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调息,宫去病内伤缓和了许多,虽远未复元,但已不影响赶路。他在霍国的边城买了一匹马,脚力还不错,但比原先的那匹快马还是差了不少。
此后一路平安,十七日后,宫去病回到周城。
姬错亲自将宫去病迎入府内,两人并肩,径直来到费敖静卧的房内。
伯阳甫与里计已在这里等候多时。
一番慰问之后,宫去病从怀里掏出金针,双手奉上。
七寸长针,在他手中闪耀着毫无杂质的金色光芒。
几人只觉眼前一亮。
里计也是双手接过金针,平举至眼前,赞叹道:“刚柔并济,至真至纯。我曾听闻明山大士学究天人,穷万物至理,本以为言过其实。今日见此金针,方知传闻不虚。”
伯阳甫却并没有因为里计对先师的赞叹而欣然,他凝视着金针,眼神里满是哀戚。
宫去病知他心意,安慰道:“取出金针后,我已将英侯遗体安放原位,棺椁也都钉好。英侯大度,在天之灵应当不至于因受惊扰而怪罪吧。”
伯阳甫默然点头。
姬错向里计问道:“有了这根金针,里大夫有几成把握?”
里计略一沉吟,道:“应有七成。”
宫去病立即催促道:“那就赶快动手吧。”
里计缓缓坐在费敖身旁,道:“容我静思。”
三人知道不宜打扰,先后退出。
在姬错书房内,宫去病详述了此行经历。不过,有幸偷看美女沐浴的那节自然隐去了。
姬错听完后慨叹道:“真是天道使然。每到关键时刻,总有奇人出现挽救败局。”
宫去病道:“这一路上我都在想那个救我的高手可能是谁,但毫无头绪。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好像数不出这样的火行高手。当然,我认识的高手本就不多。”
伯阳甫道:“可他为什么要救你呢?”
宫去病摇头道:“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这样的高手不会平白无故地救一个盗墓贼,可我又实在想不出其中原因,又或者他只是与凤说有仇,救我只是顺手而已。听他声音,略显苍老,应当不是故意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