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伎俩元胤岂有不知,柳枝儿的事他事必躬亲封妃仪式隆重无比。更难得的是他按柳枝儿家乡嫁娶习俗迎娶她,让她真正地美美地作了新娘,连闹洞房的环节都有。
夜幕降临,屋里只剩下了他俩,好几对龙凤烛散发着温馨的光芒。这几天他压着自己想要与她亲近的冲动,终于迎来了这一刻,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他却突然有了初做新郎的紧张和羞涩,变得手足无措。眼前的人儿哪,你的纯净不容人亵渎;你的笃定让人敬畏;你的娇艳让人忍不住要去呵护。柳枝儿也瞧着眼前痴痴呆呆望着自己的男人,他通身散发着贵气。此时他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眼里满满的全是爱意。为娶她他无人可当,可她嫁他情非得已;他对她用情至深,她却只能将自己的夙愿深深掩埋,接受他安排的一切。灯花儿爆了一声,惊醒了恍如梦中的两人,元胤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肌肤接触的一瞬间两人的心跳不约而同地狂跳起来。元胤没了在其他嫔妃那里的率性,他用下颌轻触着柳枝儿的脸,用唇吻着那微微颤抖的唇,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令人脸红耳热的情话,他抚摸着柳枝儿的每一处肌肤,他做的那样细心体贴,却又不失热情温存。慢慢的柳枝儿内心涌动着一种渴望,她不再刻意控制那种渴望,让渴望开闸而出迎合着他。他们忘情地纠缠,忘了天地日月,忘了皇上嫔妃,尽情的做着火热的事。不知过了多久,精疲力竭的两人丝毫没被湿漉漉的身子分开,就这样拥抱着沉沉睡去。
殿外轻扣了三声,元胤睁开有些疲乏的眼睛,身旁的妙人儿鼻翼轻合睡得正香。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柳枝儿醒了。
“昨夜可好?”元胤咬咬她的耳垂轻声问。柳枝儿霎时满面通红,低着头不看他。“枝儿,朕就不同你用早膳了,太后病了,朕得去瞧瞧。朕给你备了些东西,单子在庆云那里。是给各宫的回礼和打赏奴才的余下的你收着,朕是知道你的。庆云是朕用的老人儿,原先在养心殿。你有啥事可以问问她,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元胤掀开玫瑰色罗帐,宫人自上来侍候。
庆云二十多岁的年纪,皮肤白皙,五官端正,稳重端庄。她将长长的单子交给柳枝儿:白银两万两,各种珍玩玉器头面首饰胭脂香粉不计其数。更难得的是各宫回礼全按每人喜好备着,既贴心又彰显着尊贵大方。庆云收好单子,看着柳枝儿含泪不语,笑着说:“皇上再三叮嘱奴婢要让娘娘高兴,娘娘是新娘子掉泪可不好。皇上知道了,还不知心疼成什么样儿呢?奴婢跟皇上也十来年了,从没见皇上对那个娘娘这么上心的。娘娘,奴才们在殿外等着给娘娘贺喜呢。”柳枝儿缓了缓,由庆云扶着出了殿。院里跪了乌泱泱一片,除了柳枝儿带来的几个,那些柳枝儿都不认识,庆云一一作了介绍。柳枝儿还不习惯训话,便直接赏了他们。
“这也太多人了?”柳枝儿对庆云说。
“娘娘,人还没齐呢。按制娘娘是四名大宫女,皇上待娘娘不一般,要六名大宫女,目前连奴婢和娘娘跟前的三位只有四人,另两人还在挑着呢。娘娘,你看旭阳宫七个殿,就娘娘一个居住,人少空廖。”
柳枝儿听了默不作声,她知道跟庆云说不着这事。翠儿和红姑兴高采烈的进来了,束珠跟在后面脸色红红的,眼里含着泪花,一碰到柳枝儿的目光忙低头躲闪,不争气的泪珠扑簌簌掉了下来,滚落到青色罗裙上,润湿了一片。
“娘娘,刚才有个奴才认识她,问‘属猪’的诨名怎么还在用。这不勾起她的伤心事了。”跟着进来的已是首领太监的德有才替她回答。
柳枝儿爱怜地看着她说:“是本宫疏忽了,我看你这丫头现在这标致模样,取名玉润吧,你还满意?”
“玉润谢娘娘赐名!”玉润擦过泪水赶紧来给柳枝儿磕头谢恩。
柳枝儿简单地梳洗换装,一身绯红色外衣,下着宝蓝色罗裙,头上插着一把玉簪、两三朵绢花,清清爽爽的一个小家碧玉。
庆云觉得雍容华贵更好,劝她还是着妃嫔华服。“今儿是第一次到长春宫拜见皇后,同去的还有各宫娘娘小主。娘娘们个个是人尖儿,貌美如花,可也牙尖嘴利。娘娘着常服是不是不合适?”
柳枝儿笑了笑,她素来不喜打扮,以后见其他人的时候多,每次都要装束起来实在是麻烦,不如第一次给人本色印像,以后别人也就见怪不怪了。“无妨。庆云姑姑和翠儿跟本宫去,你们留下,将给各宫的回礼打发人送去,玉润你将殿中珍玩摆设收起来,留些常用的就是了.”吩咐完便带着两人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