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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兽族的回归

在魔女希蒂斯和支配者艾瑞克引发的动乱之后,萨拉图恩平原上的人类各国再度陷入领主战争的泥沼,无数人类的勇士和野蛮人的佣兵一次又一次用鲜血和生命诠释着黑铁时代的血腥与混乱。索亚图山脉中的矮人遗迹终于变成禁忌之地,再也没有人愿意去探查远古宝藏的秘密。亚提曼的矮人则和塞瑞克高原上的银鬃城联合,开始向外拓展矮人王国的领土,并建立商队进行贸易。大量逃避战乱的人类难民也加入其中,强大的矮人军团让诺曼旧地的各个领主都感受到沉重的压力,因而在这些矮人和人类混居的土地上,难得出现了宝贵的和平岁月。诺曼旧地的版图一再缩小,人类领主不得不将视线投往未知的蛮荒之地——诺曼王哈罗德一世曾率领联合军队净化过的兽人故乡龙骨旷野。

而在潘古里亚大陆东部的死亡沼泽里,在远古精灵圣地阿兰迪尔的废墟之中,兽人部族的余部一直受到沼泽中残存的邪恶力量所困扰,无数年轻的兽人在剧毒的迷雾中丧生,又或者陷入恐怖的沼泽里慢慢化为枯骨,这一切都深深困扰着一代代兽族祭司。然而他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悲惨命运。因为在沼泽之外,还有更多的敌人在等待用兽族的鲜血来彰显自己的荣耀。

兽族是毁灭之王一时兴起创造的产物,长久以来并没有哪位神灵愿意给予祝福,因此他们只能向祖先的英灵祈祷。兽人祭司卡纳尔在梦中得到了回应,仿若远古祖先的召唤,卡纳尔在亦梦亦幻中看到兽族的诞生地,龙骨旷野的安宁景象。卡纳尔得到启示,只有率领全族回归故土,才能让兽族继续繁衍下去。梦醒之后,卡纳尔找到族中的巫医来进行占卜仪式,在各色粉末燃烧后的刺鼻烟雾中,卡纳尔再次见证龙骨旷野的幻象,这再次坚定了他的内心。然而要说服族人一同离开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漫长的岁月之后,兽族沸腾的血液早已冷却,曾经勇毅果敢的残破灵魂如今已变得唯唯诺诺,卡纳尔并没有得到同族的广泛支持,最终只带着少量忠诚于他的兽人和巨魔部队离开了死亡沼泽,与他的巫医伙伴一起,踏上未知的旅程。

然而就在兽族祭司卡纳尔昼伏夜出,小心谨慎的行进当中,兽族军队经过的踪迹仍然引起了萨拉图恩平原各族的注意。不久,一支由奥兰托王国法师公会号召的联合军队便出现在兽族军队的左右,忠诚于大祭司的兽族勇士用生命作为代价掩护卡纳尔和巨魔巫医森罗尔撤离,余部全军覆没。

回到死亡沼泽,卡纳尔在同族指责的目光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在无数个不眠之夜后,卡纳尔接受了来自祖先英灵的第二个启示,一个强壮的食人魔勇士将为兽族的回归开辟道路。然而这个勇士却不在死亡沼泽或兽族生活的所有地方,那个被称为撕裂者格鲁的混血食人魔,正作为奴隶在萨拉图恩平原的西部一座角斗场中为命运而进行毫无意义的战斗。

此时的混血食人魔格鲁,已经为生存战斗了十二年。二十三年前,萨拉图恩平原西北部的地方领主“雷霆者”玛瑞斯召集了一群野蛮人佣兵和人类的亡命之徒,在亚特玛山脉北方一个残留的兽族据点中捕获到多个食人魔俘虏。为了让这些强大的食人魔能繁衍出更容易操纵的下一代,玛瑞斯将战争俘虏的大量女奴投入了囚禁食人魔的牢笼。在死伤无数之后,终于有一位生命之神的女牧师活着怀上了食人魔的子嗣。这个混血之子一出生就因为难产而失去了母亲,随即就被玛瑞斯丢进了奴隶的囚牢。十多年后,他以撕裂者格鲁的名字享誉整个诺曼北境,为玛瑞斯换来大量的赌金以扩充军队。而北方各个地方领主,也慑于玛瑞斯的庞大军力和威权而不敢与之争锋。

卡纳尔再次悄然离开死亡沼泽,孤身一人踏上凶险的旅程。为了避免再次被人发觉,卡纳尔选择了最危险却也是最安全的道路——横向穿越冗长的亚特玛山脉,在人迹罕至的群山之中艰难跋涉,绕过野蛮人的营地和猎手,卡纳尔一路向西,踏过冰雪与险峰,最终抵达了亚特玛圣山西麓,又沿着海岸线向北进发。

也许是远古祖先的庇佑,卡纳尔在萨拉图恩平原西海岸的丛林中找到了一处哥布林的地穴入口,并得到地穴之王奇茨克的帮助。哥布林之王派出潜伏者为卡纳尔探查玛瑞斯的领地,并在几天后成功找到了撕裂者格鲁的下落。为了救出能拯救兽族部落的食人魔勇士,哥布林妖术师布雷兹在玛瑞斯的领地休恩堡的水井中投入了慢性毒药,并命人在城堡中四处放火,以使堡垒中不多的守军大乱。哥布林勇士通过挖掘地道让卡纳尔进入地牢,见到了全族的希望,混血食人魔格鲁。

在卡纳尔的劝说之下,格鲁终于决定背弃悲惨的毫无价值的命运,为争取自由和生存而去真正的战斗。然而还未等两人逃走,就被地牢中的卫兵发现。格鲁和卡纳尔打碎了囚笼,双双冲出地牢,并在城外埋伏的哥布林精锐狼骑兵掩护下,杀死了闻讯而来的玛瑞斯领主,趁乱逃出休恩城堡。

回到地穴,哥布林之王奇茨克和妖术师布雷兹下令全族追随卡纳尔而去,为兽族的未来拼上全力。作为现任的地穴之王,奇茨克知道亚特玛山脉中有一条众神的小路,是第二纪元白银时代亚萨众神创造泰坦巨人的工坊。那里早已废弃千年,却仍然可以通行。哥布林全族在地穴之王奇茨克的带领下保护着卡纳尔和格鲁一路穿越亚特玛山脉,踏过崩塌的地道,打开沉重的石门,最终抵达死亡沼泽。

然而西海岸的哥布林无法抵挡死亡沼泽的剧毒瘴气,很快曾经勇猛的哥布林狼骑兵就纷纷倒下,时间已迫在眉睫。卡纳尔含着血泪呼唤他的同族,要他们前往祖先诞生的故土,守护远古英灵的坟墓,然而却并没有得到族人的认同。绝望之际,卡纳尔发出悲痛的吼声,无数惨死在死亡沼泽中的兽族英灵从地下被召唤而来,受到冲击的兽族渐渐跟着吼叫起来。在死去同族的英灵面前,兽血再次沸腾,兽族再次觉醒。

卡纳尔领着族人烧毁了部落中的每一个营帐,所有兽人、巨魔和哥布林都集结在一起,冒死穿越死亡沼泽,沿着潘古里亚的东部暗礁海岸艰难抵达了龙骨旷野东麓。

然而最后一道难关又摆在面前,卡纳尔和无数兽族战士要面对人类诸王在龙骨旷野新建的城镇和大量为钱财而来的垦荒者和亡命徒。经历了死亡沼泽和暗礁海岸的洗礼之后,兽族军队并没有剩下多少气力来应对这些突然到来的敌人。食人魔勇士格鲁脱去沉重的铠甲,手持巨斧冲向漫无边际的敌人,要用生命去换取自由和真正荣耀的战斗。卡纳尔则将一支历代祭司流传的龙牙匕首刺进了胸膛,用最后的力量发出战吼。龙骨旷野上无数死去的兽族勇士灵魂被卡纳尔所惊醒,这些死去战士的英灵和疲惫不堪但战意盎然的兽族战士一起,追随着部落战争之王格鲁的脚步,摧枯拉朽般地击退了诺曼领主的远征军,并将其全部赶出兽族的故乡。

诺曼西境的领主军队原本就是为了钱财和土地而来,死伤众多之后又和前来支援的奥兰托王国军队互相猜忌,最终撤出龙骨旷野,并将龙骨旷野与奥特兰沙漠边界之地交给亚提曼的矮人军团管理,作为诺曼旧地与奥兰托王国的缓冲地带,亚提曼矮人在沙漠边缘建立了人类与矮人联合管理的城市贝尔蒙小镇,并在之后的岁月里在龙骨旷野的边境建立起勒尔贝高墙和尖牙要塞,将兽族牢牢封锁在龙骨旷野之中。

战争终于结束,兽人祭司卡纳尔带着微笑死在同族之间。他的老朋友巨魔巫医森罗尔背负着他的尸体返回死亡沼泽安葬,让他长眠在他无法带走的,在漫长岁月中死去的同族英魂之间。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而萨拉图恩平原的西北地区,在“雷霆者”玛瑞斯死后,权力的真空导致周边数个地方领主纷纷为了争夺领地而大打出手,最终这片富饶却染满鲜血的土地成为永生教徒的发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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