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了,柳枝儿担心兰贵人的病会反复,给兰贵人做件药衣穿,做个预防。玉润心灵手巧,很快按柳枝儿的说的样子就做好了,赛上药末,翠儿直说像乌龟壳。她说的没错,很像。柳枝儿正要让人送去,小张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娘娘,抄宫了”,随即吴为带了一大群人创了进来。柳枝儿赶紧跪接懿旨,她这时才明白兰贵人吃了她的药七窍流血而死。玉润他们全被关在了西配殿,她被带进了寿康宫。她还是第一次来这儿,没想到是被推搡着来的。一进殿她被人喝斥跪下,旁边还跪着一宫女,那是兰贵人的贴身宫女小九。元胤铁青面色,满眼疑惑的看着柳枝儿。柳枝毫不畏惧,目光与他对视。“和妃,你也太孟浪了些吧,到这还想妖媚惑主吗?”太后尖酸的话在殿内回响。柳枝儿不得不收回目光,低下头。
“小九,你说,你家贵人到底怎么就没了的?”元胤抢先问道。
“奴婢的贵人吃了和娘娘的药身子骨好多了。贵人说遇上了菩萨,对和妃娘娘感激不尽呢。”小九心里也不相信柳枝儿会毒死兰贵人。兰贵人病重几年,只不过挨日子罢了。柳枝儿与她并无过节,即使哪里得罪了她,她不给兰贵人看病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采取这样明目张胆的方式。
“谁让你说这些,说兰贵人怎么死的。”太后不耐烦的打断小九的话。小九惊得一哆嗦,结结吧吧说下去:“今……今天一大早,奴婢要去太医院去给贵人取药,刚出宫就碰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公公,他说他是旭阳宫的,和妃娘娘吩咐他去太医院取了贵人的药送来。他还说和妃娘娘说贵人面前人少,让他帮着点。他把药交给了奴婢,奴婢就煎给贵人喝,哪知贵人喝后直喊肚子痛,不多久就七窍流血死了。奴婢说的句句实话,望太后皇上明断。”
“和妃,你还有何话可说?”太后疾言厉色。
“回太后,臣妾从没派人给兰贵人送过药。”柳枝儿如实回答。
“好好好,吴为,旭阳宫的奴才全拿下了?”
“回太后,全拿了,在旭阳宫关着呢。”吴为上前答到。
“皇后,带小九去把那个奴才找出来。”太后看了沉默不语的皇上,目光又投向了柳枝儿:“和妃,你天天在宫里四处收买人心,你以为哀家不知道?哀家到是看不明白了,一个小小的贵人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要用此狠毒的法子取她性命?”
“太后明察,臣妾从未想过杀人,臣妾只是想救人。臣妾每看过病的人,臣妾都有详细的医案记载,臣妾所开的处方在太医院都有存档。所用药材都从太医院而来,从未私自给人配汤药。臣妾实在不敢苟同太后对臣妾的认断。”
“哼,你做得天衣无缝吗?你宫里怎么有药材,你做这个,下一个想害谁?”
药衣和剩下的药草摆到了柳枝儿的面前,她不惧反而更镇定:“太后明鉴,这件药衣就是为兰贵人所做,里面的药草在太医院有底档可查,太医可以检验,看有没有害人之物。”柳枝儿面不改色直视太后凌厉的眼神。
太后将信将疑,传来医正金太医。金太医仔细查过后回奏太后:“药衣的药物与包袱里的药相同,均是发热、通窍之物对身体没有损害,畏寒之人宜用。”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元胤也抓住机会为柳枝儿辩解:“太后,和妃既然还在想为兰贵人做药衣,又怎会害她呢?依儿子看这事必有蹊跷,不如交给儿子来办。母后也少份辛劳。”太后望望殿外,端起茶杯细饮一口,慢慢放下,看着皇上半开玩笑似的说:“你是担心母后,还是看和妃跪着你心疼?别忙,皇后不是还没回来吗?”元胤无奈,只得等皇后回来。同皇后一起回来的不仅有小九还有个三十上下的奴才。“太后,皇上,小九一去,这奴才就招了。药是他送的。”皇后掩不住一脸兴奋,元胤恨不得踢她几脚,他见情势对柳枝儿不利,再也不作壁上观了,抢先问到:“小九,真的是他?”
“是,他就是化作灰奴婢也认识。”小九肯定地说。
那奴才抢先答道:“皇上,奴才是旭阳宫的洒扫奴才小夏子。赵公公可以作证。”他马上转身对着柳枝儿做出一副哭像,连连磕头:“和娘娘,你让我给兰贵人去送药,奴才可高兴了,心想奴才只要办好这差使,娘娘还不多关照奴才吗?那知娘娘让奴才干的杀人差事,早知道,奴才打死也不会去。娘娘,奴才家还有八十岁的老母要养,你这不是害了奴才吗?”小夏子这番黑白颠倒栽赃陷害的话让柳枝儿百口莫辩,她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软摊在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