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刀首当其冲,受到寒气冲击,浑身哆嗦了一下,眼神于刹那间恢复了清明。
他一把抹下脸上的冰渣子,龇牙咧嘴,道:“隶,这一手更进一步的话能直接冻碎别人体内血液吧?”
他说的别人指的是他们这样的同类人,但紧接着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话,道:“不不不,可以把人由内而外串成刺猬吧?”
什么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都能变了份味道,秦朝歌再也保持不住冷酷的神色,摇头一叹,半真半假的道:“看什么人了,像刀哥这种皮糙肉厚的,我串不动。”
“妈.逼!你还真想串我不成?!”
杜天刀嘴角一咧咋呼起来,钢针般的胡须蠢蠢欲动,一口大白牙嚼着牛肉干,神情说不出的恼羞成怒。
“好了好了!说正经事,你这几年和魔教再没联系了?”秦朝歌问道,语气之间或显深意。
杜天刀却是又露浮滑派头,嘿嘿笑道:“什么魔教…就剩下几只阿猫阿狗瞎折腾,谁鸟他们?”
话是这样说,可自古以来,地下江湖门派教统之争哪次没有魔教身影?
秦朝歌一脸黑线,杜天刀明显不想回他,他也无心去追问,不意在魔教这件事上扯皮,转而问道:“冰澜知道我没死?”
“废话!你以为她会信你死了的消息?萝尔琳那小屁孩都不信的东西,妈.的鬼才信你这种人会死!”
杜天刀脸色奇臭,硬硬加了句:“不过这么多年来你毫无过问她们的意思,要真见面了,你还是小心点,保不准这两个魔女心里不知憋着多少怒火呢……”
秦朝歌似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嘴角不自觉勾出一丝自信,嗤笑道:“不说她们了,说说吧,这几年过得如何?”
说话间他眼神定定看着杜天刀。
眼神相交,杜天刀一下听出了秦朝歌话中意思,神色猥琐起来,眼神一撇,低声指了指道:“你看,那三个怎么样?”
秦朝歌顺着他眼神所指挑眉看去,只见火塘一角三个年轻女人正窃窃私语。
忽然见他看过去,三个年轻女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全吓了一跳。显然,她们刚刚亦在讨论秦朝歌。
三人之中黑长卷发皮肤白腻的女人回过神,见秦朝歌对她们暖暖一笑,马上双眼一亮,回了一个妩媚秋波。
只是秦朝歌回过头来,和杜天刀说的却是:“没一个是处,没兴趣。”
他将声音以原炁束缚成线,传音入密,杜天刀听在耳中毫无意外,回道:“真真一点没变,就你洁癖入魔了,我怎觉得人妇更有滋味?”
“人妇体内尽是别人的残留,脏。”
秦朝歌对杜天刀的话不屑一顾,嗤笑之间信口反驳,又道:“认真一点来说,和她们搞一块,岂非要把别人的残留间接带进我的女人体内?”
这就是两人寻花问柳方面最大争议之处了,谁也无法说服谁。
杜天刀哼了一声没意思,但喝了口酒咂巴了一口卤大肠,眉头一挑,又好奇问道:“她们都做了几个?”
“黑长卷发的两个,短发的一个,绑马尾看起来清新文艺女青年的五个。”
“靠……绑马尾的我看着对胃口,正有征服感!”
杜天刀一脸懊恼,一咬牙,“我说隶,你这手勘破内密的功夫比透视眼还有用!得,别和我扯你那异瞳我不信,就说说这秘术教不教我?我用我的斩刀诀和你换!”
秦朝歌微微讶异,问道:“你不是一直不在乎?反正也是玩玩,玩坏了对你来说也不是个事?你至于嘛用斩刀诀换……”
“……”
杜天刀脸色十分难看,又闷了口酒,随口一句:“我又不是你,就算一眼能看出来是处不是处,可没法一眼看出她们做过几个,再说你以为人人可以跟你一样?谁跟界碑过不去谁就是傻!”
秦朝歌忽的堆起浮滑笑容,却是黑长卷发皮肤白腻的女人走了过来,笑容妩媚,朝两人问道:“两位可以认识一下吗?”
两人说话尽是以传音入密,旁人看来,他们多是静静喝酒,偶尔才说几句话。
黑长卷发皮肤白腻的女人虽是询问两人,秋波潋滟的一双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秦朝歌,修长笔直的双腿有意无意摩了一下。
秦朝歌热情地招呼她坐下,一口一个漂亮姐姐,三言两语哄得她越凑越近,身体都快贴他身上。
没一会她两个同伴也过来,加了微信,五个人喝酒,杜天刀作为这家火塘老板,酒肉不愁,没多久就把她们三都给喝趴下了。
秦朝歌对她们没兴趣,送她们回旅舍后把她们往床上一放就和杜天刀返回火塘。
三个女人的注意力都在秦朝歌身上,杜天刀虽是采花老手却也对这样的不屑于下手。秦朝歌所在即是世界焦点,但逢两人一块就没有杜天刀的份,杜天刀早已见怪不怪,宁愿不要也不会强扭瓜。
不过这回返回火塘不久,一个年轻姑娘被秦朝歌看上,没有多久就在他温言暖语下沦陷了……
是夜,凌晨的夜风顺着窗帘缝隙吹进房里,依稀还能看见白色的床单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形如梅花初绽,上面却没有纠缠的人体。
看得出来,房里经过一场大战。
衣服和被褥散落在地,书桌被抓抠出指痕,沙发上水渍已干却还能看出凝固的骚味痕迹。
地毯靠床脚的位置,秦朝歌靠着床沿玩手机,怀里娇小瘦削的女孩睡得极沉,及腰长发被汗水湿成一揪一揪的,白皙的小脸上还沉降着破瓜的泪痕。
事实上她是哪里人秦朝歌都没问,只知道是杭州大学艺术系的大二学生,叫杨絮,十九岁,今天是她第一天到丽江。
长达三四个小时的“战斗”在女孩身上留下了不少淤青和伤痕,秦朝歌身体力量强悍,犹如战车,战斗力和续航能力惊人,没能满足,却不能再来一场,不然女孩得送医院了……
杨絮昏睡过去后,秦朝歌把她抱在怀里,仅盖着薄毯。
昏睡中的女孩抱他很紧,偶尔叫一声朝歌。
在这十一月份的古城里,天气初凉,秦朝歌身上的温度却是火山般炙热,暖得她醉醺醺,烫得她睡梦中十分安心。
秦朝歌玩着手机,一边看新闻一边在微信里和妹妹秦般若聊天。
秦般若今天生日,和大学舍友以及几个闺蜜在KTV庆生,微信界面上忽有一个小视频跳出来,点开后能看见包厢里面正在点蛋糕蜡烛。
视频是陈安琪拍过来的,视频中秦般若也不闭眼就小手合着,对着视频气呼呼地说:“我的愿望就是不陪我过生日的大坏蛋哥哥明天感冒、发烧、进医院,拈花惹草遇到带刺的,花心遇到更花心的,总之什么不好就遇到什么,哼,让你不回来陪我!”
视频末尾,陈安琪还摆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笑得非常开心。秦朝歌看得一笑,这才想起来今年没给秦般若准备生日礼物。
秦般若对他来说十分特别。
他想了想,打开工行APP往她账户上打了一笔钱。既然没礼物,就让她自己爱买什么买什么。
彼时沪市的歌巢KTV大包厢里,秦般若的大学舍友正拿着她的手机准备帮一群人拍照,大半灯光关着,蛋糕蜡烛还没吹灭,暖黄昏暗的包厢里叮咚一声,手机屏幕上的信息十分显眼。
秦般若这位名为关关的大学舍友瞟了一眼,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滑开了去,然后一二三四,一个一个零数起来。
“若若,你哥哥,好像…好像给你打了100万,说是让你自己挑生日礼物……”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有些不信,又情急,把手机递给秦般若的时候结结巴巴地道歉:“若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手一滑就点开了……”
“没事没事……”
秦般若接过手机看了一下,忍不住翻个白眼,俏皮地道:“真是的,几个零数错啦,我哥才给我一万呢,我就说他才不会那么大方呢,哼……”
她巧笑嫣然的样子俏皮烂漫,说完后又扬了扬手中的iPhone6s Plus,朝陈安琪嘻哈笑道:“安琪姐姐,我哥说他明天回来哦……”
她本是为了岔开话题,或也有向陈安琪炫耀和哥哥亲密之意,哪知陈安琪也扬了扬手机,失笑道:“知道啦,这家伙说明天给你补过生日。”
秦般若神色一喜,但话没出口就有在场的女生起哄道:“若若,明晚我们也去,你可答应过给我们介绍你哥认识的……”
哪知会被这两个大学舍友说漏嘴,秦般若干笑着,硬着头皮当着陈安琪的面嗯嗯应着,一边偷偷去瞧陈安琪的脸色,见她没什么表示这才偷偷松了口气。
秦般若向来鬼灵精怪,岔开话题切了蛋糕分了,女生们一阵追逐打闹,整个包厢笑声银铃漾漾。
玩闹差不多时候,秦般若果断找个机会躲陈安琪身上,开始撒娇卖萌起来,偷偷说道:“我哥这次竟然给我打了100万呢……”
她说完忽觉不对劲,抬起头,盯着陈安琪问道:“以我哥那性格,既然知道我们一块,肯定也打钱给嫂子买礼物了吧?”
陈安琪掩嘴失笑,正要应是,包厢门忽然砰地一声被一脚踢开!
一众女生齐齐吓了一跳,只见几个一看就是混混的人簇拥着一个长发青年走了进来。
青年一身白色西装一头染银长发,面色苍白阴鹫,一进来,先是在包厢内看了看,转过头时神情已成阴邪,一笑就道:“谁是陈安琪?我们老大看中你了,自个乖乖跟我走,否则我让手下这帮弟兄废了这群小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