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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亡灵的阴影

兽族回归龙骨旷野之后,诺曼旧地的领主战争依然纷乱不休。亚提曼的矮人王国通过与战争各方进行商业往来聚敛了巨大财富,然而矮人军团的强大实力却令垂涎其财富的各方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萨拉图恩平原上的各个种族逐渐达成某种微妙的平衡,南方如荼的战火也渐渐平息,诺曼西北的塞洛斯地区以休恩堡为核心逐渐兴起一个新生的宗教,他们吸收贵族和平民加入,宣扬众生平等,并以生命之神利诺斯为偶像,大量建造异教风格的殿堂,以追求永生之名却在信徒身上进行各种诡秘的魔法实验。

早在第三纪元青铜时代,为了解除神王法尔泽乌斯及其追随者的封印而被毁灭之王夺取生命的精灵王瑟伊普兰的鬼魂,在神王死后漫长的千年岁月里一直沉睡在死亡沼泽的深处。而今,永生教徒的死灵魔法研究却意外唤醒了他,不再受到毁灭之王摆布的邪恶灵魂通过召唤仪式要求永生教徒的信众前往奥特兰沙漠深处的封印之门遗迹,如今的奥兰托王国首都——沙漠明珠艾瑟尔取回自己早已失去的身躯,以完成复活和永生,而交易的筹码则是传授永生不死的奥秘。一批亡命之徒受到永生教会的招募,混入亚提曼矮人商队中来到奥兰托王国。他们潜入遍布魔法阵的法师公会,并在深入地下的封印之门废墟中,找到了精灵王瑟伊普兰早已干枯的躯体。然而这些本领高超的盗墓者还未及时离开,就被奥兰托法师公会的继任会长萨尔曼所察觉,盗墓者随即被当场处决,瑟伊普兰的僵尸也不知所踪。

得知消息的瑟伊普兰大发雷霆,但却又对此无可奈何。最终在永生教会的会长,边塞领主法伯恩的要求下,瑟伊普兰只得做出让步,让法伯恩提供十对贵族少年男女作为祭品,令瑟伊普兰以巫妖的身份复活。这个要求对于性情暴虐的诺曼领主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很快瑟伊普兰就从无辜死难者的血肉法阵中以巫妖的形态得以复活,虽然巫妖的丑陋面目与复生的精灵面貌差距极大,但瑟伊普兰依然接受了这个现实,并按照约定给予法伯恩永生的力量——让法伯恩可以通过吸食其他生灵的纯净鲜血得以永生,并从中获取强大的生命力。就这样,在瑟伊普兰的一手操纵下,法伯恩成为潘古里亚历史上第一个吸血鬼。

法伯恩的容貌得以恢复青春,令永生教会的信徒无不心花怒放,自以为可以得到永生的奥秘。然而手握权势者从不肯轻易分享权力。法伯恩的追随者中能成为永生者的不过寥寥数人,大多数信徒沦为血族的食物来源,还自以为蒙神眷顾。而为了防止奥兰托王国的法师公会追查盗墓者的真相,瑟伊普兰要求法伯恩在西海岸丛林中废弃的哥布林地穴里秘密建造亡灵军队,以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联盟战争。然而法伯恩在见识过亡灵军队的可怕实力之后,妄想以此统一诺曼全境,成为另一位诺曼之王,因此虚与委蛇地接受了瑟伊普兰的要求。

就这样,在历经数百年的领主战争之后,早已染满鲜血的塞洛斯地区的土地上,一支庞大的亡灵军队在巫妖瑟伊普兰昼夜不息的劳作下日益壮大。同时瑟伊普兰也察觉到法伯恩的野心,但更大的利益却蒙蔽了他的神智。瑟伊普兰精心挑选出诺曼北境最强大的四位战士让法伯恩设法弄到,以换取更为强大的死亡骑士代替法伯恩来作亡灵军团的领军。而其中之一,便是法伯恩的儿子,勇猛无畏的黄金狮子德法利安。

虽然已成为血族元老,但法伯恩依然残存的人性使其从未想过染指自己的独子,因此德法利安一直安全的统兵在外,并不知晓家族中的巨大变故。不过曾经高傲的精灵王瑟伊普兰做事也无需征求法伯恩的同意,亡灵军团在巫妖的操纵下突袭了德法利安重兵屯守的边塞小镇鲁拿城,一城的百姓也随之殉葬。死去的无辜市民和士兵在倒下之后不久就变成散发恶臭的食尸鬼,而被食尸鬼抓伤的无辜者又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死去变成新的不死怪物,亡灵军团如同潮水般爬上城墙,迅速淹没了鲁拿城和城内德法利安多年苦心经营的磐石要塞。一夕之间,德法利安就已然变成瑟伊普兰身旁忠诚的死亡骑士。

瑟伊普兰名单上的另外三名北境勇士也在德法利安率领的亡灵军队雷霆打击下相继覆灭,而得到消息的法伯恩此时才率部赶到鲁拿城。当看到自己儿子变成毫无生气的亡灵指挥官,不知血族元老法伯恩有没有真心地痛悔自己的过错。

诺曼北境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相继易主,全境七个诸侯领主国在亡灵军团的肆虐下全线崩溃,剩余者要么仓皇南逃,要么躲藏在黑暗的地窖和密室中瑟瑟发抖。异变很快就通过逃亡者的口舌传遍了整个萨拉图恩平原的各个角落。奥兰托王国法师公会的会长萨尔曼终于得到可以联合各族的理由,迅速召集亚提曼的矮人军团、萨拉图恩各处的密林精灵、辛姆拉德的高地精灵以及诺曼旧地残余的领主势力组成联盟军队,前往北境平乱。

然而在遍地肆虐的亡灵军队面前,一切勇气和智慧都是徒劳。强大的联盟军队攻陷了一个区域,离开之后那里却再次出现亡灵的踪影。联盟军队中的各族勇士开始疲于奔命,四散出击,士气也一降再降。

就在战事陷入胶着之际,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却意外地打破僵局,生命之神利诺斯的正统信徒在永生教会兴起前后就因反对永生而作为异端被各地领主驱逐或者杀害。幸存者大部分流亡到分布在萨拉图恩平原各地的大地之神盖乌斯的神庙中躲藏,只因大地之神所注重的美德是慷慨,因而这些牧师得到了僧侣们良好的对待并存留至今。现在,为了夺回被邪教玷污的古神的荣誉,这些笃信教徒再次站到了战争前线,与信仰的死敌对阵。

战事终得缓解,生命之神的信徒会在战斗之后会净化被亵渎和污染的土地,令那些被亡灵魔法困缚的可悲灵魂得以解脱和安息,这让联盟军队得以稳步推进,很快便兵临巫妖瑟伊普兰主力盘踞的鲁拿城下。

在北境勇士黄金狮子德法利安多年的苦心经营之下,坚固的鲁拿城和其中的磐石要塞对于联盟军队几乎是无法攻克的坚城。也正因如此,瑟伊普兰才会将这里作为自己的据点。然而作为神王当年的斟酒侍童,瑟伊普兰确实没有统领军队的才能和经验,他并不了解也不屑于了解当年精灵族军队留下的战略战术,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孤立无援的要塞再坚固也会被攻克,只有擅长在运动中防守才是最有效的防御。联盟军队中数十位奥兰托王国法师公会的高阶法师几轮魔法冲击之后,鲁拿城坚固的城墙便被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装备了全身重甲的矮人军团随后冲入城内,与亡灵军队展开巷战。密林精灵中的神射手随后跟进,以轻捷的身影飞奔在城墙和屋顶上,将带着魔法光芒的箭矢刺入僵尸和骷髅的身体与手臂,将它们牢牢固定在街头巷尾的土质墙壁之上,任由随后冲入的人类和精灵骑兵削去头颅。

鲁拿城内的战斗只用了半天便结束了,巫妖瑟伊普兰在四位死亡骑士和一众精锐骸骨勇士的保护下躲藏在磐石要塞的高处。然而联盟军队却并不急于寻求决战,在短暂的讨论了战术之后,生命之神的牧师与法师公会的高阶法师一起合力吟唱出咒语,将带有圣光的火焰投入要塞内部。圣火在磐石要塞中熊熊燃烧,无论是强大的死亡骑士还是那些顽强的骸骨勇士都陷入火海却无计可施,瑟伊普兰终于明白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匆忙率领余众冲出要塞想要凭借强大的力量扭转败局。然而被圣火灼烧已丧失大半战力的亡灵勇士终究还是不能突破矮人重甲战士由塔盾组成的盾墙。赤着上身,胸膛画满神圣符文的矮人复仇者怒吼着跃出盾墙,将手中的利斧向还未倒下的亡灵头颈上砍去。而高贵的精灵却作壁上观,对这种单方面的屠杀行为嗤之以鼻,认为这种对失败者的屠戮并不符合精灵的荣誉感。

曾经高贵的精灵王瑟伊普兰终于自尝苦果,在饱受圣焰灼烧之痛以后,困在巫妖体内的十位少年男女的灵魂终于从痛苦中得到了永恒的安息。瑟伊普兰再次恢复成鬼魂的虚弱状态。面对曾经的族人和盟友,以及现在的死敌,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会想什么。最终,瑟伊普兰的残存灵魂被大法师萨尔曼收入早已准备的暗影之石,两次作乱为潘古里亚大陆各种族带来深重灾难的精灵王罪恶的灵魂终将被净化,或者永远禁锢在那一方小小的石头之中。

联盟军队随后摧毁了诺曼北境塞洛斯地区的所有残余亡灵。失去了巫妖瑟伊普兰的意志,剩余的亡灵只不过是些毫无意识、完全依靠本能的行尸走肉。而联盟军队也没有忘记引发这次亡灵天灾的元凶,永生教会的会长法伯恩。随后,永生教会在塞洛斯地区的所有高阶人员都被送上了火刑架,参天的黑色烟柱几乎笼罩了整个北境的天空,却并没有人知道法伯恩的下落。有人说法伯恩及其余党躲藏在亚特玛山脉内部的众神小路之中,也有人说法伯恩已经逃到索亚图山脉的屠魔山谷,还有人说法伯恩可能已经潜入死亡沼泽,这三个地方都因为是禁地的缘故而无法被萨尔曼和他的法师公会搜索到。于是联盟军队在诺曼北境大肆搜索了数月之后,除了继续清理永生教会的余党之外,最终无功而返,萨拉图恩平原终于再次恢复了短暂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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