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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公务员、选调生难以启齿的隐秘(2)

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机关需要怎样的年轻人,需要怎样的精神状态。可是对于满腹热情、一心为公的年轻人来说,非得磨得失去棱角(甚至失去本色),抑或摔得头破血流,才让他们别别扭扭地“成熟”,才有机会让他们走到能发挥他们真才实学的岗位上。而有些没有个性、没有独立意识,容易被机关风气同化的年轻人,则会少吃许多苦头,也更有可能在这条道路上一帆风顺地走下去。写到这里,小河心中忽觉几缕辛酸。

4.家庭和社会关系对你的仕途同时有正、负影响

——大外甥!你还在县人事局上班吧?我是你二姨夫的表哥,你说粮食价格下个月是涨还是落?你要不告诉我,你就是当了官看不起俺们!

近来,一旦有年轻人早早地提了“领导职务”,公众就会本能地质疑。不久以前,当“80后”帅小伙焦三牛成为副县级干部时,众多网民关注。在人们众多的反响中,有这样一种怀疑最有代表性:——他是什么背景?“官二代”?“富二代”?查查他社会关系都是啥样的?

人们有这样的反应并不意外。最近几年被网友围观的“富二代”、“官二代”凭社会关系而违反干部提拔程序的现象时有发生。

无论是简历成机密的“80后”馆陶县长候选人,还是工作仅一年就提副科级的“90后”湘潭女生,背后都有着让寻常百姓不服气的“特权”。老百姓不是天生“仇富”,也不是天生“忌权”,人们表示愤怒绝非因为别人占有什么东西,而是愤怒公权力滋生出的阴暗,当权者的权力来自人民,总得给人民一个公平、公正、透明的说法。

通常情况下,干部子女从政的比例,要远远大于工人、农民子女从政的比例。在官场中,具有同类身份特征的一群人形成群体,容易结成类似盟友的关系,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我在基层工作时,就知道县直各单位一把手的公子们,都结拜成“盟兄弟”。

在基层那四年时间,我目睹了这一群“盟兄弟”成群结队地从普通科员陆续晋升副科。现在,他们的父辈陆续退休了,这一群“盟兄弟”正陆续从副科变成正科。当然,不可能是一对一的“父子相传”,但却是“父亲们”把权力移交给“儿子们”。对于游离于“群体”之外的“野孩子”,那要生命力、战斗力非常顽强,并且领导赏识、机遇合适,才能脱颖而出。

数年前,组织上把我从基层直接调入省委机关。起初的几个月中,我因工作关系接触了许多在省直机关或者各地市的干部,多数人看我年纪轻轻,都会问一句“老爷子在哪个单位啊”。对这样的问话,我很惊讶,因为不知对方所说“老爷子”指的是谁。

经对方解释后,方知这是对“令尊”一词的现代化、口语化、亲切化的说法。于是,我如实回答:在××县务农呢。结果,轮到对方惊讶了,对方会“哎呀”一声说:“不容易啊!真不容易!

你真是幸运!”不知为何,这样的恭维,让人听了并不舒服。

仔细一看身边的同事,在省委机关,年长者的确有相当比例是军转或老干部子女,年轻者果然有人出身大小公务员家庭,或者有某个近亲、姻亲是某某干部。但平凡如我者,有;又从基层调上来的,也有。——似乎这也预示着公务员之路对我注定有太多的感慨和感悟,一个人的先天条件和内在素质,都注定了他(她)是否能长久地从属于这个群体,并在这个群体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在各级机关,确实有一些干部是“官二代”,但多数干部出身普通人家。天涯社区“公务员”版块有位知名网友“直挂云帆济沧海v”,其文笔、叙事让小河感慨不已,她在经验交流帖中写道:

官场上的晋升,受很多因素的影响,背景、能力、机遇等等。作为在官场上缺乏父辈荫庇的你我,是无法预见自己的未来的。公务员晋升,很多时候要论资排辈,你得“熬”,熬年头、熬资历,而且还不一定熬得出头。看着那些满头白发的老同志,你心里有没有危机感?他们的今天也许就会是你的明天。大体上,30多点没解决正科,35之前没有到副处,40前没有到正处,50前没有到厅局级,职业生涯基本就可以一眼望到头了。如果是在县城,一个局长就算是很大的官了,也才正科,更难熬。

所以,想当公务员的人要有清醒的认识。你受不受得了这样的煎熬,你有没有直面惨淡职业生涯的勇气?对这些,都要有心理准备。当然,如果确定自己对事业没有任何追求,在任何情况下都愿意安于现状,都不会心理失衡,那么,你就不用考虑这些,而且相信你会比体制内的很多人过得快乐得多。

话说回来,现在有些人官升不上去,就归纳为没爹可拼,其实是不是给自己找借口?没错,古时候就说朝中无人莫做官,现在我们也没少见“官二代”火箭式提拔的例子。现实中的官场,家庭背景真的是非常重要,但不是必要条件。

省部级咱们不说,目前这个级别离咱比较遥远。知道的那些厅官,很多都不是官宦子弟;身边的那些处级干部,很多也和“官二代”不沾边。我们清楚,很多官员的晋升需要有背景,但很多人的背景并不是来源于父辈,和“爹”无关,而是在个人成长历程里经营积累起来的,比如一位赏识你的领导,就可以成为背景。至于怎么经营关系,说实话,楼主不太擅长,就不多说,以免误导别人。机遇有各种类型,比如成为领导的秘书,比如一些位置空缺了,然后你刚好在符合条件的人里面,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可是你必须知道,人生的机遇可遇不可求,但是遇上了就是对你素质的检验。你要没那个能力,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也握不住。

说真的,要是没能力,有爹可拼也没用。我认识的一个“官二代”,在某机关一个下属事业单位工作,他爹副厅,对我等芸芸众生来说算是够大了吧。进事业单位,有关系自然是件比较简单的事情,可是想进公务员就没那么容易了。前些年,他年年考公务员,可是年年考不上。他爹没为他运作吗?我想肯定有,是操作不了笔试、无法进入面试,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不得而知了。近几年随着他父亲退休,他也年龄渐大,现在他已经放弃考公了,很安心地在那个事业单位呆着。我想以他父辈的积累,他的生活应该是还不错的,但事业这辈子就别指望了。有时我心里会很不厚道地拿他作为成长的反面教材。

“社会关系”还有另一种解读。在政府上班,无论你是领导,还是普通办事人员,在八辈子没出过秀才的老家村里,有个在政府上班的人,这个人在乡民眼中,跟每天晚上《新闻联播》中出来的那些官员相比,权力差不多大、神通也差不多大。所以,从我不满22岁当公务员那一天起,就开始面对各种“杂事”:邻村两辆拖拉机撞车了,打电话来找我协调;表叔跟村长酒后吵架了,找我协调;邻居想问问棉花价格,打电话来;亲戚来城里看病、买东西、吃饭、住宿也来找;堂哥的小孩考不上高中,也来找……我郁闷极了。

“官二代”也有郁闷的。我在县里工作时有一个好友,知识女性,才华横溢,踏实敬业,而且与人为善,绝顶聪慧。但是官运却不顺利。因为从她的父母、公婆到丈夫、哥哥姐姐们,都是某个单位的领导,从县直到省直,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到了她这里,领导们也认可她,并且相信她能承担更重要的职责,在当地做个好官。奇怪的是,无数资历、能力、家庭背景都不如她的女干部们——甚至有曾依赖她提携的年轻人们,一个个脱颖而出、后来者居上。只有她,一届又一届,岗位转来转去,仍然平级调动。曾有几次到市县开会,问及主管干部的一个老领导,为啥不把她放到更重要的岗位上。这位老领导说了类似一番话:“X是个很不错的同志。她家很强大,也没表现出需要我们关照的意愿;别人整天琢磨跑官提职,她从来没进过我的门。能力强的人,是金子早晚都会发光的。我就不凑热闹提拔她了,以免别人以为我得了她家什么好处,人家会鄙视我。再看你认识的Y,出身农民家庭,工作能力虽然不像X强,但人家积极要求进步,我们提拔了Y,群众也会给我们好评……”听,说的有道理,原来领导也在意群众的评议啊!我们先前是不是误会领导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了?

“是金子早晚都会发光”,这个话往往被人们用来安慰一时失意的人——你就是一块金子,虽然现在被砂土埋着,但是你早晚有被领导赏识、早晚有出头之日那一天的,所以不要着急,不要抱怨,继续努力,继续等待,继续坐冷板凳吧。其实,这句话说得没错,金子一直是自然界稀缺的、可长久保存的,即使深藏地下几千年,挖出来打磨一下还会闪光。可干部们一茬又一茬,储备只会越来越丰富,从来没稀缺过,而一个人的生命只有短短几十年,机会错过一次、两次,可能就错过一生了。

总之,无论何种家庭、出身,对人都是正反两方面的影响。

究竟如何影响,如何化弊为利,一方面取决于你自己的悟性和能力,另一方面就取决于天意了。意大利的政治学家马基雅维里在《君主论》中说得明明白白:人的命运,充其量只有一半掌握在自己手中。对我们来说,把自己能掌握的那一小半,努力做到极致就行了。都是为老百姓做事,在哪个岗位上都不影响你踏实工作。

至于职位,要用一颗平淡的心坦然面对,尽人力,顺天意。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5.别羡慕在公司上班的同学朋友现在比你滋润!

——现在他忙碌挣钱摆阔,你闲得无聊又穷酸,沉住气!你只要不犯大错,工资只增不减、职位只升不降。人到中年,你年富力强大展宏图时,他也许失业正找工作。

我有一个同学,算是少年有成。大学毕业前夕,许多同学急着找工作,他已经着手成立自己的公司,当大家都还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当我在基层当公务员每月只有三四百元收入时,那位同学已经在省城购置了名车豪宅。毕业几年后有个同学聚会,同学们各有特色:做技术的评了工程师;进学校当教师的也开始收获小小桃李;全班3个在政府上班的同学,分别在省直、市直和县直。虽然名字开始挂上“××长”,那种一时的表面风光带来的不是内心的愉悦,而是经济状态落差对人的折磨。

这一桌酒宴,足足是我们三人的月薪总和!而在企业工作的同学们则轻描淡写地支付,还提出再去KTV。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退场。微薄收入,较繁重的社会交往压力,缺乏挑战和创新精神的工作环境,谨小慎微的思维方式,使我们早早地沾染了一些暮气。

公务员刚工作的前几年,尤其是那些到二三线城市或者老少边穷地区工作的选调生、大学生村官们,这几年是他们最需要钱(基本的人际交往、学习培训、养家、建立自己的小家)的阶段,偏偏这段时间是他们收入最少的时候。因为公务员的工资是由职务、职级、工龄等组成的,这几项都和工龄有直接或者间接关系。

近年来工资制度改革,淡化了工龄工资,但晋升和收入论资排辈并没有本质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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