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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10

离开雪姨,心情有点失落,看来,我最近并不是每件事都那么美。

回来之后,我用匿名的方式给雪姨的那个养老院捐了一笔钱,捎带一条信息让他们必须把雪姨给我照顾好了。我知道如果我把钱直接给雪姨,她肯定会把钱转给她那没心没肺的儿子,她那么懂得爱人,她肯定不想自己去麻烦自己的儿子,她只要呆在养老院里就满足了。

没想到,我一个毒贩子还涉足慈善事业了。

我想,我现在应该着手去调查那个神秘的大D局了,这才是我的风格。

要想了解大D局,首先得知道它的位置在哪里。我现在知道大D局里的人有三个:阿明,青姐,还有大龙。我想大龙是不会去大D局的,虽然说大龙也是大D局的人,可我认为大龙和大D局只是一种合作关系,不是隶属关系,对于大龙来说,去一个政府机关还是极具危险的。我想,大龙是为了大佬才“屈尊”为大D局做事,在我们黑道的人看来,为政府做事情简直就是一种耻辱,像叛徒一样,是那种没有骨气的人才会做是事情。大龙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允许他为政府做事,这直接影响整个帮派的地位和威望,所以我想,除了大佬,真的没有什么理由能让大龙这样了。

当然,我也不会傻到去跟着阿明,他那么精明强悍的一个人,我已经在他面前完败了一次,我可不会去自找枪口撞。所以,剩下的人选就只有一个——青姐。青姐毕竟是女人,对于人类来讲,搞定一个异性永远比搞定一个同性容易的得多的多。

女人就是女人,我断断续续跟踪青姐好几天,可她不是去商场购物就是去游乐场玩,这可不比我找小雨那时候轻松多少。不过想想也对,要是没什么事情,青姐是不会去大D局的,这应该也是大D局的规矩吧,人去的次数越多,暴露的几率也就越大,所以,要是没什么事情,大D局的人是不会随便去他们的秘密基地的。而像我这种“业务员”,连知道大D局在哪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我进行着漫漫无期的跟踪的时候,阿明给我派任务了。

阿明给我打电话:“喂,阿蓝啊,休息的怎么样了?”

我:“还好,什么事?”

阿明:“这里有一个活需要你去做,是去和‘蛇头’交易一批货,怎么样,有问题吗?”

蛇头和屠夫一样,也是我们这道上的狠角色。我就知道阿明他会把最难的活给我,我从不相信他会真的对我好。

我:“没有。那我怎么拿到货。”

阿明:“这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们会提前一天给你送去,你就等着去把钱提回来就好了。”

我:“那你让青姐把蛇头的资料给我一下,这是我的习惯。你以前都给,不会现在不给了吧?”

我故意点名叫青姐给我送资料,是为了让青姐去一次大D局,只要青姐去大D局给我提前蛇头的资料,我就可以知道大D局在哪了。

以前我单干的时候总会在事前调查对方的资料,不过那些资料都是阿明暗地里布置好的,也就是说,他让我知道什么信息,我就知道什么信息,他不想让我知道的,我怎么样也知道不了。他以前一直在给我资料,这次没有理由不给,而且他也不会怀疑我会有什么企图,因为那是我的习惯,他知道的习惯。我想,这次探得大D局的位置应该不是问题。

从阿明派任务给我以后,我一天24小时跟踪青姐,因为她任何时候都有可能会去大D局,虽然也可能一直都不会去,那要看他们的资料交接方式了。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无论好人坏人。我跟着青姐来到一栋办公楼面前,那是和青姐平常的活动区域方向完全相反的一栋办公楼。按照人的生活习性,人们一般都习惯于在自己的住宅区和工作区附近活动,青姐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么一个地方,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就是大D局的所在。

我远远地观察,只见青姐用手往墙上一按,那应该是一个指纹识别控制门,门打开,青姐进去。我没有靠近那栋建筑,因为如果我再继续跟踪下去的话,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指纹,我怎么样才能弄到一个进得去的指纹。还是青姐,除了青姐,我别无他选。

第二天,青姐果然来给我送蛇头的资料。我把青姐约到一家高档奶茶店,我要拿到青姐的指纹,奶茶店是一个我觉得可行的方案。

我提前来到奶茶店,事先点了两杯奶茶,奶茶上来以后,我用油纸在青姐的那杯上轻轻地擦上一层油脂。这样,只有青姐一拿起那个杯子,她的指纹就会留着杯子上面。

在我一切准备就绪后,青姐来了。

青姐:“哟,已经帮我点好了呀?”

我:“这次我没有调查你哦,不知道我点的你喜欢不喜欢。”

我故意这样说,这么一来,就算青姐真的不喜欢我为她点的奶茶,那她也不好意思换了。

青姐坐下来:“喜欢,阿蓝亲自点的,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哪敢不喜欢啊。”

我笑道:“青姐又开玩笑了。”

青姐故作正经:“哪有开玩笑,不认识你阿蓝的女孩子可能不知道,但是知道你阿蓝的女孩子,哪个不为你着迷啊,包括我啊。”

我:“阿明比我厉害多啦,不管哪一方面,他都完胜我,女孩子应该着迷于那样的男人,而不是我这样的,失败者。”

青姐:“阿明虽然厉害,可是他缺少你身上的一样东西,一样令女孩子着迷的东西。”

我:“什么东西?”

青姐:“洒脱。”

或许青姐这次说的对吧,阿明给我的感觉是,他一直有着一个目的,一个压抑着他很久,他又极其渴望实现的目的。而我,了无牵挂。

我:“说好听是洒脱,说白了其实就是玩世不恭。”

我在等待,等待青姐拿起那个杯子。我不能自己开口说“青姐,我给你点的,你不尝尝”,因为我现在很在意那个杯子,我要把我的注意力从那个杯子身上转移掉,如果我再提起那个杯子,我担心我会暴露出我的别有用心,青姐是那么精明的一个女人,我从不怀疑她的洞察力。

青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奶茶。

我立马问:“怎么样,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口味?”

青姐:“味道嘛是不错,可是这个杯子怎么感觉油油的。”

我想用奶茶的味道把青姐的注意力从杯子的油上转移掉,可是青姐还是注意到了那杯子的不对劲。

我故作怀疑:“是吗?我看看。”

我把青姐那杯奶茶拿到我这边,当然,我早已留心了青姐握杯时的位置,我错开拿,避免擦掉青姐的指纹。

我:“是哦,怎么油油的,换一杯吧。”

青姐好像不那么介意:“不用了,那么好的一杯奶茶,不要浪费了。”

我:“那要一个杯子,把奶茶倒过去。”

青姐:“好。”

我:“服务生,这里要一个杯子。”

服务生不一会把杯子送来。这也是为什么我要选择一家高档的奶茶店,因为高档店里的服务生才会贯穿着“顾客是上帝”的宗旨,他们只会听从顾客的需求,而从不问为什么。像现在,服务生给我送来杯子,但不问我要杯子做什么,如果他问我要杯子做什么,我就不得不告诉他那个杯子油油的,然后他就会去鼓捣我那个珍贵的杯子,我是不可能再让另一个人去碰那个杯子的。

待服务生走后,我再把奶茶从那个油油的杯子倒到新的杯子里面去。我知道他们太贯穿“顾客是上帝”的原则了,如果我在服务生走之前就把奶茶倒过去,服务生肯定会把那个空杯子收走,而我又没什么好理由去阻止他,一旦阻止,势必会被青姐看出破绽,真是细节决定成败啊。

我把倒好的奶茶递给青姐,空杯子自然留在我这边。

青姐笑道:“你真贴心。”

我也笑笑:“男人理应如此。”

青姐端起杯子小喝一口:“好喝。”

我:“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

青姐:“怎么样,加入我们以后,有什么改变没有啊?”

我:“改变嘛,肯定是有的啦。有个那么强大的组织在后面给我撑腰,自然是比以前轻松许多。”

我们都懂,在公共场合要避开“大D局”这样敏感的字眼,虽然别人听到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这样的组织是不可以冒任何风险的。

青姐:“其实大家都是在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你需要安全,我们需要利益,所以,我们需要你像以前一样那么能挣钱,甚至比以前还能挣,这样我们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青姐的意思我明白,我只不过是把我的危险从黑道转到白道上了而已,我必须要能创造利益才能在大D局生存下去,如果我散失了我的价值,他们会立马要我的命。最无奈的还是,我无法退出,我除了挣钱就是死,可能这就是阿明折磨我的手段吧。

我淡淡一笑:“你们应该很了解我的,我有两件事情最在行:第一件事情是保证自己的安全,第二件事情就是挣钱。现在你们帮我解决了我的首要问题,那挣钱就不是什么事情了。”

青姐:“希望如此咯,我还是希望能和你多相处一些日子的。”

青姐这句话有点渗人,话中的意思好像是我很快就有可能死掉。

我:“我也希望如此咯。”

青姐从她的包里拿出一份资料,我知道那是蛇头的资料。

青姐把资料递给我:“给,这是你要的东西。”

我接过资料,随便翻翻,里面对蛇头的介绍很详细,什么都有。果真是大D局,我真想立马潜到大D局里面去,看看自己的资料是什么样的。

我收好资料:“谢啦。”

青姐:“注意安全。”

我:“放心,都习惯了。”

青姐:“蛇头可是个狠角色,不能掉以轻心。”

我“和屠夫一样,我知道的,我从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就算货丢了,我还是一样要活着回来的。”

青姐:“nonono,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自己单干的时候,货可以丢,但是现在不行了,现在货要是丢了,你还是别回来了,你懂的。”

阿明真是要玩死我啊,原本以为有政府撑腰事情会好办点,没想到比以前更加难办了。看来大D局不是久留之地,得尽早想办法离开才是。

我:“好吧,政府的饭果然不好吃。放心,我会注意的。”

青姐:“那好吧,我还是很相信你阿蓝的。这种事情,你阿蓝要是做不来的话,那就没人做的了了。那你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没问题,拜拜。”

我很庆幸,青姐没有叫我和她一起走,要是这样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带走那个印有青姐指纹的杯子。事情顺利得我有点不安心,感觉每件事情都应该有点波折,如果波折没在前面出现的话,那就理所应当的留着后面,难道又是我疑心太重,希望是吧。

青姐起身:“拜拜。”

待青姐走远以后,我用纸把那个杯子小心包好,放进自己的包里,在桌子上留200块钱,我不想自己因为一个杯子而和别人纠缠不清,不值得。

青姐给我的感觉是,她好像想帮我,好像有什么想对我说,可又被什么阻碍着,感觉他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可能政府的饭真不好吃吧,像青姐那样身份的人也得时时注意,倍受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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