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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公务员、选调生难以启齿的隐秘(3)

当代企业家冯仑说过,“伟大是熬出来的”。这句话对公务员尤其有用——因为公务员的收入和职位一样,都是“熬”出来的。刚刚进入社会时,多数年轻公务员会面临经济压力——“官二代”“富二代”除外。这时候,大城市的白领青年,已经开始享受咖啡、电影、户外运动等生活了;而在边远地区工作的年轻人可能在为一顿饭吃素菜还是荤菜而发愁。当在企业做事的年轻人坐火车、飞机去各地出差时,在基层政府任职的年轻人难得的外出机会可能就是到市里上级单位去汇报工作。知识积累、视野、人生态度,因为职业选择的不同,开始走上不同的方向。

你羡慕那些留在大城市做企业白领的同学吗?当年,我有时会羡慕,总是通过报纸、网络、电视,想象外面的世界。而这个“外面的世界”可能就是其他年轻人每天熟视无睹的某个景点、某条大街。对困守在物质和精神双重困苦的闭塞小镇的年轻人来说,那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长久闭塞的生活,会带给人深深的影响,影响到人的行为方式。2007年年末,我的两位在乡镇工作的老同事到省城买东西,抽空和我见面。我问他们想吃什么。其中一位说:“我想吃肯德基……儿子天天喊着吃肯德基,我都不知道肯德基是什么……”

其实,不说别人,就说我自己吧,刚由县直调到省直上班的第一天,站在办公大楼的电梯门口,竟然不知怎么让电梯开门。

继续着波澜不惊的工作和有条不紊地过日子,继续着忙碌而茫然的日子,继续着不知结局的奋斗,时间如白驹过隙地飞逝,一晃,毕业十年了。刚刚经历一场蔓延全球的经济危机,在企业做事的同学一个个蔫头巴脑,这次聚会,倒是在政府上班的几个同学抢先买单了——原来,毕业十年来,许多同学的收入没有明显变化,而在政府机关上班的我们几人,收入都是刚毕业时的十几倍了。“经济危机”的影响,基本上没有波及到我们。

在企业做事,每个员工尤其是部门主管以上的人,恐怕都要面对经济指标、利润指标等来自市场的考核等等,这几年经济不景气,多数行业不景气,从业人员工作压力都很大。而且,诸如媒体、软件开发、网络、文化创意等行业,更是“吃青春饭”。

企业职员都在要二三十岁时玩命干活,玩命创业绩。因为过了四十岁,如果没有做到大区主管、公司中高层,一旦下岗失业,再就业就非常困难了。而政府机关,尤其是以“务虚”为特征的党委群团妇武部门,基本没有经济利润指标的压力,甚至连房租办公费、在编人员的工资福利都不用管,因为这一切都有财政拨款支付。只要做到贯彻上级要求,开展活动有声响,别出负面新闻,别伤害老百姓感情,这个部门基本就能顺利过关。资历越老,工作越容易做,收入也越高。企业职员和公务员,工作性质不同,压力不同、服务对象不同、关注点不同,薪酬考核体系当然也不一样。所以,千万不要拿一时、一事去攀比。

我有一个闺蜜在北京做企业白领。从基层员工到上市公司的中管,十来年时间我亲眼目睹了她的三次跳槽、无数次加薪。

2012年,她34岁,目前年薪税前50万。她平均每天工作15小时以上,所有的节假日和双休日都离不开电脑,因为要随时查阅公司的最新反馈的市场信息。她还要自付交通费、通讯费并支付许多不能报销的招待费、客户礼品费等等。她曾对我说,每天大脑停不下来,连做梦都考虑如何挣出办公区的房租、管理费,如何挣出员工的工资和“五险一金”……至今她的房贷还没有还清,也忙得成了“剩女”。但我对她和她的同事们充满敬意,因为正是他们的辛苦付出,在真正为这个社会创造财富。她的收入是我的十几倍。但是,当她在飞机上加班看文件,一下飞机就进谈判室时,我却闲得发慌,报纸的报缝广告都恨不得背诵下来,每年最紧张的时候无非是重要会议举行前,给领导写写会议讲话——在文风盛行假、大、空的环境中,我曾经无数次反思自己的工作,究竟有何意义?与企业白领的辛苦付出相比,公务员的劳动强度和工作压力实在太小,多数公务员为社会作出的贡献,恐怕连自己每月两三千多块钱的工资和额外的各项福利待遇都挣不出来。

扯远了,收笔。

6.走职业官僚之路,性格决定成败

最早在乡镇工作时,还记得当时是几排破烂不堪的平房,书记和镇长站在大槐树下面跟同事们开会。大家或站或蹲或倚墙,姿势各异。有的抽烟,有的低头不语,还有的抠脚丫,虽不雅观,但大家各自保持本色。同事们经常一起喝酒抽烟,甚至到不听话的村干部地里偷玉米、花生。后来,我在县委大院上班,书记的小车一来,整个院子鸦雀无声,还会有衣冠整洁的年轻人替书记拉开车门,大家彼此谦让,但也不时会谈笑风生。县委大院里的“文明”素质明显比乡镇高得多。再后来,我在省委大院上班,每天早晨出门前必须刻意修饰一番,进单位大门有武警检查证件。院中、楼内人人穿正装,梳着整洁的头发,行色匆匆但一片寂静,人人举止端庄但心思各异。而且我发现,每个人的神情、气质、举止,都惊人的相似。

学弟学妹,从乡镇进到县直,再进到省委,你能看出变化吧——人们外形和举止的演变!

只有性格不可以伪装,我们可以根据身边环境的不同及时调整自己的状态、外形和行为。但是,人的性格从根本上说是天生的,几乎不可能通过主动变化就在短期内发生质变。总结这些年熟悉的人、半熟的人、听说过的人,回顾他们在仕途中的成败得失,我发现一个人当官是否顺利,原因有多种。但性格是第一要素,家庭背景、能力大小要居其次。

比如,贾宝玉、薛宝钗、猪八戒、林黛玉式的人,都能顺利当领导;沙僧、焦大式的人,也能熬个中小官。本事最大的孙悟空想混官场,注定挫折最多!

为什么呢?先说说“怡红公子”宝玉为啥能顺利当领导。宝玉年纪轻轻,十几岁时,他爸贾政就在大观园呼朋唤友。小宝玉早早地就结识了各种大小干部,他本人身兼“官二代”、“富二代”,家族势力强大,招商引资正是各地最需要的。他还有个亲姐姐,在京城有重要分量,拿些上级的项目也占据先机!这样的小伙子,如果被提职,理由往往是“德才兼备”,尤其是“有群众基础,深受群众支持、爱戴”——因为他有闲又有钱,所以经常请同事们喝个小酒、逛逛红灯区;平时还不断对升迁表现得不屑一顾,“没有野心”。越是这样,领导才愿意提拔!

薛宝钗为啥能当领导呢?她的性格中有宝玉所不具备的优势:协调能力强、擅于社交,何况她还是年轻女干部!这样的干部,无论放到妇联还是团委,工作不累、荣誉好拿,弄几张国家级、省级的大奖状,很快就能干出名堂。攒几年政治资本,即使不能在系统内向上级单位升迁,在本地往组织部或者宣传部平级一调或略升半格,或者提个分管群团妇武的政府副职,也准是班子成员中最年轻的女领导……

猪八戒是靠自己的能力提职的典范。他出身草根,其貌不扬,家中“妻管严”,又好吃懒做。但他的性格中也有升职的潜质:懂得回避困难。繁重工作到来,猴哥一线拼命,他躲在大树下给领导扇扇子、倒凉茶;平时好吃懒做,身虚肾衰,拎自己的公文包都大汗淋漓,一副敬业形象;好点儿小色,贪点儿小便宜,平时小心眼儿但嘴儿甜,不闯祸、不招灾,因而在上级领导那里口碑好,每次提拔干部,八戒都排在前面。

林黛玉也能当领导?没错。林黛玉文笔好,能写一首好词。

要知道,在官场中晋升最快、最受领导倚重的人就是单位笔杆子。政绩是写出来的,成绩是汇报出来的,资金是申请来的,哪一项都离不开一手好材料。所以说,文笔好的年轻人,往往会在同侪中最早受到领导的器重。尤其,林黛玉是女干部。现在各级组织机构,大多都有性别方面的限制,要求有一定比例的女性领导。林黛玉能提职的另一原因在于她温柔美丽。即使她不愿意加班写材料,不愿意走上领导岗位,以男性领导天生的怜香惜玉之情,往往被领导视为“知己”……她可以随意地约上紫娟、雪雁们,躲在潇湘茶楼吟诗赏雪或者葬花。至于平时请些长短不一的病假,常年泡泡病号,不做事就不会犯错,不冲锋就不会中枪。

所以,最不济也能混个20年工龄,然后提前病退,后半生衣食无忧。

至于沙僧和焦大,二人性格比较像:忠厚老实缺心眼儿,能力平庸又踏踏实实苦干。给领导当生活秘书的沙僧,把领导伺候得很满意,十几年跟着领导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从不抱怨,嘴又严实,堪称领导的心腹。现在领导修成大佛了,沙僧的苦日子也熬到头了。再看焦大,他性格粗犷,和底下人打成一片,因为多年给领导当司机,也是领导心腹。

据说领导早年曾出车祸,人们都认为没救了,直肠子的焦大硬是一路号啕着追到太平间门口献血献骨髓抢救。但沙僧和焦大二人能力有限,难当大任,领导也体谅他们实际情况,安排他们到职能部门当个二把手还是合适的。

现在说到孙悟空了。根红苗正,天资极聪颖,少年跟随著名学者学了一身本领。无论交给他多急、多难、多累的任务,他都快刀斩乱麻。拿一个人的工资,干的活比十个人还多。但他性格中有非常致命的不足:目无尊长(如系表扬稿,这叫“有胆有识”),不懂规矩(如系表扬稿,这叫“勇于创新”),无情无义(如系表扬稿,这叫“铁面无私”)。这个人,全然不知“关系”一词的重要性。他将一家老少扔在花果山农村,常年不管不顾,弄得一家老少只好吃野果野菜。他年轻时还到水利局向龙王勒索,酒醉后进人事局撕过档案,从中央到地方,从天宫到十八层地狱,政府各个部门的大小领导,都被他得罪遍了。跟他一起长大的邻居大哥牛魔王,曾经情同手足,可人家唯一的宝贝儿子被他送进监狱。这还不算,他的新领导唐僧一喊天热,他就去偷牛大嫂陪嫁的电扇;可新领导也并不待见他,最苦最累的活让他干,心情一不爽就念紧箍咒……大家表面上称赞他能干,内心都恨不得他永远被压在五指山下。你想想,这样的干部,就算能干活,但是谁愿意提拔他?

7.公务员职务阶梯和工资体系

(资料来源:《2006年公务员工资制度改革方案实施办法》,本节仅供参考,如与事实有出入,当以事实为准),我国国家公务员的级别分为十五级。

(1)职务与级别的对应关系

(一)国务院总理:一级;(二)国务院副总理,国务委员:二至三级;(三)部级正职,省级正职:三至四级;(四)部级副职,省级副职:四至五级;(五)司级正职,厅级正职,巡视员:五至七级;(六)司级副职,厅级副职,助理巡视员:六至八级;(七)处级正职,县级正职,调研员:七至十级;(八)处级副职,县级副职,助理调研员:八至十一级;(九)科级正职,乡级正职,主任科员:九至十二级;(十)科级副职,乡级副职,副主任科员:九至十三级;(十一)科员:九至十四级;(十二)办事员:十至十五级其中:十个综合管理类领导职位。

国家级正/副职、省部级正/副职、厅局级正/副职、县处级正/副职、乡科级正/副职。

八个综合管理类非领导职务:正/副巡视员、正/副调研员、正/副主任科员、科员、办事员。

(2)工资体系

公务员的工资主要由以下几部分构成:基本工资+职务工资+级别工资+各类津贴。多数地区,基本工资只有几百元。而职务工资和级别工资,因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不同而不同。甚至省与省、市与市甚至县与县之间,同级别、同工龄的公务员,工资也是有差异的。

下面列出某省现行的职务工资和级别工资。客观地讲,这个表格没有实际意义,仅供各位了解公务员收入时,做一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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