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荼英花”。
“住口!”赤眉真人断喝,拂尘向下一扫,大理石的地面形成一道深深的裂痕。
李掌门不禁道:“赤眉”。
“荼英花是我门至宝,不许打它的主意!”赤眉真人打断掌门师兄的话。
萨文翔一怔,随即笑道:“赤眉师叔误会了,我并非巧取豪夺之辈,只是想一睹荼英花的风采而已。世人都说荼英花无叶无根,是天地灵气自然凝结的一朵奇葩。我很感兴趣,想去看一看。”
“赤眉师叔的意思是,只要我入你门中,就可以看荼英花了?”萨文翔笑问。
赤眉真人不知是计,加入太平道要经过主要长老的同意。赤眉真人是其中之一,只要他否决,萨文翔就不能入门,此为门中规定,所以他非常坚定地说:“正是。”
那萨文翔眼珠逆转,想了一想,突然离开席位到掌门面前,“扑通”下跪。李掌门惊道:“贤侄所为何事?”
赤眉真人冷笑:“自取其辱。”长生道长默默看着发生的事情。
萨文翔道:“昨日自从见了李师妹,我就觉得和她前世有缘,不能相忘,虽一日之隔,竟尝得相思之苦。自古郎才女貌,才子佳人,文翔不才,斗胆向李师妹求婚,请掌门应允!”
赤眉真人啐道:“婚姻大事,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彩礼之娉。岂由你一时兴起,信口胡说?”
萨文翔道:“就请掌门宽限十日,十日之后,媒婆必到。”
朱进咬一咬嘴唇,抓一抓剑。
会议之后,朱进跑去兽灵园找李丹儿,把事情告诉婆婆,问道:“婆婆,你想想办法呀!”
婆婆皱眉道:“这事先不要告诉丹儿,办法总会有的。你去探探风声,然后再告诉我。”
“我想见见师妹。”
婆婆看他忧急的表情,叹口气说:“不必了。她看到你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
朱进听了,也不再说,转身就走。
婆婆又把事情告诉了铁拐李师徒,张心剑当即劈断一颗碗口粗的树:“决不叫他们得逞。”
婆婆道:“我来就是找你们谋划的。丹儿已经失踪,他们来要人,我们怎么对付?一旦华山派图谋荼英花,又当如何?”
张心剑面色凝重,突然冷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一切尽在掌握中,我自有办法。”剩下的几日间,张心剑不苟言笑,苦心修炼。只在早晨,那溪水边光滑的石头上,他坐在李丹儿惯常坐的位置那里发呆。
酒店虽小,却有八方来客,服饰各异。其中有个紫衣少女,额头上有月牙印,点几样素菜,慢慢地吃。桌子上是圆月双刀,十分华丽,竟像是法器。那女子桌上还有只好看的金雀儿,正一粒粒啄着米饭。
石猴嘿嘿怪笑,捧起花生跳到女子桌子上,那紫衣女子闷头吃饭间抓筷子的手小指一勾,弯刀出鞘半寸,一丝毫光射入张心剑的眼睛。
张心剑怕她对猴哥下手,剑在桌子上重重一磕,酒一饮而尽。
紫衣女子默不作声,金雀倒像只斗鸡,翎毛竖立,瞪圆眼睛看着猴子,一跳一跳的。
猴子依然嘿嘿地笑,把花生米堆在桌子上,捏一粒花生送给金雀,金雀望望猴子,收起羽毛,又望着紫衣女子,紫衣女子道:“凤歌,既然人家请你,就不要拒绝。”金雀听了,方小心啄一颗花生米,吃了之后又冲猴子摇尾巴,猴子就把花生米朝它面前推。金雀欢快地啄着。
紫衣女子露出欣慰之色,朝张心剑道:“这位道长,多谢了。”屈指一弹,桌子上一盘素点飞到张心剑的桌子上,张心剑伸手去粘,接个正着,将盘子里的真气化解。
紫衣女子暗忖:这少年看似嫩样,功夫倒是不低。太平道能调教出这样的弟子,看来气数未尽。
张心剑不知对方是试探他的修为还是有其他目的,心思如电,一百个小心。却见猴哥和金雀玩得很欢,在桌子上跳来跳去,反叫紫衣女子不能用饭。张心剑乘机说:“姑娘如不介意,与我拼桌如何?叫它们吃它们的,我们吃我们的。”
紫衣女子笑道:“正好。”托一样喜欢吃的素点,和张心剑同桌。猴子突然在百忙中回头,冲他们鬼笑,紫衣女子粉脸微红。张心剑才知道猴哥的意图,与自己方便的同时也与别人方便。
从近处看圆月弯刀,才发现这刀给人轻盈灵动的感觉,仿佛就是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