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伯咳嗽一声,伸指点了点短剑道:“此剑质地,五行之金。”
沁如讶异道:“可荒伯不是说它不在五行之中吗?”
荒伯捻着颚下枯黄的胡须,摇头道:“此金非彼金也。五行之中,它的质地最接近金属。但当世所谓之金,如黄金、青铜者,出自厚土黄石,沉重凝炼有余,却失于柔韧轻灵,我谓之阳金。如此剑者,光泽白亮如月,轻灵柔韧,因其之薄,锋利远超青铜,我且谓之阴金。”
沁如立即欣然道:“金有阴阳,是不是其他四行也有阴阳之分呢?”
荒伯道:“如细加体悟,确乎如此。但到今日止,我还没有对这阴阳之属作出清晰的界分,或许是我内息早绝,无法再对外物生出感应的缘故。沁如,葆华向来褒赞你悟性可嘉,我老人家就指望你来感悟阴阳之道了。”
沁如闻言,抬头看向小云山。
此时,太阳正南,小云山南北两侧如隔昏晓。
沁如脸色突然一变,胸中一阵烦恶。她赶忙闭眼调息,按下突然翻涌的内息。
荒伯立刻察觉,关切道:“唉,我所料果然不差。在你得到清晰思路之前,不要妄动内息感悟阴阳之分,否则恐有大碍。我之所以能跳出原有思维,敢于在五行之上再分出阴阳,正是因为我体内已无可随意念运行的真气,这还要感谢当年季勒废我武功的那换天一掌呢,嘿嘿。”
费敖却对两人所说的阴阳之论不太在意,另问道:“若荒伯所说的阴金阳金之分成立,那么阴金应为一类,而不仅限于雌雄两把宝剑吧?”
荒伯一愣,道:“若我内息仍足够强大,或许还能感应出天地间许多其他阴金的存在。小子,等你对这两把剑的质地有了充分的认知后,再慢慢感应去吧。”
费敖听他言语,只觉胸怀舒畅,一扫抑郁感,郑重点头应下。
荒伯反而问他道:“有一件事,我还要向你请教。”
费敖忙道“不敢”。
荒伯道:“我被剑砍倒之后,隐约听你一声暴吼,竟能引动我气血的共鸣,将我从昏迷中唤醒。如果我推测不错,在场的所有人应与我有同样感觉,尤其是那些身怀修为的高手,共鸣似乎更加强烈。你的内息属性既不在五行之内,又与五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费敖正想着怎样组织语言来回答这个艰深的问题,荒伯又补充道:“这个问题若不能够得到答案,我还真不愿意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