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费敖与区鉴同榻而眠,畅谈甚欢。
费敖言及公主对自己突然冷淡之事,区鉴失笑道:“费兄面对佳人,果然是愚钝啊。纵有刺客暗藏,费兄也当须臾不离公主左右,哪有丢下公主独自追捕刺客之理。”
费敖道:“可是唯有擒拿了刺客,才能确保公主安全哪。更何况我是确认了公主的安全之后方才追出府外的。”
区鉴道:“这与是否真正的安全无关。女人对安全的感觉并不在于处境,而在于她希望的男人与她的距离。距离远了,即便是安全,也是空荡的安全。”
费敖恍然道:“公主是恼了我哩。”
区鉴道:“先是芄兰之失望,后有冷落佳人之怨恼,费兄,你有难了!”
费敖赶忙坐起道:“区兄,你既如此了解女人的心事,还不赶快教我补救!”
区鉴翻个身道:“公主喜欢的人是你,你自己想办法吧。我要睡了,已过子时了。”言毕竟酣然睡着了,只留费敖还在“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第二日清晨,费敖领区鉴去见了姜妍,区鉴说了本欲赠以琴瑟却被几个邪人劈碎的事。
姜妍道:“想不到区先生竟也是制琴高手,我还以为区先生像某些人一样只会炼铜哩。这次区先生好意,姜妍暂且心领了,不过区先生有了时间定要为人家再做一张。”
区鉴道:“区鉴领命!”
姜妍又道:“至于给费侍卫长的瑟,我看就不必了,免得浪费。费侍卫长,你说是吗?”
本来看着姜妍与区鉴说话时巧笑倩兮的样儿,费敖竟有些后悔带区鉴来见她了,更何况她方才所说的某些人,自然就是自己了。听姜妍问起自己,一时口急起来,不知该回答“是”还是“不是”,因为他不会鼓瑟,是不争的事实。
倒是区鉴接口道:“为了能和公主琴瑟和鸣,费兄一定会加倍努力,苦学鼓瑟之艺的。费兄,对吗?”
费敖此时心中对区鉴的感激比救了他十次命还要深得多,立即道:“是。到时定不会让公主与区兄失望。”
听得姜妍小嘴直翘,一副打死也不愿相信的模样。
区鉴随即向姜妍与费敖告辞,临走时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费敖,小声道:“你该知道怎样做啦。”
费敖呵呵一笑:“多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