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敖再次凝视手中短剑。
它在强烈的日光下散发着耀眼的精光。森然的剑锋,白亮的丝纹,盈动的灵气,与费敖记忆里的铭鼎剑没有半点区别。
只是剑柄上缠绕着的是淡黄色帛缎,而非原先的碧青色丝带。刚刚回来的路上,费敖还为此觉得愧对先师。铭鼎剑剑柄缠绕的丝带内,还有先师的血迹,那也正是费敖每次握住剑柄时倍感亲切的原因。
可是,先师传给自己铭鼎剑时,明确说过,师祖只铸就了这一把剑,独一无二。
荒伯见费敖疑惑,嘿嘿一笑,道:“明山当年的确从一块黑色陨石中铸成了两把短剑,分为雌雄,但他却宣称只铸成了一把。因为,他将其中的雌剑瞒着妻子送给了他的红颜知己海宁。嘿嘿……”
费敖明白了一大半,大智者明山的红颜知己海宁,定然就是葆华的师父,那位叛出媚门另创清心一脉的前代宗师了。
沁如接着道:“我师祖接受贻赠后,便将此剑视若至宝,虽取名‘九义清心’,却从未示与世人。传给我师父时,也一再交代,不到生死关头,不得擅用此剑。”
荒伯继续道:“这两把虽是绝世好剑,但铸成之后却连明山自己也无法驾驭,一有内息注入必会反扑,反伤剑主。明山为此苦恼了三年之久,只道是‘剑灵反噬’。嘿嘿……”他的神态中带着几分得意。
费敖也正对“剑灵反噬”一说不得其解,立即问道:“后来呢?”
荒伯捋须道:“后来明山带着海宁,专程去请教业已归隐的季勒,三人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方才悟出了一种可以驾驭此剑的心法。季勒没有传人,所以,现在可以驾驭此剑的,只有明山和海宁嫡系传人了。”
费敖虽知道了其中情由,但仍不明白荒伯为何得意。
荒伯转眼瞧瞧沁如,再瞧瞧费敖,带着高深的微笑继续道:“他们三人虽找到了独门心法,却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明山一直到死,都没有给他的徒弟禽偈子一个答案。”
沁如靠近了荒伯,略带撒娇地道:“您老人家一定是知道了其中关键了,还不告诉沁如。”
荒伯得意地点头道:“我老人家的确知道了。”
费敖再拜,道:“也求荒伯教我。”费敖隐隐觉得,关于这两把剑,应当有着某种至关重要的信息。这信息,似乎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力,他是不可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