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阳宫里热热闹闹赏月讲笑话,裕隆宫里的温涟漪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皇上肯定近日不会来了,旭阳宫的那位可不是一般的主儿,自己撒撒娇弄点狠就能摆布的.她狠狠地撕着玫瑰花朵,花瓣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烛光映照下却似流淌的殷殷鲜血,有些渗人。彩霞轻轻的上前将残枝拿开。
“谁让你动了?滚开。柳枝儿,柳枝儿,真个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我让你成荫,让你成荫!”温涟漪疯魔了一般,对着满屋的花又扯又踢。
“娘娘,当心有刺!”
彩霞话音未落,花刺就无情地刺了她的手,温涟漪看着手指渗出的殷红的血,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彩霞吓得快哭了。“哭什么哭,本宫都没哭!不许哭!”温涟漪扬着一张阴森森的脸,厉声喝道,旋即又仰天大笑,这一下到真把彩霞吓哭了。
李六奔进殿来,一不小心,踩在花瓣上,滑出老远,摔了个四脚朝天,顾不上痛,爬起来磕头道:“娘娘,娘娘,您消消气。奴才知道您心里难受,您惩罚奴才吧,别伤了自己个身子。”
温涟漪侧头看他半天,奇怪地说了句:“本宫要去翠竹轩。”
“娘娘,翠竹轩太远了,再说,涂才人住在那儿,她刚受了皇上的训斥,您就别去了。”李六竭力阻拦她。
“蠢货,你以为本宫是去看她笑话的吗?还不快去传辇来。”
涂才人听宫人传报温妃来了,虽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见她,也只能到门口迎接她进来。“嫔妾何德何能,敢劳娘娘深夜而来。”
温涟漪到也不掩饰,直说到:“你我同病相怜之人,本宫不该来吗?”
“娘娘客气,嫔妾岂能与娘娘相比?”
温涟漪并不答话,拿眼好好扫过屋内的一切,慢吞吞地说:“本宫记得你喜欢用玉器,如今怎么用起了瓷器?”
“瓷器也是嫔妾所爱。”涂才人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哦?怎么本宫听说皇后那多了些玉器,连她身边得脸的奴才都使上了。也是,玉器凉寒,你这儿天然凉爽,自不必用了。”温涟漪像是自言自语,“有利就有一弊,虫蚁多吧,这儿离冷宫也近,那里的冤魂日夜啼哭,说不定冷宫的老鼠也会窜到这里来。你到胆儿大,不怕这些。若是朱贵人住在这里,还不知吓成什么样子?到也是,朱贵人住这里,皇上还不像保护旭阳宫那主儿那样保护她,谁叫别人肚子争气呢?”温涟漪自嘲的笑笑,手绢一挥,接着说:“你看本宫说这些干什么!真是人没老心就老了,爱唠叨了。妹妹,你是个聪明人,巴结皇后有什么用?你看就为了几句玩笑话,皇后都护不了你,害你挨训。姐姐我都替你叫屈难过。妹妹,还是把失了的恩宠想法夺回来才是正经。好了,你也别难过了。本宫那里还有几样过得去的玉器,回头就送了妹妹吧,你缺了什么,使个人来说一声,能帮的本宫不会袖手旁观的。本宫回去了,路上还得好些盘查呢。”说完她丢下发呆的涂才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