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敖向老人一行礼道:“荒伯好!”
荒伯的伤口已经包扎起来,但因为不断挥着锄头,又渗出了不少血水。他点头应下,又道:“小伙子,你应是明山的徒孙辈了吧?”
费敖再愣,想不到这几乎不会武功的佝偻老人,竟一口就道出自己的师门渊源。不过,略一思忖,他又想到,这老人年龄足有八十,应与师祖明山大士同辈,而且同属正道,与师门早有交往也未可知。
他重施大礼道:“荒伯定是我师祖的朋友了,请恕小子失敬。”
荒伯竟一摇头,自嘲道:“我哪够资格做他的朋友,算是敌人还差不多。”
费敖更是一惊。须知六十多年前,明山与季勒平定卫巫之乱,流放厉王,修为之高,声名之隆,天下再无第三人,要说他们朋友确有不少,但够资格做他们敌人的,天下怕是数不出几个人来。
荒伯见费敖惊异,呵呵一笑,道:“当年我在明山的设计下,被迫与季勒决战,结果只走三十招便已惨败,武功尽废。明山念我恶行不多,把我送来青苔村,让我静心做个乡野村夫。算一算,也有五十多年了呵。”
五十多年前,那时季勒应该处于平定天下之后的顶峰状态。而这荒伯在季勒手下走过三十招,其当时修为之高,已足以成为一代传奇了。
费敖恍然,但心中敬意却有增无减,又问道:“可是,前辈又怎么确定我就是明山大士的徒孙呢?”
荒伯一指费敖怀中短剑,道:“因为你使得了这柄九义清心剑。”
费敖捧出短剑,讶异道:“九义清心剑?我只知道它叫铭鼎剑。”
荒伯咳嗽一声,抚住伤处,笑道:“我就知道你认错它了。”
沁如放下瑶琴,扶荒伯在一块石臼上坐下。她向费敖道:“它其实是我师门相传的九义清心剑。”
费敖立时想起此剑初入手时确有一种陌生感,难道真是有这样两柄一模一样的奇异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