为别人着想。
“你来干什么?猫哭耗子?”空气中传来一股高压电。
我瞪了曼倩一眼,没做回答。三个月了,我已经避免和她正面接触,但每次见到我她还是不给好脸色。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不,论相貌,她远胜过我;论才艺,我更不及她的一毫……那么究竟是何原因?横眉冷对,趾高气昂,她的这些态度就快让我抓狂了。
“熙珍姐姐是来给我们落砂的吧?”见我半天不语,紫倪为我开解道。
“恩。”拿着药瓶显摆了下的我留意到,房间的一角,韵柔正专心致志地捧着本书。梁韵柔,这个像雾般迷离的女人,我也很少接触。
“韵柔姐姐,熙珍姐姐来给我们落砂了。”活泼的紫倪一下子蹦到了她面前。
“不用了,我已经有了。”韵柔撩起衣袖,向我示意一番。
“噢。”我不做任何反应,转向其余三人,“那么,你们三个谁先来?”
“熙珍姐姐,疼么?”紫倪天真地望着我。
“不,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微微一笑,继续我的画瓢事业。
“摁~~你撒谎啊,疼!”
“是你心理作用。”我满意地看了看这次的杰作,果然有进步!
“悦茹,到你了。”我替她卷起衣袖,触及她的肌肤,彻骨的冷!“悦茹,你没事吧?手臂怎么这么凉呀?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她勉强地吐出几个字:“不要紧的。”
“真的没事么?”我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热。
“没事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那我落砂啦!”我轻轻地抓住悦茹的臂膀,正欲上砂,她的手本能地颤动,衣袖顺势抖落下来。
“悦茹?”我小声提醒了她一下,“不痛的,我保证。刚才紫倪是吓唬你的。”
重新替她卷上衣袖,未免前功尽弃,我把袖子挽至肩膀处,思量着怎样给她画个极其标准的印。
“悦茹,你这不是耍我玩么?”我一眼瞟见悦茹胳膊内侧的上次被我误认为苍蝇的朱砂印,故作责备。
悦茹朝我指处看了看,面露抱歉之色:“对不起,我忘了。原来,我也有啊。”
“你呀,在想什么啊?”我夹了下她的鼻子,以泄捉弄之“恨”。
悦茹没做任何反应,目光呆滞。
“正午,花园见。”转身之际我低声道。
“终于到我了么?”高傲的语气中夹杂着抱怨。
“让你久等了。”我用着极不温柔的动作迅速给她完事。
午时过半的天,阳光明媚地不行。坐在园中小亭的我有些犯困。夏日,骄炎的日光给予了大地蓬勃的生命力,却忘记舍予我运动的活力。
“熙珍,”支着脑袋的手一抖,我从迷梦中醒来:“悦茹,你终于来了。”
“找我有事么?”悦茹面无表情。
我开门见山道:“悦茹,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困扰?”
“没有。”悦茹低声回答。
“是不是担心十天后的比赛?”我近一步提出问题。
一阵沉默。
“难道是表演方面?”大胆的我做出假设,“不会是嗓子出了问题——”
悦茹点头不语。
“不用担心,还有十天呢,好好调养,会好的。”这种事急不来,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安慰她。
“没用的。”她两眼泪泛晶光。
我一把拉她入怀:“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伤风小感么?嗓子怎么就不行了呢?”
她呜咽着,不作回答。
我轻拍着她的背,默默地说:“不要担心,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一定会帮你的。”
怀中的她哭得更凄厉了。
从没女子在我面前如此哭泣。美貌的她将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却无能为力。
园中阳光灿烂,亭内风雨大作。
我用绢帕擦拭她哭红的双眼,柔声道:“现在,能告诉我原因么?”
“我的音唱不上去……”我一怔,她的意思是——之前的准备都付诸东流?她所选的那首《绾丝曲》从头到尾几乎都要用假声吊着嗓子唱,这样说来……
“我好对不起花子老师啊!”
“他会谅解的。”我想了想,开口问道,“那涣少,怎么说?”
悦茹似乎没有听明白,我又补充道:“涣少应该有给你开润喉疗嗓的药吧?那,还有没有说其他什么的?”
“他说,我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好——”悦茹充满了绝望。
“什么原因?”我究根结底。
她摇着头:“他只说是服了伤风药的缘故。”
“这副作用未免也太大了吧?涣少怎么这么粗枝大叶?”我抱怨了几句,见悦茹神情失落,及时止住了话语。
良久,悦茹出了声:“熙珍,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个,要不换首难度低点的歌?”我建议道,“要符合你的声质,还要与众不同——”
又是一阵沉默。
我把视线转移到园中的花丛中,不久以后的选秀赛,就如那一片千紫万红,争香斗艳,必定会有人得意,有人失势,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我拍了拍悦茹的肩:“选曲这样伤神的事不要去想了,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放心交给我吧!”
为她,筑起一坚固的堡垒,我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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