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来相知,这是人生乐事。试想寂寞空矿的山野,白雪茫茫突然来了你喜欢的人,你即使不欣喜若狂,也会煮酒劝佳人。何有之说:“昨天我看到了一只狐狸,现在去找它。可一夜雪,覆盖了它的足迹。”
于是她们就在山上雪地上跑,陈有佳大声疾呼:“山上的雪好厚啊,浸到雨鞋里面了。”
“雪美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我从来没有玩过这么厚的雪,像盐一样铺在地上。”她抓起一把雪扔出去,恰似空中撒把盐,雪落在雪上,无声无息。
“大雪满弯弓,专射美羊羔。”何有之做个弯弓的动作,对着她说。
她抓起了雪扔向了他,说:“还敢笑话我。”
此时,山里来了很多人,大雪封山,正是抓野兔的好时刻,追寻它的足迹就可以了找到它。崔得富大叫:“师娘,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们玩得这么开心都不叫我。”
何有之扔个雪块去说:“崔得富,还敢乱说,看招。”没捏紧的雪块砸在他的脸上霎那散开,崔得富抹着一脸白雪说:“师傅,这个雪打得还有点痛。”
陈有佳说:“我帮你。”她那把雪全部散在何有之头上,霎时他满头白发。
崔得富说:“师傅,讲真话,今天好抓野兔,去吗?”
何有之说:“还用你说?她来了,没有去,陪她玩。”
崔得富说:“哦。”
陈有佳说:“为什么我来了,你就不去,可带上我去啊。”
何有之说:“要在山里雪里到处找,你去?走上半天,你的鞋你的裤子就会打湿,这么冷得天,你的脚回去就会得冻疮,你不信?你现在鞋子里面的雪都化成水了,走,回去烤火,烧热水洗脚,否则你那双脚回去冻伤了,还不知怎么回事?”
陈有佳说:“我现在玩得身体发热,怎么脚会冻伤?”
“走吧。”何有之拉着她跑下了山。
回到屋里,陈有佳扶着他的胳膊倒鞋子里的雪。不一会,崔得富就摇了一桶水倒在了锅里,点燃了木柴放进灶里,熊熊烈火几分钟就把水烧开了。坐在旧锅边烤火烤鞋垫的她说:“脚现在真有点木。”
何有之端了一盆热水放在她脚下说:“把脚放进去。”“太烫了。”她伸进热水里的脚又抬起来了。
“崔得富去摇一勺子井水来。”
温度调好,她说:“还有点烫。”
“没事,这样最好,泡脚舒服。”在帮她烘干袜子的他说,这让他想起小时候自己玩雪回家,全身湿透,母亲早就烧好了一锅水,只等回来的他洗澡洗脚。
陈有佳说:“你不洗脚吗?”
何有之说:“你洗完了,我洗。”
崔得富说:“师傅,我一个人去找野兔,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抓到一只?”
“行,你去吧,中午过来吃饭。”
“好嘞。”崔得富手里拿了棍子飞奔出去,他穿着高筒雨鞋。
袜子和鞋垫已经烘得热气腾腾。
这时陈有佳的电话响了。是小真打来的,叫她下山吃饭,顺便叫上何有之,他开车到山下了。她说行。何有之对着电话说:“你们来这里吃,我做个好菜给你们吃。”电话里说:“不行,我们还有事,你们下山。”
挂了电话后,陈有佳说:“袜子还没有干。”
何有之说:“穿我的,免得冻伤脚。我换双鞋,拿钱去镇上存了。”
下山,看见了一辆警车停在了马路上,车中小真穿着警服。何有之说:“小真,你什么时候当警察了?”小真笑了说:“就这个月,临时的。”陈有佳说:“好好干,跟我哥把这个案子破了,包你会转正。”
“又谁不见了?”
“是李家村的一个小孩,叫李小兵,也是喜欢上网的一个小孩。”
车子开去了乌鱼村委的大院里,大院走廊站了许多人,叽叽喳喳说着话。陈大刚在办公室里问话,李小兵的爷爷说:“他喜欢上网,经常逃课。”
陈大刚说:“他经常去哪里上网?”
小兵爷爷说:“刚开始去镇上网吧,因为我会去抓他,后来偷了钱就去市里玩。”
陈大刚说:“那他是在哪里不见的。”
小兵爷爷哭泣说:“我不知道,请你们要帮我找啊,找不到,我怎么面对他爸妈?”
陈大刚说:“那他不见了的地点,可能是镇上也可能是市里。”
陈大刚记录着说:“那他喜欢跟谁玩。”
小兵奶奶泣不成声的说:“他以前好像经常跟李七斤在一起玩,后来李七斤不见了,就不知道他跟谁在一起。”
陈大刚说:“你们家得罪过谁?或者说有仇人吗?”
小兵奶奶说:“老老实实的农村人,从来没有跟别人拌过嘴,哪里来的仇人?”
崔得有的爷爷,李七斤的爷爷都说:“帮我们也找孙子。”
陈大刚说:“就是因为乌鱼村委报案丢了三个小孩子,我们认为不是丢了,是被人杀了,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小兵奶奶一听,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陈大刚说:“先不要哭泣,现在只是怀疑,不能下结论,一定要回想他们喜欢上哪里?经常跟谁玩?”
何答何成功都来围观了,何答看见陈有佳就打招呼,说:“美女,大雪天,你也来了。”陈有佳说:“顺便过来的。”
他当然知道她是陈大刚的妹妹。而来围观的李铁不知道,他说:“穿得这么骚?”
陈有佳走过去,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说:“嘴贱。”
李铁恼羞成怒,他抬起手来了:“你还敢打我?”
何答赶紧拦住了他说:“你找死啊,头脑简单,赶快道歉。”
陈有佳说:“你敢打我,你嘴贱,小真何有之过来。”她大声叫了。
两个人从屋里走过来,问什么事。她哭了说:“他骂我,还想打我。”
小真是从小就让着她,把她当成了亲妹妹看待,见不得她留泪,大声说:“谁?”看到何答拦着的人。他走到了李铁身边抓住了他的衣领,说:“你为什么要骂我小妹?你是想找打当,赶快道歉。”
何有之把小真推开,直接打了他一个耳光说:“你他妈的上次拦了一次,这次还来骂人,你找死?”
李铁看到小真就怕了,何况何有之来打他,小真还表现大度,他拉开何有之说:“你过来,跟我小妹道个歉就算了。”
何答就推他过去说:“去说声对不起。”
李铁走过去,对着陈有佳低头说:“对不起。”而她生气的别头走了。李铁心里也很生气,他想你妈的王八蛋何答,我跟你称兄道弟,我不怕何有之,虽然他能打赢我,你竟然不告诉我她是谁,你这不是挖个坑让我跳吗?其实他没有捡讨自己是否心术不正,而何答就是这样的人,人情两面刀,喜欢别人吵架,自己看他人的热闹。
陈有佳闷闷不乐,心气不平,最后她扔掉手套,手套掉在雪里,她狠狠的踩了几脚,说:“神经病,这个手套粘过那神经病,我不要这个手套。”
雪积路面,溅了她一身,她更生气了。小真说:“小妹你不要生气,谁叫你这么漂亮。”
陈有佳说:“不理你?我自行回家。”她走向了雪天的路上。小真去拉她,她走出去,说:“我心烦,你拉我,我也想打你。”她跑向了油菜地,油菜没开花,但雪很深,她脚陷在了土地里,拔出一只脚,鞋却没有出来。她说:“快来,鞋子在雪里。”金鸡独立,没撑住,倒在雪地里了。
当陈大刚做完工作,埋怨他们说:“你们两人还看不住她一个人?”陈有佳说:“哪个人骂我。”
“好了,回家,叫你不要来,你偏要来。”
小真说:我想打那个人又怕你骂我。何有之打了他。
陈大刚说:“不是叫你打人,是叫你看住她,待在她身边,我都很烦。”
何有之扶起她说:“都是我的错,没看好她。”
陈有佳说:“谁都不怪,但我发现了那个人就是杀人犯。”
小真说为什么,她说:“因为我有直觉。”
陈大刚笑了,说:“女侦探,不要生气,我们回家。”
村委主任何施仁就说:“村委做好了饭菜,吃饭再走。”
陈大刚说:“多谢了,我过几天就会过来。”
本来何有之想去镇上,也没去了,看着他们离去,他心里嘀咕,怎么她来就会出点事?
多好的雪啊
白茫茫一片
她让你想起了故土想起了亲人
她消失化成了水
而雪落的美
雪真的景
谁也心里有底
雪,你下吧
黑夜里你照亮了夜
昆虫不鸣鸟儿不惊
因为雪后就是晴天
““””
冬天里,谁不喜欢太阳高照的日子,当太阳出来,雪融了,水库的冰依旧在,柑橘树压弯了腰,小鸡咯咯叫出去了,狐狸没有来。
而何有之想起她油菜地里的哭泣,心如刀绞。
雪慢慢融化了,地上湿得粘脚,砸了水面的一块没化的冰,拿起,舔了口,凉凉冰冰,寒气逼人。水库里冻死的鱼飘在了水面,有很多很多。
他跳进了冰冷的水里,说:“崔得富,拿盆来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