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写不尽的诗意,道不尽的柔情。
多烟雨之地,醉红尘弱水三千。
她的神韵,总惹人疼;她的风骨,却是那般的销魂。
掸落了晴空云霞,终于下起了朦朦烟雨。
“一纸油伞在手,天下我有。”落景和太白经过三天历程终于抵达江南了。
江南虽美,可是美的是烟雨,湿了身,着了凉,就另当别论。
“那现在天下看似要刮分成两半了。”太白亦是捧了一把油伞立在江岸边,等待着渡船,江畔上起了朦朦薄雾,远方若隐若现。
“李兄,你所要找的人,知其现在在何方吗?”落景问道。
只看到太白摇着头,喃喃道,“我也是不知。”
“那你有这人的画像?或是知其年方几十,有何特征吗?”落景问道。
“亦不知。”太白道。
“那你来这干嘛?”落景道。
“找人呀,这不是很明显吗?”太白一句话霎时让落景哑口无言,有人找人像你这样的,连那人的基本样貌和特征都不知,就跑到江南这里来找人了。
“你不会告诉我你连那人的名号都不知吧.”落景感觉自己好似醉了。
“这倒不会,他是我的三师叔,朱聪。只是他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怕是在这里也是隐姓埋名了。”太白道。
“你这样说,不也相当于不知道他如今的名号吗?”落景道。
“嗯,也可以这样说。”太白道。
落景忽然想拿起一块砖头来砸死他。
忽然瞧得他看向自己,大笑道,“别担心,我有这个。”,只见太白从袖子里拿出了金锭来。
“靠它?”落景言道,心底里泛起了嘀咕。
“嗯,正是靠它。”太白一副信誓旦旦的神情,“我们只需把它交到某人的手里,自然可以找得到线索。”
“交给谁。”落景看李白这是要借钱问道呀。
“交给一个总会进监狱吃牢饭的人。”太白道,见落景着实不解他的意思,便再言,“我们去找一个自称饭老爷的人。”
“这个饭老爷是何许人也?”落景道。
听到落景的问题,太白忽然兴致高了起来,“这个饭老爷,全名应该叫做窝囊饭大老爷。”
落景听到这个名称,失笑道,“他怎么会起这么好听的名字,莫非他的父亲姓窝,母亲姓囊,他单字为饭。”
太白道,“景兄的想象力着实无人能比,但却不是你之所想。”
“哦?”落景觉得愈来愈有趣了。
只听太白解释道,“缘由也甚是简单,无非是他常说自己有钱时便是大老爷,没钱时便被他人认为是窝囊饭,而他恰巧姓范,取其谐音,便不尽相同。”
“这饭老爷着实也是个人物。”落景赞道。
“他的本事确实大了去,要不何以会有那么多人整日替他擦屁股。”太白道。
“你要找的人就是他吗?”落景道。
太白摇着头道,“得靠他才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人。”
“什么意思?”落景问道。
“饭老爷平生吃喝嫖赌,样样不通。正事他从没来做成过一件,本领亦不高超,武功更是平平无奇。但唯有一个本事,世间唯他做得了,那便是找到狗仔大师。”李白道。
只见落景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狗仔大师还是狗仔队。”
“当然事狗仔大师呀,这狗仔大师可是上晓天文,下知地理。若是有他不知的地方,怕是世间也难有另一人会晓得。只要筹码合适,他都会提供相应的线索给你。”李白道。
“那这么说来,他岂不是本身超大,却为何还要通过饭老爷来架接。”落景道。
“景兄认为这样的人,处境会不会很危险?”太白放低了声音问道。
“晓得一切秘闻,若在我手还好,若在他人的手,确乎不太好。”落景道。
“所以世间最好不曾存在过这样的人。这样,你我的心里才会平衡些,对吧。”太白道。
落景笑道,“确实唯有如此,所以说那位饭老爷其实是狗仔大师放出来的烟雾弹。”
只见太白点了点头,道,“天下间,连那位饭大老爷也不曾亲眼见过狗仔大师的真实面目,更别提你我了。只有这样做,或许才能确保狗仔大师自身的安全。
况且地点每每都是由饭老爷子定的,去问询的人又得喝下迷汤,这样来会有何人知其在哪?”
“果然做得滴水不漏。”落景赞叹道。
“天下间,一山总比一山高。”太白道。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去找饭老板吗?”落景道。
“没错,我们乘渡船去江南第一红楼,翠红楼;还有江南第一赌场,长乐坊。饭老板必在这两处中的一处。”太白道。
“好。”落景道。有了方向,总比迷茫来得好。
远方轻舟已是临近眼前,踏板落,行人聚,大伙纷纷争着上。
却见闻渔夫一声呼,“你们中可有人姓李的。”
只听江畔几人答,“我姓李,怎么了?”
“对不起,我这轻舟不载姓李的。”渔夫道。
“为什么?”那人道。
“不为什么,就是不载。你去另请高人去载你吧,只是我怕这方圆数里也是没人敢载你。”渔夫道。
“我又不会亏欠你的钱,反而可以给你附加更多的船费。”那人道。
“你猜我是为钱吗?好了,别为难我了,你去问问看别人,就知道为什么了。”渔夫道。
那人看拗不过渔夫,便一脸晦气的走了。
落景和太白对视了一眼,便见太白行上舟,道,“景兄这江南的风景甚好呀。”
“对呀,白兄,江南风骨,碧水天成。”落景道。
“原来二位是初次到江南游玩呀。”渔夫道。
“渔夫真乃慧眼,初见我们便知我等是头次来这里游玩,只是不知此地有何地好玩?”太白问道。
“西湖十景,苏州园林,周庄古镇,断桥残雪······每一处,都是繁华盛景,但要说最美,还得去翠红楼,若是讲最惊心动魄之地,你们还得去长乐坊。”渔夫道。
“想不到渔夫撑的不只是浆,还有一肚子的墨水呀。”落景道。
“阁下说笑了。”渔夫道。
“只是我还有一事不知,想请教老先生。”落景道。
渔夫叹了口气,说道,“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不载姓李之人。”
“正是。”落景道。
“想来你们也没有听到最近红绣鞋的传闻。”渔夫道。
“红绣鞋?”舟上的人都很疑惑。
只听渔夫细细道来,“五天前,‘单刀李’李存义,率领万通镖局的好汉,押送货物,车上整整数十万两金锭,就这样不翼而飞,且事后众人都成了瞎子。这还不算,三天前,通文馆宝库中一对价值连城的明月玉圭被人盗走,连带门主李嗣昭的一双眼睛。你说我现在还敢让姓李的坐我的舟吗?”
“难道没人知道是谁做的吗?”落景问道。
“江湖传言是一个花和尚所为,知其老是拿着一个破碗和穿着一双红绣鞋,还有就是他逢人就问要不要来喝黄泉水呀,说完便取走人的双眸。”渔夫道。
落景和太白两人听得都后感觉背生冷风了。
“所以老夫我还想再看看这江南美景,这不还没去过一次翠红楼嘛。”渔夫笑着说道。
“没想到您老还有这等鸿鹄大志,实乃我辈中人呀。”太白道。
轻舟上熙熙攘攘,好生热闹,说话间,已过万重山峦。