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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谜案

第二天清晨,宿醉的贝利撒留和瓦里安被哥伦哈尔推醒,被告知卡桑德拉已经在天亮前离开了撒丁堡。房间里留下的字条说她会前往圣山之巅的落日神殿继续调查暗夜女王的下落。贝利萨留从木床上翻身而下,快步走出兵营来到要塞门外,盖尔族“狼王”伊森休憩过的树林边此时已没有行人的迹象,只有一条灰背野狼如同等待一般卧在路旁,看到贝利萨留的身影猛地站起身来,仰首长啸一声,接着转身疾奔而去。

酒后还有些头疼的贝利撒留回到要塞用冰冷的井水洗过几把脸,看到侍卫长埃芬博格正命令手下押送着三名野蛮人海盗前往绞刑台。看着几个多利亚人满脸血污的无奈表情,贝利撒留心中有些不忍。多年的流浪经历使他明白多利亚佣兵是战场上非常勇猛的强力兵种,如果搭配合适的指挥他们能释放出巨大的战斗潜能,并可能扭转整个战场的局势。贝利撒留不希望这样的力量被白白浪费,于是拦住埃芬博格让其暂缓行刑,并委托哥伦哈尔向郡长格鲁夫伯爵求情,释放三名海盗,或者交由自己处理。

郡长格鲁夫伯爵随着哥伦哈尔来到绞刑台,却并不相信这些野蛮人海盗能乖乖听话,贝利萨留诚恳的向他说道:“圣山的多利亚人应该战死沙场,而不应该像狗一样被吊死,那样毫无荣誉可言。而且这次多利亚人入侵德文郡,根本原因是他们的首领格伦受到暗夜女王的蛊惑,因而不能单纯追究每个多利亚人的责任。现在多利亚人已经受到惩罚,大部分入侵海盗都在德文郡义军和暴风公主的联合打击下覆灭,海盗王格伦授首,余下的部众和他们留在圣山的同胞与其毫无意义的处死,不如留下为德文郡人民效力以减轻他们的罪责,这样也能彰显伯爵大人的智慧和仁慈。”

格鲁夫伯爵耐心听完贝利撒留的一番话,似有所动,但随后又顾虑重重的说道:“贝利,你是外乡人,并不了解德文郡现在的复杂处境。除了施雷廷格匪帮现在依然盘踞在山区之中伺机作乱之外,德文郡还有数股强大势力正在虎视眈眈。这些野蛮人就是因为他们的强大所以才不能留在德文郡以增加变数,所以要么杀掉他们一劳永逸,要么将他们驱逐出境,只要在德文郡出现,即由地方官和义军就地处死,否则一旦被其他势力控制,只怕是后患无穷。”贝利萨留立刻回答道:“如果伯爵大人信任我,那就请将这几个野蛮人交给我来处理,不管是送他们回到圣山,还是在别的地方给他们安排一个落脚之处,我都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再踏进德文郡一步……我发誓一定会这样。”

格鲁夫伯爵沉思了一会终于下令让侍卫长埃芬博格解开枷锁,将三名野蛮人海盗交给贝利萨留发落。贝利萨留谢过伯爵,走上前去询问三人的名字,三个野蛮人回答自己叫“巴夫洛、奥拉夫和埃里克”,贝利萨留看看他们的面容,又问三人有什么打算。三人中最为年长的奥拉夫说道:“我们已经破坏了祖先的传统,对敌人表现出畏惧并泄露出族人的秘密,我们无颜再回圣山,以后愿意追随大人身边,誓死报答救命之恩。”贝利萨留知道多利亚人虽然冷酷残暴,但从不说谎,以免让自己的灵魂受到玷污,死后不能得到安眠,因此贝利萨留让三人再次发誓愿意跟随自己成为部署,待有朝一日找到一个适合他们生活的地方,再解除誓约回归自由。

收拾完行李,哥伦哈尔辞别格鲁夫伯爵等人,带着手下十名轻装骑士携带海盗王格伦用熟石灰处理过的首级,与贝利萨留、瓦里安和三个多利亚人一起告别了萨丁堡,向王城墨西拿进发。

一行十多人沿着大路风餐露宿,不几日,来到德文郡边境的科博利尔附近,贝利撒留回想起萨丁堡宴会那一晚的诸多不解之处,尤其对伯爵夫人突如其来的善意感到好奇。哥伦哈尔听他问起,这才告诉他,伯爵夫人塔玛拉正是自己的姑母,贝利撒留和瓦里安闻言哑然失笑。

傍晚时分,贝利萨留一行进入科博利尔村中寻找酒馆以补充干粮和净水,酒馆门口布告栏上贴着的一张告示引起了哥伦哈尔的注意。在几张德文郡下发的通缉令和寻人启事中间贴着一张当地治安官颁发的布告,上面写着村庄附近的斯林菲尔密林深处近日出现一个食人恶魔,过去几周已残害多名过路旅人。死者被发现时死状凄惨,肚腹中的内脏被挖取一空,双眼也被取下不知所踪。布告又附上一张简易地图,让旅行者绕开密林附近的大路从旁边小路快速通过,以免遭遇不幸。

作为预备的郡守备官,哥伦哈尔不能对此事置之不理,因此在征得贝利萨留同意之后,哥伦哈尔决定就留在此地,调查个水落石出再行上路。他让手下骑士将行李马匹送往酒馆附近的旅店,随后同贝利萨留一起前往村中议事厅找治安官调查情况,而瓦里安则进入酒馆预订酒菜。

科博利尔村议事厅外一片血污,似乎有人刚刚搬运过尸体,村中长老瓦图拉正在指挥几个年轻人将沙土覆盖在血渍之上,哥伦哈尔拿出郡长格鲁夫伯爵签发的任命书,询问长老村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长老瓦图拉说道:“就在几个星期前,有几个商人路过斯林菲尔密林时听到有怪物的吼叫声,村里的治安官随即派人进入密林巡查,但是一无所获。几天之后,又有人发现密林中有被丢弃的尸体,发现时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腹部被切开一个很大的伤口,里面的内脏全都不见了,而尸体的双眼也被人抠掉,不知所踪。治安官立刻带人将尸体送回村中,检查之后葬入墓地。之后几个星期,每个星期都有过路人失踪,尸体随后在密林中发现,直到今天还发现了一具尸体,治安官刚将尸体带回来检查,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下葬。”

贝利萨留和哥伦哈尔面面相觑,按着长老的指引又来到村庄西边的大墓地。科博利尔的治安官特伦萨和副官格雷泽正指挥几个士兵将裹上亚麻布的尸体下葬。哥伦哈尔拿出格鲁夫伯爵的任命书交给特伦萨,然后命令士兵将裹尸布再次打开,以检查尸体。

这是一个农夫的残破尸体,正如长老所言,农夫的内脏都已经不见了,眼睛也只剩下两个黑红色的空洞。哥伦哈尔小心的打开农夫紧闭的嘴巴,发现农夫的舌头也被齐整的割断,不知所踪。

再次验尸也没有什么发现,哥伦哈尔询问治安官特伦萨,附近密林里有没有什么人居住,以前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特伦萨告知斯林菲尔密林深处以前有一处德鲁伊的村落,现在已经荒废了很久,那里曾被大火焚烧过,除了一些巨石祭坛的遗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几个星期前他曾带着手下检查过那里,但是一无所获,并且从他出生到现在也从未听说斯林菲尔深处有什么猛兽出没。

哥伦哈尔决定马上前往斯林菲尔密林探查,治安官特伦萨却伸手阻止,说科博利尔村有一个古老的传统,斯林菲尔密林在夜间是不容许被人打扰的,但原因却并不知道。

哥伦哈尔闻言怒斥道:“这些死在斯林菲尔的旅人和农夫是在白天遇袭受害的,既然斯林菲尔没有做到对人身安全的承诺,那么人们不在夜间打扰斯林菲尔的承诺也将被废除。”哥伦哈尔随即看向贝利撒留征求意见,贝利撒留表示同意,但希望哥伦哈尔先回酒馆吃些饭菜,顺便可以探听更多的情报。而且做好计划总比意气用事要好得多,吃饱了肚子也才好面对饥饿的猛兽。

哥伦哈尔这才发觉自己因为急躁冒进而失态,诚恳的向治安官特伦萨表达了歉意,特伦萨摆手表示并不会放在心上,转头吩咐副官格雷泽和手下继续掩埋死者,举行葬礼,这才拉着哥伦哈尔和贝利萨留向村中酒馆走去。

回到科博利尔的酒馆,瓦里安赶忙迎了上来,并将几个正在喝酒的人介绍给贝利萨留和格伦萨尔认识,他们都是本地的猎人,常年在斯林菲尔密林中狩猎,最近三年中这些猎人时常在密林中发现一些奇怪的动向,例如突然改变位置的石头,或者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最近几个星期密林中开始出现命案,其中有几个猎人也遇袭身亡,剩下的科博利尔猎人都不敢再接近那里,认为是有亡灵作祟。瓦里安则接着补充道可能有兽族食人魔或者巨魔存在,而哥伦哈尔却认为像是某种亡灵魔法的实验,几个人各抒己见的争论了许久,也得不出什么答案。最后众人只得决定,亲自前往斯林菲尔密林去走一趟。

匆匆用过晚餐,贝利萨留留下瓦里安和三个多利亚佣兵看守行李,哥伦哈尔则让属下骑士休息。两人带好装备,在治安官特伦萨的带领下离开酒馆,前往出事的斯林菲尔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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